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城的动作，一气呵成，沈朗根本来不及阻止。
就连他自己，都被秦林城带来的保镖，给按着带出了机场。
季染扭过头，透过后车窗，看到被押上另一辆车的沈朗，抬手就想给秦林城一记耳光。
举起的手，被擒在半空中，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
秦林城捏着她的手腕，目光森森，浑身散发出刺骨的冷意。
“秦林城，你放了沈朗。你没有权利，限制他的自由！”
季染扭动手腕，眼底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秦林城甩开她的手，声音降到冰点。
“你倒是可以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权利。”
季染瞳孔骤然一缩：“你想对他做什么？”
秦林城俯身，将季染逼至角落，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你既然敢撕毁约定，就应该考虑到后果！不仅沈朗，包括在南洋半死不活的小医生，都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半死不活？谁半死不活？”
解释的话，在听到程鸣半死不活时，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疑问。
程鸣怎么了？！
秦林城松了松领带，一声冷笑。
“别装得你好像不知道似的。徐媛媛一直都在跟你联系，通过她，小医生的近况，你比谁都清楚。”
徐媛媛什么都没跟她说，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秦林城却认定了，她什么都知道。
她想回到小医生身边，甚至永远离开他，和小医生双宿双飞。
她买了飞往南洋的机票，也出现在了机场。
在机场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怒气翻涌，将赶来机场的路上，替她找的无数种理由，全部扼杀。
而且，到现在，她也没有给他一个解释！
想到这些，秦林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充满攻击性。
秦林城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
“你不是医生，赶过去，能有什么用？程宗南连医院的大门，都不会让你进去。”
他手指收紧，她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泛起一片红色。
“你应该庆幸，没有上飞机。不然你前一秒上飞机，下一秒，我就让小医生咽气。”
季染拍打秦林城的手。
恐惧害怕，震惊愤怒，在她眼底交替出现。
“我不准你诅咒程鸣！他不会半死不活，他会活得比谁都好！只要你不去害他！”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整颗心，都系在小医生身上。
挺着快要临盆的肚子，冒着可能伤到孩子的风险，也要跑到南洋。
她到底，把他们的孩子，放在什么样的位置。
是不是，他和孩子，对她来讲，都是一文不值的存在？
秦林城咬住她嘴唇。
强势地撬开她紧闭的贝齿。
几乎同时，季染狠狠反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内壁，慢慢弥漫开来。
他非但没有松开她。
反而，更加地深入。
季染拿起手里的包，用力砸向他的脑袋和后背。
包上的金属，划破他的额头，红色的血，顺着英挺的眉眼，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滚烫又黏糊。
他感觉不到疼。
来自心脏处的疼痛，比身体的疼痛，强烈数倍。
季染的瞳孔里，映出这道带血的伤口，俊朗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他闭起眼睛，疯狂地吻着她。
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她怔怔地看着，震惊到停下手里拍打的动作。
秦林城这个疯子！
他都不觉得疼吗？
季染觉得秦林城疯狂得不可理喻，却没有注意到，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
从机场将她拦腰抱起，到塞进车里，再到此刻，他其实，都格外护着她挺起的腹部。
秦林城的吻，随着季染的顺从，变得慢慢温柔起来。
一吻结束，秦林城轻靠在她肩头，平稳呼吸。
“这下，你可以放过沈朗和程鸣他们了吗？”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秦林城蓦地抬起头。
男人情动后温润的眼，和女人冷若冰霜的眼，形成鲜明对比。
她刚刚，没有彻底拒绝他，既不是和他一样动了情，也不是因为可怜他。
仅仅是为了，让他放过沈朗和小医生。
秦林城冷漠地推开她，回到自己的座位，脸色愈发阴沉。
车子缓缓驶进观澜别墅。
徐妈看到大白天的，秦林城和季染同时从车上下来，还惊讶了一下，正欲上前，忽觉气氛不对。
两个人的脸色，都冷得结了冰似的。
季染刚迈出一步，秦林城就握住她的手腕，一个公主抱，将她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
秦林城一言不发地越过家里的佣人，直接朝卧室走去。
“砰”地一声，关门声震耳欲聋。
季染被放到床上，不等她坐起身，秦林城脱下西装外套，单膝跪床。
“你要做什么？”
季染双手护住腹部，手里还紧紧握着她随身携带的包。
秦林城微米起眼，去拿她手里的包。
她护得很紧，藏到了身后，压在后背底下。
“包里有什么？”
秦林城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夺过她手里的包。
拉开拉链，“哗啦”一下，包里的东西，悉数倒出。
一本相册，一只玉镯，还有一条项链和一封信。
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去捡地上的东西。
秦林城快她一步，将东西握在了大掌里。
他打开相册和信笺。
相册里，是一个小男孩和年轻女人的照片。
秦林城认得，是小医生和小医生的亲生母亲。
他又迅速浏览了这封信。
玉镯和项链，是小医生的母亲，留给未来儿媳妇的。
秦林城凉凉地笑开。
“你是打算带着这些东西，一辈子做小医生的妻子？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太太！”
秦林城将手里的东西，砸在地上。
玉镯四分五裂……
季染推开秦林城，吃力地弯腰，却怎么都够不到地上的东西。
看着她心碎的样子，秦林城的怒火，节节攀升。
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
“你为了将来，可以毫无顾虑地和小医生，生活在一起，连这些，都提前准备好了。”
秦林城将手里的资料，砸向季染。
“可是，季染，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