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来报,大秦十八年,冒顿命右贤王为先锋,冒顿亲自率五万主力,先后进攻车师、焉耆、龟兹等国,劫得财宝无数...”
“又命左贤王挥师北上,征服浑窳、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小国,造杀孽甚多,漠北蛮民几近灭族,又将蛮民掳至本部,为奴者多不胜数...”
“前有从西域劫得财货,后有大量奴隶人口融入。”
“以致匈奴的国力前所未有强大。”
说到这,李信的脸色露出一丝凝重。
好像在说,陛下,等咱们收拾了楚汉之后,就要面临一个更强大、更难缠的对手。
然而,嬴瑞却嘲讽道:“匈奴蛮子还真是盗亦有道!”
李信拱手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嬴瑞一指地图上的漠北地区说:“李将军你看匈奴如何对待各国的态度就知道了。”
“漠北小国,原始落后,无利可图,匈奴便将其灭之。”
“而西域诸国,与我大秦有通商。匈奴仅仅是逼他们交出财货,并不灭之,便是考虑到灭了之后,无人再与我大秦通商。”
“哈哈哈...不得不说匈奴这种养敌手段,实在是高哇!”
“两位有所不知,朕也接到典客上奏,近年来西域诸国,皆向我大秦求援,但是鉴于我秦国所有兵力都投在中原,断然是没法出兵相援。”
李信和子鼠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两人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陛下做梦都想占领河西走廊,但是又顾虑到朝中有些愤青的文臣,会进谏皇帝不可效仿野蛮人那一套。
所以故意不出兵,便是想用匈奴来借刀杀人。
然而,匈奴偏偏不按嬴瑞的剧本走,仅仅是征服,并不把西域诸国给灭了。
这时,李信又想起一事,便拱手禀报:
“另外,自扶余建国以来,东明王数次遣使来访,欲入秦面见陛下。”
“属下奉行封禁令,恐其中有诈,便回绝了扶余使者。”
“而后东明王又频频遣使到来,属下不敢做主,见还是不见,还请陛下定夺。”
因为原历史的缘故,嬴瑞对于扶余这个国家,可没有多少好感,甚至是厌恶。
原因无他,扶余其中有个叫肃慎的部族,正是女真人的祖先。
满清入关之后,不止干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譬如剃发令、扬州十日屠城...
更可恶的是,你前面干的事,为了统治才这么做,倒是让人觉得你是条汉子,关键满清还以华夏的身份,签了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简直把脸给丢到外国去,这就让嬴瑞打从心里从来就不承认满清这个朝代。
思绪拉回现实,嬴瑞冷笑道:“扶余国,东明王,哼!”
“他无非是看中我大秦文明鼎盛,想借机入秦偷师。”
“告诉东明,以后不必再遣使来了,大秦现在可没闲心理会谁。”
李信和子鼠闻言略感惊讶,一向理智的嬴瑞,怎么会做出如此决定?
不应该是利用扶余跟匈奴目前的敌对关系,多拉一个盟友吗?
不过对于嬴瑞的决定,他们也没多想,一同抱拳道:“属下遵命。”
这时听嬴瑞突然说:“既然燕国如今已经归秦,且匈奴也不再越境。”
“那长城也不必盯得太紧。”
“掌台使年事已高,实在不宜待在边塞苦寒之地吹风,这次就随朕回京吧。”
子鼠有些不服老的说道:“陛下莫要小看了老夫,这点冷风可吹不垮这把老骨头。”
嬴瑞意味深长道:“朕要是对掌台使另有任命呢?”
子鼠闻言不禁微愣,拱手道:“自当遵从圣命,还请陛下明示?”
“朕要重建黑冰台,重定黑龙卫铁律,并且朕手上有一批武道苗子,还需要掌台使来训练。”
一听有活可干,而不是回去养老。
子鼠当场兴奋抱拳道:“老夫遵命。”
............
宫殿外。
白雪如画,傍晚寒风正浓。
嬴瑞带着李信漫步于此。
“将军可知道,掌台使的腿伤是何时落下的?”
“属下探望时,听他提起过,据说是掌台使壮年时,为了护送某位重要之人突围,不慎中了敌人的箭。壮年时,伤势尚且不影响,可这人一旦到了一定岁数...哎!”
“难怪,若是一般刀剑之伤,倒不至于伤及筋脉。”
“属下听闻咸阳医馆的医术又有进阶,相信掌台使这趟回京,应该能治好。”
“但愿如此吧。”
顿了一会,嬴瑞忽然说道:“其实朕对掌台使的来历,感到很好奇。”
“黑冰台每个人,有部分是属下这种犯了大过,而被特赦的隐瞒身份之人,又或者皆是战争孤儿,原来身份难以追查,陛下为此感到好奇,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将军是否还知道掌台使其他一些往事,还请告知于朕。”
李信尴尬道:“属下...除了知道,掌台使曾是有名的剑客,甚至当时在七国的当中,也是大名鼎鼎。其他...属下就一概不知了。”
嬴瑞听罢眉头微皱。
战国时期大名鼎鼎的剑客。
而且听说嫪毐之乱那会,他曾经一人一剑,就杀得三千门客不得进尺半步。
而且对嬴政无比忠心。
既然子鼠有如此大能耐,为何在原历史中不曾听说这号人?
见嬴瑞一副苦思冥想状,李信就贴心道:“陛下不如当面问掌台使,他若肯告诉陛下,也省了陛下费心猜测。”
“将军说得没错,如果掌台使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能亲口把来历告诉朕,那也不错。”
李信罕见的露出一丝不正经的表情,说:“说实在,属下也对掌台使的来历也很好奇。”
“是啊!一人一剑,逼得三千门客不得入。天下武者千千万,能有此境界者,实属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