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挤压。
季染和崽崽几乎被淹没。
“把崽崽去带回来。”
“那季总……”
钟艾话没说完，秦林城就疾步离开了。
这是不救的意思？
钟艾带了两个保镖，走上前，拨开人群。
“季总，小少爷！”
小家伙抱着季染的大腿，伸出脖子：“钟阿姨，你赶紧把他们都赶走！”
保镖驱散了人群。
季染缩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衣服上深深浅浅的全是褶皱。
钟艾每次见到季染，她都很惨，甚至一次比一次惨。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自信，耀眼。
而不是任人欺凌。
“季总，小少爷，没事了，我们走吧。”
钟艾双手交叠，微微倾身。
季染抬起双眸，惶恐不安。
“妈妈。”小家伙勾了勾季染的手指：“我们走吧。”
季染缓缓垂眸，木讷地看着身边的孩子，暗淡无光的脸，死寂绝望。
“你是谁？”
“我是崽……”小家伙咽下“崽”字，改口：“妈妈，我是小池。”
“小池？”
季染眼波微动，死寂的脸，有了一丝反应。
“嗯，妈妈，我是小池。”
小家伙一双小肉手覆在季染手上。
软糯温暖的手，传递出浓浓暖意，唤醒心底的脉脉情深。
季染眼底涌出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混沌的眸子，渐渐清明起来。
“小池！”季染把小家伙搂在怀里：“你刚刚去哪里了？吓死妈妈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
小家伙小小的手掌，捧住季染的脸颊，一点一点擦去她的眼泪。
“妈妈，我没事。”
小家伙红扑扑的脸蛋，贴向季染冰冷的脸颊，轻轻蹭了蹭。
“妈妈，我们回家吧。”
季染缩起脖子，仍然有些害怕。
刚刚那些人，穷凶极恶，她不敢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季染捏紧了小家伙的手。
“妈妈，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家伙肉嘟嘟的脸，稚嫩可爱，亦坚定勇敢。
小池都不害怕，她也不能害怕。
季染缓缓迈开脚步。
犹豫试探地踏出一小步，而后，坚定地迈出第二步。
“我儿子都被她给吓坏了，你们要负责赔偿，不然我就报警！”
女人张开双臂，拦住季染的去路。
“想拍拍屁股就跑吗？”
公众场合，到处都是人，不适合长久停留。
钟艾拧了一下眉头，声线清冷：“你想怎么赔偿？”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伸出一只手：“五万。”
钟艾轻笑出声：“你儿子可不像被吓坏的样子。”
女人的儿子，站在边上，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只小鸡腿。
“倒是你，找了这么多人，把我们太太给吓坏了。”
当着陌生女人的面，钟艾特意将季染称呼为太太。
“你要报警，那是你的权利。但我们也保留追究你的权利。”
五万块钱，对如今的钟艾来说，不算什么。但她不会惯着这种敲诈勒索的行为。
以前的季染，也不会。
钟艾给了保镖一个眼神，保镖心领神会，将女人远远架开。
小家伙拉着季染，快速地往外走。
这个地方，害漂亮阿姨被人欺负，他再也不要来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季染停住脚步：“小池，妈妈还没给你买衣服……”
她今天带小池出来，就是想给他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
她不是很清楚小池要穿多大号的衣服，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她想做一个称职的妈妈。
“妈妈，那我们换一个地方吧。”小家伙指了指外面：“我们可以坐爹地的车去。”
“季总，我们去鼎悅买吧。”
鼎悅是秦氏集团下面的一个高档商场。
论规模，未嘉不及鼎悅的十分之一。
“可是，我要给小池在最大的商场里买。”
在季染的认知里，最大的商场，卖得东西才是最好的。
她的小池，值得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鼎悅比未嘉大很多。”钟艾朝小家伙眨眼：“而且，小池也比较喜欢那边的衣服。”
“是的，妈妈，我喜欢那里的衣服。”
他们走出未嘉时，秦林城的车子，已经没了影子。
小家伙跺脚撅嘴：坏爹地！都不管他和妈妈！
钟艾叫了另外一辆车，三人一起到了鼎悅。
“妈妈，这是我经常买衣服的店。”
小家伙熟门熟路，把季染领到一家卖亲子装的衣服店。
看上去，比之前那家店要高档很多。季染随意摸了几件，质地都很好。
“妈妈，我喜欢这套。”
小家伙看中的是一套母子装。
“妈妈，你也去试试。我想看妈妈穿漂亮衣服。”
季染拿着衣服不肯进去：“小池，妈妈不用买。”
她是怕，小池离开她的视线，又找不到。
“季总，您去试一下吧。我会看好小少爷的。”
“妈妈，没事的，钟阿姨是我认识的人。”
在小池无比期待的眼神里，季染才犹犹豫豫地进了更衣室。
“姐姐，待会我和漂亮阿姨买的衣服，都记在我爹地账上，他会来买单的。”
店员认识小家伙，也认识钟艾。
“按照小少爷说的做。还有，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店员点头。
季染和小家伙回到江南苑时，保镖手里提满大包小包。
小家伙进门看见秦林城，鼻子“哼”了一声，牵着季染的手，扭头就走。
被小家伙无视的秦林城，一手扶额，一手叉腰，被气笑。
臭小子，真挺记仇的。
*
季染回房间洗了个澡。
出来，一眼看见男人堂而皇之地坐在沙发上。
“来人！”
秦林城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推倒在床，捂住她的嘴，
“留着待会叫！”
她双手撑住床面，瞪着他，对他的靠近极度排斥。
强烈的恐惧感，席卷四肢百骸，身体瑟瑟发抖。
秦林城攫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几度探寻，一只手的手指收紧，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衣服，沿着腰际线，向上游走。
季染瞳孔骤缩，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挣扎，厌恶。
“秦林城！”
她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