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林城的特别交代，钟艾对苏清，自然要多留意一些。
“苏清，是吗？”
钟艾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苏清的简历。
学校不错，大学期间的表现也相当出彩。
完成学业的同时，兼职打了很多份工。
和季染的经历，出奇相似。
再加上这个长相……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如果没有秦林城那句，让她亲自带她的话，她恐怕会利用自己的职权，直接将苏清从拟录用名单上划掉。
“为什么想到摩菲工作？”
“摩菲是世界一流的企业，创造了很多神话，能给予每个人公平竞争，获得成功的机会，所以，它是我的不二选择。”
苏清的形象气质和声音，跟她的名字一样，清冷中带着一股骄傲。
如果说，她的长相和季染有五六分像，那么加上她的声音和气质，差不多就有七八分了。
这番话，和季染当年求职万特时，又是何其相似。
都憋着一口气，想要成功，想要出人头地。
清冷的气质，本来和野心勃勃，是冲突矛盾的。
可当它们同时出现在一个漂亮女人身上时，对男人，却具有致命吸引力。
“你想成功？”
钟艾转了一下手里的笔，目光在苏清脸上探询。
“是。”
她直言不讳，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实在是和当年的季染，太像了。
钟艾翻了翻她的简历，指尖停留在她的大学兼职情况上。
“大学期间，你一直在勤工俭学。是因为缺钱，还是为了锻炼自己？”
“因为缺钱。”
钟艾轻掀眼皮，略震惊地看了苏清一眼。
“既然缺钱，为什么从来没有申请过助学贷款？据我了解，你完全符合申请助学贷款的条件。”
苏清大大方方地回答：“助学贷款不是捐款，是要偿还的。既然要偿还，我还不如一开始就自食其力。”
钟艾指尖一顿。
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子，虽然才22岁，刚刚大学毕业，但心智却无比成熟。
又多了一处和季染相似的地方。
钟艾看向苏清时，神情更加复杂。
笑了笑，她才将露在脸上的情绪，掩饰过去。
“欢迎加入摩菲。”
钟艾合上简历，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苏清伸出手。
苏清心里激动，脸上淡然，从容地握住了钟艾的手。
“上面有交待，让我直接带你。”
钟艾试探苏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可以跟着钟特助好好学习。”
钟艾勾了勾嘴角，挑破了她的“恭维”。
“你这么聪明，不可能回答错这个问题。”
钟艾双手撑住桌面，在气场上，远远压过了苏清。
终究不是季染。
22的季染，即使穿着球鞋，面对秦达和万特一众高管时，都不曾输了气场。
可这份气场，可能恰恰不被秦总喜欢。
苏清没有这份气场，说不定……
钟艾收起无端的猜想，对着苏清：“去工作吧，不是进了摩菲就高枕无忧了。想要成功，你还要学很多东西。”
苏清离开办公室后，钟艾盯着她的简历，陷入沉思。
秦总难道会仅仅因为一张照片，就对苏清另眼相待？
苏清进入摩菲之前，是不是和秦总有过交集？
钟艾一边想着，一边将苏清的简历，收了起来。
她的猜测，在当天下午，就得到了印证。
当钟艾带着苏清，前往景氏对接工作时，在电梯里碰到了景墨白。
“你不是那个……”
苏清见到景墨白，不着痕迹地躲到了边上，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景少和我们苏秘书认识？”
钟艾明眸皓齿，看向景墨白时，笑意盈盈。
景墨白看出苏清的不自然。
也是，谁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在皇廷干过。
他反应贼快，矢口否认：“认错人了。”
说着认错人了，一双眼睛却始终打量着苏清。
“景少，苏清是我们秘书室的人。”
“哦，这样啊。”
景墨白先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待反应过来，惊讶地提高了音量。
“什么，你说她是你们秘书室的人？”
“景少，有什么问题吗？”
景墨白心里炸开了锅，八卦的心，熊熊燃烧着。
他强压下激动，正儿八经地回答：“没问题。”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钟艾和苏清走了出去。
电梯门刚刚重新合上，景墨白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像只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
“之贺，我吃了个大瓜！阿城他，把那晚扑进他怀里的女孩子，留在身边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宋之贺刚刚走进医院，周围环境嘈杂，景墨白的声音，显得格外聒噪。
“留在身边？”
“对啊，留在身边做秘书，还让钟秘书亲自带着呢。秘书哦，不是别的职位，你品品！”
宋之贺“呵呵”笑了两下：“我看你真是闲得慌。”
“什么叫我闲得慌，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
宋之贺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虽然不好奇，但有些担心。
把一个长得和季染五六分像的女人，留在身边做秘书，阿城是怎么想的？
是找个替身，寻求安慰？还是要气气季染？
宋之贺想不明白。
*
钟艾面上对苏清还不错，该教的，一点都不含糊。
心里却并不怎么喜欢她。
总觉得，她是在刻意模仿季染。
不知道季染会不会有一点危机感。
季染爱过秦林城，那是多年前的事情。
从出狱开始，再到后来“死而复生”，她可能早就不爱了。
起码，没有秦林城爱她爱得那么深。
所以，就算秦林城身边出现一个跟她相似的女人，坐上了秘书的位置，她可能也不会在意，更不会有什么危机感。
秦林城和季染签字离婚的事情，钟艾从沈朗那里听了个大概。
一年前，她离开时，秦林城对季染已经爱到，愿意捐肝脏给“情敌”的地步。
没想到，等她回来，却得到他们签字离婚的消息。
季总她，到底把秦总伤得有多深？以至于让秦总心灰意冷，用离婚来结束他们的关系。
钟爱心里觉得惋惜。
“沈朗，你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
钟艾还是决定，透点消息给季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