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的街道上。
嬴瑞一身书生打扮,脸上还贴了假胡子,身边仅带了杨甝和两个侍卫。
“陛下这次出宫为何不多带侍卫?”
“怎么?你怕朕又到青楼招惹是非?然后被人打成死狗丢出来?”
“对啊!在咸阳怡红院那会…臣现在想起来简直是心有余悸!”
“要是陛下真被人抽了一棍…”
“失职之罪,臣可担不起啊!”
“放心吧!朕这次不去青楼闯祸…而是反仙人跳。”
“何为仙人跳?”
“哦!就是民间流传的扎火囤。”
听到这,杨甝倒吸一口凉气。
“嘶!陛下这次玩得更过分了!”
“怎么?你想劝谏?”
“陛下万万不可啊!”
“那些窑姐背后都是一群地痞流氓,话没说两句就要动手动脚的,万一陛下挨了一下…臣可就要当场以死谢罪了!”
嬴瑞突然刹住脚步,扭过头笑眯眯的说:“朕自有分寸。”
然后把整个计划跟杨甝大致说了一遍。
后者听完暗自咂舌。
天呐!皇帝简直太会玩了!
什么酒池肉林、烽火戏诸侯。
全都弱爆了!
在城里逛了好几圈,嬴瑞忽然留意到一户专门制作篾具的人家。
院门敞开着,从外面能看到里面有个中年篾匠,正在编织竹篓。
让其中一个侍卫上去打个招呼。
“主人家,方便吗?”
篾匠一抬头,就看见门外站着四个看起来比自己还有钱的人。
当即放下手中活,起身相迎:“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侍卫抱拳笑道:“事情是这样,我等都是从关中而来,我家少爷近来在稷下学宫求学,故而想找间宅子安顿落脚。刚好我家少爷看中您家宅子,不知道尊驾可否让我等进去一看?”
篾匠闻言顿时皱起眉来:“实在抱歉,鄙人宅子可没有出手的念头…”
他还没说完,侍卫抢先来了一句:“只是看看并无大碍吧,若我家少爷中意,钱不是个事儿!”
篾匠略加思忖,如果对方出得起价钱,让他们看看也不错,便笑颜道:“那几位里边请。”
过了一会。
篾匠本以为那位“少爷”会到处打量一番。
谁知道他仅仅是草草看了一眼,就问起了价钱:“不知道主人家这间宅子价值几何?”
篾匠老实答道:“尊驾刚从关中而来,可能不知道临淄如今的物价几何,鄙人在此与你好好陈述一番,宅子乃我曾祖辈留下来的,当时才花了三金…”
话还没说完,就被嬴瑞打断。
“不必多言,齐鲁之地现今的物价我很清楚,你直接说多少钱吧。”
“那好,如果尊驾实在想买,那就五十金好了…鄙人曾经找人估过价,绝对没有坐地起价。”
正当篾匠因为报贵价格,而感到忐忑不安之时。
殊不知嬴瑞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惊掉下巴。
“我给你一百金,今日成交。”
“什么?尊驾这是…说笑吧。”
嬴瑞打了个响指,两个侍卫就从随身行囊里拎出两个沉甸甸的麻袋。
口子一开,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元宝。
正当篾匠惊魂未定之际,又听嬴瑞不容置疑的说:“五十金买下宅子,另外五十金,请你今日之内搬走,可妥?”
篾匠编了一辈子的竹子,哪曾遇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
反正篾具这行在城里内卷严重,倒不如拿这些钱去城外包几亩地养鸡鸭。
思及此,篾匠立马答应:“妥!太妥了!”
遂扭头朝隔壁屋喊了一声:“婆娘,快把地契取来,咱以后去城外当地主啦!”
不多时,双方到官府进行宅子过户。
当嬴瑞等人回到宅子时,篾匠的妻子把竹具送给街坊邻居,请他们把屋里的杂七杂八全给搬出来。
一天之内,嬴瑞让众侍卫以同样的方式,在城里大肆收购宅子。
到了第二天。
嬴瑞让杨甝和众侍卫躲在暗处护卫。
他自己则一脚迈进“烟花柳巷”之中。
巷子里每个交叉路口,总有一个窑姐站在那里。
见嬴瑞走来,第一个窑姐甩着手帕就凑了上来。
没等嬴瑞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就被窑姐用一对大西瓜夹住。
“哎哟喂!这位小郎君长得可真俊呀!”
嬴瑞扭头一瞥,只见窑姐冲他笑得眉眼弯弯。
见嬴瑞表情僵硬。
阅男无数的窑姐,下意识就觉得嬴瑞应该是刚出来玩的小处男,不然老司机可不会像他这么害羞。
为了霸占这具年轻的身体,窑姐又把巨瓜在他手臂上来回蹭了蹭。
然后一指柳巷里的姑娘们,炫耀着:“寻快活不必找她们了,论高耸,姐姐我可是这一条街的头牌峰姬。”
“保证小郎君尝了还想再尝,嗯~”
这个窑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头牌,说话特别撩人。
尤其最后那声“嗯”,听起来令人浑身酥麻。
嬴瑞故作紧张问:“怎么个尝法?”
窑姐媚声道:“小郎君如此俊俏,姐姐我也不占你便宜,那就五两好了。”
嬴瑞心里直呼:真黑呀!
找青楼花魁过一夜,才四两银子。
看样子,这货以前肯定宰了不少小年轻。
“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这人特别爱干净,你需得随我到家中沐浴过后,才能办事。”
窑姐一听乐了。
出来卖还能蹭一次洗澡,当然是求之不得。
“晓得晓得。”
“不过上你家耽搁甚久,需得加钱。”
嬴瑞当然清楚这个规矩,跟后世的快餐和包夜一样,属于两种不同时长的服务。
当即爽快答应:“无甚大碍!只要你洗干净,钱不是个事。”
“哎哟喂!小郎君还真是讲究哇!姐姐我就喜欢你这种文人雅士,不像马虎行事的糙汉子,一点前戏都没有,那请小郎君快些带路吧…”
少顷。
他们刚走出巷子没多久,身后就有几名汉子跟了上去。
穿过几条街道。
嬴瑞就把窑姐带到一间空宅子里。
在他关门的那一刻。
原来腼腆的表情消失不见,露出一抹邪恶的坏笑。
窑姐全然不知道一场阴谋在等着自己。
此刻她心里正寻思着。
这个小年轻出手既然那么大方,何不如等完事之后,把几个同伙叫来,接着宰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