在赵氏诸多宗亲当中。
子婴是嬴政为数不多的嫡系同辈,就算是扶苏见到了,也得叫一声堂叔。
身份辈分虽然尊贵,但子婴却非常低调。
也正因为他的低调,将闾才没把他当作需要重点防范的对象。
然而,扶苏跟子婴关系匪浅,深知他富有韬略,而且习得一身高深莫测的剑法。
故而才让晨曦来找他帮忙。
此时,子婴正在主堂内看书。
门框边上站着两名叛军在监视他。
突然。
“嗖”的一声。
一支暗箭院子方向飞来,准确扎在一个叛军的脖子上。
另一名叛军见状不妙,立刻就朝子婴这边杀来。
子婴拎起炭炉上的水壶,就朝叛军扔了过去。
滚烫开水让叛军嗷嗷惨叫,紧跟着子婴欺身上前,三两下把叛军放倒,并夺了他手中的武器。
府里其他叛军闻讯赶来时,就看见子婴和两个儿子,早已在此严阵以待。
十几个叛军一拥而上,跟他们父子三人打在一起。
树上的晨曦拉弓搭箭,射杀了几个叛军。
一眨眼的功夫,战斗很快接近尾声。
有个叛军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岂不料,晨曦的夺命箭紧跟而至,将这名妄想去通风报信的叛军当场射杀。
看到晨曦从树上跳下来。
子婴恍然一笑:“原来是公主前来相救,臣在此谢过。”
时间紧迫,晨曦也来不及跟他多寒暄。
当场就把诏书递了过去,接着施礼说:“堂叔,请助晨曦策应三公九卿。”
子婴淡淡回道:“臣自当全力以赴。”
接下来,晨曦带着子婴和他的两个十七六岁的儿子。
四人潜伏到廷尉的府邸。
他们故技重施,先从后院翻墙进去。
然后趁机偷袭叛军守卫。
有了廷尉加入战斗,他们就兵分两路,去灭掉其他大臣府邸的叛军。
有了几波人的加入,晨曦也就不再鬼鬼祟祟了,率领臣子和府兵浩浩荡荡杀向其他衙门。
三公九卿本来就蠢蠢欲动,一看到芷阳公主已经拉起一帮反抗队伍,也都趁机杀掉叛军守卫,招呼府里的仆人抄家伙加入战斗。
不多时。
咸阳的街道上。
晨曦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朝臣百官,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叛军的所在地进军。
这群人在穿过街道时,沿途不断有衙役和百姓加入。
见此情景,晨曦心中相当激动。
“没想到本宫有一天也能统领千军万马,此生最高光时刻,莫过于此!”
这时,迎面撞上一波叛军。
双方二话不说,立刻展开巷战。
顿时间,整座咸阳城杀声四起,战况相当激烈。
栎阳城这边。
接到晨曦派来的斥候禀报。
族老嬴傒率领宗亲,联合杨端和的数千郡兵,一群人快马加鞭赶赴咸阳。
东宫这边。
栎阳接到斥候来报,得知晨曦和扶苏还活着,而且已经脱离险境,令她激动得当场飙泪。
随后命韩信为主将,杨硕为副将,率领五千杂牌军奔赴咸阳支援。
…………………
正当咸阳爆发一场反杀大战的同时。
函谷关这边也即将展开一场兵力悬殊的战斗。
将闾举起望远镜,打量着函谷关前列阵的秦军。
简单数了数,发觉对方的总兵力不过在一万八左右。
将闾扬起嘴角轻蔑一笑,低声嗤了一句“不自量力”。
秦军这边,蒙毅和嬴瑞看着对面的六万大军,两人脸色相当凝重。
如果这不是在关内地界交战的话,他们就可以凭借函谷关打一场攻防战。
可是,函谷关的第二道关墙是连接山脉的。也就是说,即便没有阶梯通往关墙,叛军也可以沿着山坡登上关墙。
因此,倒不如把所有兵力在开阔的地面铺开,这样也好列成杀敌效果更好的阵型。
这时,嬴瑞扭头向蒙毅问道:“太尉,大军还有多久到?”
“据斥候来报,王老将军还有两个时辰抵达函谷关。”
“其他几路大军,也从水路赶来。”
嬴瑞有些沉重的说道:“如此说来,吾等需要坚持两个时辰,就能反败为胜。”
蒙毅毫无惧色的说道:“无论如何,吾等就算是全军覆没,也不能让叛军重新占领函谷关,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咚咚咚…”
此时,叛军这边鼓声阵阵。
将闾派出四千骑兵,分成左右两翼向秦军攻来。
壮硕如牛的战马,以排山倒海之势而来。
这要是被这群骑兵冲破阵型,那秦军下场就是任由对方宰割。
然而,秦军却毫无惧色,个个脸上反而有一丝狡黠。
正当叛军骑兵冲到百步开外时。
突然就出现一阵大规模的人仰马翻。
前面摔倒的骑兵,被后面紧跟而至的骑兵纷纷踩死。
将闾乍一看,又把望远镜抬起来。
细细打量过那些倒地的骑兵,才发现他们连人带马被一只很细的铁丝网缠住。
正因为铁丝网相当细,而且布置在秦军的百步开外,如果不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的话,也很难发现的。
将闾一拳捶在护栏上,咬牙切齿的道:“可恨!”
“竟然还有藏着这等私货!”
“当初我收复关中时,侄儿却不舍得拿出来。”
眼看骑兵只剩寥寥无几,将闾极不甘心的命令他们撤回来。
紧跟着,下令六万大军分成左中右三股,向秦军包抄过去。
蒙毅一看到这阵仗,有些惊讶说道:“想不到将闾还掌握了孙子阵法!臣还真是小看了他。”
嬴瑞虽然知道《孙子》有十大阵法,但他却没深入研究过。
便好奇问道:“此为何阵?很厉害吗?”
蒙毅解释道:“此乃天地三才阵,在兵力远胜于对方的情况下,用此阵能有效歼灭对方,其阵攻势迅猛无匹,若无对等兵力,恐怕难以抵挡。”
嬴瑞闻言,脸色出现一丝慌张。
两人可不知道,将闾现在之所以这么优秀,那可是韩信给逼的。
“如此说来,那今日之战,我军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