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人来人往，秦林城外形出众，季染长得漂亮，两人站在那儿，引人侧目。
秦林城的亲昵举动，匪夷所思。
好像，他们是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季染侧了一下身子，不动声色地，拉开和秦林城的距离。
手提包里，放着从地下钱庄拿到的证据。
怕被他发现，她双手一紧，偷偷将包藏到身后。
秦林城垂眸，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貌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季染的心，却是陡然一紧，攥包的十指微微泛白。
“没有。”
季染矢口否认。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一起和你去一个地方吗？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上去换身衣服，就下来。”
她特别强调，让他在这里等，生怕他跟着上去。
秦林城的目光，在她看似沉静的脸上，注视良久，她被看得心里发慌。
“老板和秘书一起上去，容易引起误会。”
季染找了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林城看着她，似乎在考虑她的话。
“好，我在这里等你。”
季染护着手提包，疾步走向电梯。
秦林城无声地笑了笑，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打出一个电话。
“去查一下季染在s县，接触了哪些人。”
季染回到房间，看了一圈，纠结于把证据藏哪里。
不管放哪里，她都觉得不安全。随身携带，又怕被秦林城发现。
大衣柜里，有一个保险箱。她考虑再三，将东西放了进去。
季染随便换了一套衣服，就急匆匆下楼。
秦林城看到她从电梯里走出来，穿得很随意。
米白色阔腿长裤，加宝蓝色丝质衬衣，长发随意挽起，右侧有个弧度，巧妙地遮住了耳朵，妆容没有重新收拾。
她下来得比较急，在他面前站定时，还微微气喘。可能是怕他等得不耐烦，上楼找她。
“好了，走吧。”
秦林城撩起她右侧耳际的碎发，修长的指间，抚过她的右耳，季染瞬间蹙眉，身体跟着僵硬。
“不赶时间吗？已经不早了。”
秦林城沉默了几秒，才慢慢放下手，转身走出酒店。
季染松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车子停在酒店外，秦林城弯腰坐进车内，车门没关。
季染走到车身前，伸手去关车门。
“坐后面。”
秦林城给她留了身侧的位置，季染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坐进去。
车身启动，前后排的挡板缓缓降落。
“去哪里？”
季染躲得老远，几乎贴着车门而坐。
“到了就知道了。”秦林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坐这么远干什么？”
季染坐直了身体，指着前排副驾驶：“作为秘书，本来应该坐前面。”
“怕我吃了你不成？”
秦林城冷哼了一声。
“就车里这么点空间，你能躲到哪里去。”
他真想做点什么的话，她根本躲不掉。
季染坐在原来的位置，无动于衷。
秦林城气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的惊呼声中，强势地将他往自己一侧带。
“秦林城，你做什么！”
季染推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有一段山路，你不想脑袋磕到玻璃，就尽管靠车门坐。”
季染看向窗外。
车子已经驶离s县，开进一条陌生狭窄的山路。
路两边，层峦叠嶂，黑压压一片。大晚上的，不知道要开向哪里。
季染始终对秦林城，抱有怀疑，时刻警惕他的一举一动。
“秦林城，大晚上的，你拉我到山里做什么？！”
她眼中满是戒备，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罪犯”。
“我要回去！”
她解开安全带，伸手去开车门，自动落锁了，拍打驾驶室，司机充耳不闻。
“乖乖坐好。只是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紧张什么！怕我杀了你不成？！”
秦林城按住她乱动的身体，俯身帮她扣上安全带。
“你这么害怕，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扣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深邃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一切。
再是镇定自若的人，也会被盯得心里慌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抓紧了裤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这些天，她做的事情，难道都被他知道了？
“你神秘兮兮的，不说去哪里，带着我往山里跑，是个人都会害怕。”
她竭力保持冷静。
“换作是那个小医生带你出来，你也会害怕？”
他勾着嘴角，语气里带了一点嘲讽。
季染赌气地回了一句：“程鸣才不会这么无聊。”
小医生做什么，都能让她称心满意。而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秦林城蓦地松开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快到了。”
说话间，车子拐了一个弯，视线顿时开阔，眼前灯火通明，一幢幢风格各异的别墅，林立在山林间。
雾气缭绕，犹如人间仙境。
季染还没回过神，秦林城已经下车，绕过车身，帮她开了车门。
“秦总，欢迎欢迎。”
脚刚着地，一道洪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染抬眸望去，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酒杯，笑眯眯地朝他们走来。
秦林城微微颔首：“沈总，好久不见。”
沈总热情地引路：“其他人都在了，就等您了。”
秦林城走在前面，季染默默跟在后面，鞋子踩在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秦总，这位是？”
沈总看着季染有些眼熟，想到些什么，又不敢确定。
“秘书。”
秦林城淡淡地回了一句。
沈总又看了季染一眼，忽然认了出来，心下了然，朝季染友善地笑了笑。
他们进入一幢别墅，大门从里面被人拉开。
没有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场面，几个男人西装革履，围着会议桌，像是在开一场很重要的会议。
这些人，季染并不完全陌生，虽然没有面对面打过交道，但经常在金融版面，看到他们的脸，还有他们的长谈阔论。
会议桌上的人，听到开门声，纷纷转过脸。看到秦林城，先后起身相迎。
秦林城在预先给他留好的位置，坐了下来，开门见山。
“今天来，主要是想跟各位，谈一下京南路项目融资的事情。季秘书，你先跟大家说一下项目情况。”
秦林城突然将问题抛给了季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