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气氛瞬间凝固。
小黑不敢再看苏铭的眼睛，无尽的虚妄空洞，让人忌惮，多看一眼仿佛神魂都在颤栗。
此时苏铭的状态也稳定下来，不再似之前那般痛苦，整个人平和了许多。
“修成了？”小黑小声发问，生怕惊扰。
呼！
苏铭长舒一口气，点头道：“算是修成了！”
“什么叫算？”
“我现在只是初步开出法眼，并未到极致！”
苏铭开口，缓缓闭上了双眼，开始冥想，法眼初开有符文规则萦绕，需要稳固那种灵光乍现的感觉。
可这一坐就是三天，小黑在一旁急的打转，苏铭一直不醒，又不敢打扰，只能干看着。
正在这时，苏铭醒来，睁眼时眼中白光流转，竟有法则之力萦绕，猩红已经褪去，一双眼满是明净，看着四周，之前他布置的那些灵阵阵纹清晰的映入眼帘。
阵师观阵，以神念感知探查，总有触及不到之时，可现在他能直接见到阵纹，一切清晰明了，毫无阻碍。
即便相隔很远依旧可见，不仅如此，在看向小黑时，发现一切都在眼里，小黑的速度像是被放慢了一样。
“大哥，怎么样，能看到什么？”小黑有些兴奋。
阵道法眼从古至今都没几双，按照它的认知，想开法眼除了机缘外，单是枷锁境时，必须要挣脱眼中的枷锁。
这一步很难，世间生灵明知道枷锁境不止九道枷锁，可是能打破九道以上的却很少，这个过程过于艰难，而且想要修这法眼，需要极为惊艳的阵道天赋！
此时苏铭闻言，目光扫向四周开口道：“我见到山川无尽，丛林茂盛，一副完美的躯体，洁白无暇，一双……嗯？”
他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一双什么？你倒是说啊！”
小黑等了半天不见后话，开口催促，转身看去，只见一道倩影立在不远处的半空，却见到苏铭一双眼死死盯着，竟出了神。
那是妖女，她来到这里，可看着苏铭的眼神，她察觉到不对，脸上当即露出怒意，一袭白衣出现披在了身上。
随着白衣披落，苏铭什么也看不见了。
“少年，你学坏了！”妖女开口，却并未发怒。
苏铭顿时老脸一红，干咳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哼！”
妖女轻哼，苏铭也散去了灵阵。
随后她来到苏铭身边，眼中不似之前平静，带着意外道：“你修成了何种天眼？”
“什么天眼？”苏铭装傻，并不承认。
妖女道：“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哦，我刚练成了一种瞳术！”
“是吗？”
妖女打量着苏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骗你作甚！”苏铭收回目光，随即问道：“你来这里还想干什么！”
“自然是找你，我们的事可还没了呢！”妖女也不避讳。
苏铭挑眉道：“交易结束，钱货两清，你可别想赖上我！”
小黑听着，眼前再度一亮。
妖女道：“难道忘了，第二次交易时候你答应我的事了？”
“竟然还有第二次！”一旁的小黑忍不住惊呼。
苏铭听到这话，顿时黑了脸，也想起了她说的是什么，当初让她带走莫青云，欠她一个人情。
“你说！”
答应的事，苏铭从不失信。
小黑咂嘴道：“啧啧啧，大哥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妖女笑了起来，苏铭却黑着脸道：“以后说话，你直接说，再让这货误会，我真说不清了！”
“你自己怎么不解释，反倒赖我！”
苏铭额头浮出黑线，他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哪会想这么多，而且她开了这头，不解释说不清楚了，可解释起来却是越描越黑。
毕竟大家很多时候并不在意真相，只愿意相信自己的想象！
“到底什么事，做完以后最好这辈子都别见了！”
“真绝情！”妖女哀叹，接着道：“有些家伙偷了我的东西，我要你帮我一起去拿回来！”
苏铭挑眉，大概明白了什么，却没有多说。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妖女道：“我知道它们的据点，东西多半就放在那里，只不过有阵法守护，我很难靠近，所以想让你带我潜进入！”
苏铭闻言，不禁皱眉看着妖女道：“你想让我带你去掏别人的老巢？”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只是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四周安静下来，苏铭实在没想到，明明就是去洗劫，掏人老窝，却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这么没谁了。
妖女则静静看着，苏铭有些为难道：“我听明白了，可我不是这种人！”
嗯？
这一次小黑都不淡定了，这说的是人话？
就连妖女都露出鄙夷，随着他声名鹊起，以前那些辉煌战绩已经家喻户晓，却还有脸说出这话！
“所以呢？”妖女再次发问。
苏铭看去，目光坚定道：“五五分！”
小黑捂脸，看不下去了，这一幕毫无节操可言。
“好！”
妖女应声。
苏铭道：“你要掏哪一族？”
“青鸾，炎雀，九头狮子！”
“你疯了！”
听到这几族，苏铭不淡定了，这些种族哪一个不是一方霸主，稍有不慎将会引来一群高手围杀，他现在的状态多少显得吃力。
更何况有一些生灵，哪怕苏铭全盛时都需要耗尽全力，两个人就要去掏，风险太大！
“富贵险中求嘛，你这是怕了？”
“难道不你怕？”苏铭无语。
时间流逝，日月更迭，已经到了晚上，在一片山脉中，连绵的古老大殿呈现在眼前。
在那附近只见一头头火红的禽鸟盘踞，周身腾起耀眼的火光。
苏铭和妖女站在远处眺望。
妖女道：“炎雀的一处据点就在这里！”
此时苏铭运转法眼，将一切揽入眼底，除了炎雀，亦有人族在此，当中不乏书院弟子，毕竟现在人族与炎雀结盟，倒也不稀奇。
看着这些，苏铭忍不住问道：“我们去掏盟友的老巢，这样好吗？”
妖女闻言，沉吟了一会儿道：“要不，等会杀两头炎雀给你泄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