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爷打电话过来时，秦林城和季染正在滚床单。
“你先接电话。”
季染推搡着秦林城。
“别管，没什么要紧事情。”
几分钟后，秦林城的手机停止震动。
另一边，季染的手机，紧接着“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季染的心，没秦林城这么大。
她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m国那边的号码。
她一把推开秦林城，整理好衣服，正襟危坐。
“喂，您好，我是季染。”
秦老太爷“哼”了一声，语气威严：“阿城在吗？”
“他在，您稍等。”
季染捂住话筒，将手机递给秦林城。
“老爷子的电话。”
秦林城慢悠悠地接过手机，搂着季染的那只手，极不安分地探进她的衣内。
季染红着脸，拍开他的手，他又重新缠了上去，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
“外公，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情？”
“下个月摩菲董事会，会决定下一任主席人选，你回来一趟。”
秦老太爷用的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把崽崽和荞荞也带回来，让我瞧瞧。”
秦林城手上的动作一顿，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季染。
他松开搂着季染的手，迈腿下床，指着门外，用口型默默地告诉季染：“我去一下阳台。”
季染点头点得像拨浪鼓。
她此刻，迫切希望秦林城从她身上下来。
他再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她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不发出声音。
要是被秦老太爷听见，那她这辈子，都不用见人了。
秦林城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
卧室里的季染，双腿盘坐在床上，双眸水光潋滟，一片迷离。
过了好一会，她的眼底，才恢复清明，她双手拍打红扑扑的脸颊两侧，不停地调整呼吸。
阳台上，微风阵阵，吹起秦林城额前的碎发。
“荞荞还在哺乳期，离不开她妈妈。”
“那就让她妈妈一起过来。”
秦林城双腿交叠，倚着阳台的栏杆，眼睛看向室内。
老爷子并不怎么待见季染。
他带季染过去，老爷子估计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他可不想让她的老婆，在老爷子那里受委屈。
除非老爷子向他保证，对季染“和颜悦色”，给足她秦家少奶奶的面子和里子。
“外公，京州到m国十多个小时的路程，荞荞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你少给我睁眼说瞎话！荞荞的身体，比崽崽当年好多了。废话少说，赶紧把两个孩子，给我带过来！”
秦老太爷一点都不好糊弄。
他早就查过秦梓荞在医院的各项身体数据。
“那也不行。”
秦林城拒绝起老爷子，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臭小子，你还想不想要摩菲的控制权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崽崽和荞荞带过来给我瞧瞧，董事会上，我就把票投给别人！”
秦老太爷为了见到曾外孙和曾外孙女，连威胁都用上了。
他年纪了，没别的念想，唯一的念想，就是含饴弄孙。
m国和京州离得远，他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孩子们几面。
不过，让他卖惨，他做不到。
从来只会用“命令”的方式和口吻。
秦林城想让老爷子先松口。
“外公，我不可能拿孩子作为筹码，来换取您的一票。这样吧，将来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带他们回来见您，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把崽崽带过来，荞荞以后再说。”
秦老太爷退了一步。
“崽崽最近舍不得离开他妈妈和妹妹。”
秦老太爷气得够呛。
“臭小子，你是存心让我睡不着觉，是不是？我不跟你说了，你把电话给季染，我亲口跟她说。”
“她睡着了。”
秦林城语气平平，将老爷子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她怕您，别说去见您，刚才接到您的电话，手都在发抖。崽崽和荞荞知道他们的妈妈，这么怕您，也不会乐意让她去见您的。”
秦老太爷这会是彻底听明白了。
他这个外孙，绕了一大圈，无非是要让他先低个头，保证不给季染脸色看。
老爷子要面子，咬紧了牙关，不愿意开这个口。
“外公，您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
“等等！”
老爷子急吼吼地喊了一声，咬了咬牙，拉下了老脸。
“我不给你老婆脸色看就是了。这下，你总能带两个孩子一起过来了吧？”
秦林城勾了勾嘴角，阳台灯光昏暗，他的笑容，璀璨明亮。
“外公找你什么事情？”
秦林城一进卧室，季染就走到他跟前。
“下个月摩菲董事会，正式选举产生新一任主席，外公让我回去一趟。”
秦林城将手机塞回到季染手里，她的手，在接触手机的一瞬间，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这个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秦林城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他吻得比刚才要急，也要狠。
“外公还说了什么？”
得到呼吸的间隙，她双手抵在他胸前，眼里似乎有很多疑问。
他撑着床面，凝视着她。
“外公还说，想让你带着崽崽和荞荞一起去m国。”
季染昏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起去m国几个字。
-
翌日，季染在秦林城怀里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趁着秦林城还没醒，指尖从他的眉眼，勾勒到他的嘴唇。
“好看吗？”
男人闭着眼睛，亲吻她的鼻尖。
“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季染瞬间收回手，垂下眼睑，脸和耳根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秦林城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染染，我的人都是你的，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季染捂住了脸。
“秦林城，一大清早，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哪有不正经，我这不是一本正经地跟你说嘛。”
季染从床上爬起来，扯了一块毯子，裹住身体。
“你昨晚是不是说，让我一起去m国？”
秦林城拉过她的手，她重新跌坐进他怀里。
“是外公的意思，你不想去，就不去，不用勉强。”
季染紧了紧身上的毯子，低着头，轻声地问：“秦林城，我们是完全和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