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在黄金遍地的苏门答腊岛待过。
对黄金的分布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
但凡是能捞出金沙子的河流，只要顺着两岸和上游寻找，很大概率还是能找到金子。
但是这些只是少量分布在地表的黄金。
想要发掘更大储量的黄金，就必须调遣大量的人力物力，展开大面积发掘。
如果不能准确无误的勘探到埋金点，那么赵佗的手下，就要累死累活白忙活一场。
要知道，那帮老秦人可是一群没什么耐心的主。
若是让他们忙活半天，还见不着一丁点金子，他们的暴脾气一上来，赵佗恐怕想压也压不住。
因此，赵佗不得不慎重对待。
听完他的讲述。
利苍不慌不忙道：“原本在下想谦虚示人，但赵将军却不允许在下这么做。”
赵佗脸上假笑回应。
心里却在说：臭方士装吧，接着装。
又听利苍说：“将军或许不知道，肤施煤山，杜县铁矿，可是在下勘探出来的。”
赵佗瞥了一眼旁边的巳蛇。
见他眼神笃定，向自己轻轻点了下头。
赵佗顿时脸色微变。
年头带天竺使团入京那会。
多年不曾返乡的赵佗，发现关中的变化那简直堪称天翻地覆。
以前人们做饭都是用木头。
现在关中家家户户都是用一种蜂窝煤。
听说这玩意刚开始有毒，只能用于冶炼。
后来经过三世皇帝发明一种洗煤技术，才让蜂窝煤这种燃料代替了木头。
人们都顺理成章的把所有功劳算在嬴瑞身上。
但赵佗可是跟着嬴瑞在南海共事过的。
他知道皇帝的做事风格是先给臣子指个方向，靠臣子自己去慢慢探索。
由此可见，利苍或许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赵佗当即一改之前的质疑态度。
对利苍郑重作揖：“原来先生乃真高人，方才赵某言谈有所失礼，这就给先生赔罪。”
利苍回礼道：“将军言重了，在下名声不显，将军有所质疑，也是人之常态。”
“哈哈哈先生快人快语，宽宏大量，赵某愿交你这个朋友。”
“在下能承蒙将军如此赏识，荣幸至极。在下认为正因为将军为人忠义豁达，又统兵有方，陛下才如此关照将军。”
听了这话，赵佗不解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利苍哑然一笑：“离京之前，陛下曾对在下说，田巿不战而降，让南越将士大失所望。后面又因种种原因，让将军暂时按兵不动。又考虑到将士们久久未能上战场杀敌，恐军心大乱。”
“故而八百里加急，向将军传达敕令。”
“又派在下来协助将军寻觅金矿。”
“依在下看来，将军可谓是圣眷有加啊！”
“叫在下甚为羡慕！”
赵佗恍然道：“原来陛下早就考虑到军心会乱，故而有此作为…”
说到这，赵佗心头感到一阵温暖。
三世皇帝对南越将士实在太上心了。
缓过神来，对利苍客气笑道：“彼此彼此，先生助陛下寻得煤山铁矿，立下如此大功，应该也是受陛下颇为重用，才会让先生跑这趟差事吧？”
利苍摆摆手说：“此事一开始并非陛下有意派我前来，而是在下主动请缨。”
“此话怎讲？”
“事情缘由是在下不久前借陛下之手，为青楼女子赎身。虽然事后陛下不曾提过此事，但在下认为此举恐怕惹陛下不快。故而向陛下主动请缨，愿离京助将军一臂之力。”
赵佗头顶冒出一个问号：“恕赵某见识短浅，敢问何为青楼？”
利苍一点也不尴尬说道：“将军年头在咸阳期间时日尚短，故而不知此情。青楼便是奢华窑房，乃士人云集之所。”
赵佗听后大为惊讶：“先生因何为娼妓赎身，此女莫非是先生失散多年的亲眷？”
除了这个可能，赵佗实在想不出来利苍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
岂不料，利苍接下来的话。
直接让赵佗三观震碎。
“非也。在下为她赎身，一来是看她可怜，二是想纳她为妾。”
赵佗使劲拱手道：“佩服佩服！先生能放下世俗偏见，为大义献身，赵某实在佩服。”
“将军误会了。此女不过是个卖艺不卖身的琴女…”
随后利苍把芸娘的事详细跟赵佗讲了一遍。
最后他风轻云淡的说：“即使她是娼妓，在下也会为她赎身。”
赵佗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心想这人口味真重。
接触到他一副看变态的眼神，利苍无所谓道：“难得今日和将军相谈甚欢，在下就实言相告，自我行冠礼以来，这短短数载间，已御女百数有余！”
赵佗暗自乍舌。
估计连自己那个好色的弟弟赵光，睡的女人都没有这个变态多。
“请恕我直言相问，先生之前莫不是采花贼？还是窑房常客？”
利苍不疾不徐道：“非也！在下所御之女，皆是寡妇居多，当然其中也有娼女。只不过娼女阴气不足，对在下修道助益甚微。”
“先生所学乃何种法门？竟然需要御女来助益修道？”
说到这里，利苍神秘一笑：“实不相瞒，在下主修乃道家法门，也涉足阴阳五行、周易学说。”
“之所以御女无数，实则乃采阴补阳。”
赵佗乍一听“采阴补阳”这个词儿。
总感觉这里边充满了血腥味。
他忍不住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如果利苍接下来的话，透露出一丝残害妇女的信息。
他会毫不犹豫把眼前这个妖道砍了。
“何为采阴补阳？”
见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利苍戏谑道：“怎么？将军莫非以为在下曾经到处残害女子不成？”
赵佗语气不善道：“就算你没害人家性命，此举也犹如采花贼一样可憎。”
利苍摇摇头叹息道：“常言道，食性者常人也。声色者，不独丈夫也，妇道亦有此求也。”
“在下所交之女，事后皆尽量做到不留下孽缘。”
“将军不觉得在下是在各取所需吗？”
赵佗觉得也很有道理，赞同道：
“先生说的也没错，赵某据闻番禺城郊外长有一种野草，名曰肉苁蓉，此草形似阳器，柔润如肉，但凡被无夫之妇遇见，便褪裙就地淫之。”
利苍附和道：“妇人尚且能如此，何以让大丈夫独负恶名？”
赵佗又问：“那先生修炼采阴补阳，最终目的是…”
利苍也没掩饰，直接了当说：“探寻阴阳本源，破解天道奥妙，追求长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