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种异象显化时，虚空一片沉寂。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哪一个不是上古时代排名前十的异象，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存在。
另一个苏铭也撑起了异象，在刚才的炸裂中留存下来。
他们的想法一致，知道在什么时刻动用什么手段去守护攻伐，没有任何的偏差，出手时便是全力。
云轻尘无法再平静，她想起了孔雀族时，刘黑手问过的那个问题，苏铭真的留在下界了吗？
当时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可现在却推翻了所有的想法。
她知道刘黑手和苏无敌关系不错，跟在他身边很长时间，因此发现了什么，生出猜测，提出了那个问题。
这一刻，她见到了无数手段，那是属于苏铭与苏无敌的，甚至在这之间除了战意，没有任何战神殿的术法。
“如果青衣就是苏无敌，那苏无敌又是谁？”
云轻尘在自问，可心里大致已经有了答案，这样想她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青衣会平白的去帮孔柔！
为什么之前会为她护法，让她突破！
轰隆！
突然间，巨大的轰鸣回荡开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两人掀起了无边的动荡，所过之处，一座座山岳崩塌，无数碎石山体砸落下来。
大地被撕开一道口子，斩断了山脊，无数剑气纵横四方，洞穿了一处处峰峦，放眼望去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异象碰撞，再次掀起了风暴，法则之力碰撞抗衡，衍生出莫名的力量，让人心悸。
两人同时收敛，不敢再试，怕出现意外。
就在眼前，两人分开了片刻，看向那里，依旧触目心惊。
强如苏铭，也一身狼狈，凌乱的发丝垂落在额前，身上出现了许多道狰狞的口子，鲜血浸红了青衣，眼中满是凝重。
另一人也并不好受，他的境况不比苏铭好。
此时的云轻尘生出担忧，这样打下去没有结果，谁也胜不了谁，最后只会两败俱伤，双双殒命。
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苏铭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感觉，疼的呲牙咧嘴，脸上却露出笑容来。
“没想到我的肉身竟然这么抗揍，之前还没感觉，原来我这么强横，还真是强的烦恼！”
苏铭笑着，刚才一战，不论是术法还是灵力肉身，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每一样手段，这种体会难以言喻。
有了最准确的认知，知道不足之处。
甚至于他生出一种念头，这浊气衍生出的东西，甚至于这所谓的十万大山，乃至整个天渊的所有似乎都是为了历练进来的生灵。
正如此时，面对另一个自己，无比凶险，可同样的能够清楚的映照出自己的不足，以外在的眼光去观测。
他能感觉到，如果他斩下了对方，才是真正的突破，达到这个境界难以触及的桎梏。
听着苏铭开口，另一人道：“你斩不下我，便是我斩下你，再强也无用！”
“这可未必，不行我直接跑呢？”
“我一旦诞生，你便走不了，除非你能斩下我，不然走不出这天渊！”
“那要是你斩下了我呢？”
“斩下你……”另一个苏铭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抬头，嘴角泛起了一缕笑意道：“那我便成为你！”
苏铭皱眉，听着这话怎么感觉那么诡异，让人浑身不舒服。
一时间，他看向另一个自己，不等他开口，对方接着道：“其实你我本就是一体，我们的一切都是同根同源，没有任何的分别，我的思想与你相同，我拥有你拥有的一切，你做过的每一件事让我来做，也不会生出任何改变！”
“所以呢？”
“所以不必在意什么，我们不管谁胜谁负，都不会消失，可如果你执意要斗个你死我活，只会两败俱伤，谁也活不了！”
听着这些话，苏铭惊了，虽然话不是他说的，可这就是他一贯的套路风格。
只是沉吟了一会儿，苏铭摇头道：“我和你还是有分别的！”
“有什么分别？”
“我就是我，谁也不能取代，所以离开的也只能是我！”
另一个苏铭摇头道：“你胜不了我！”
“那倒未必！”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铭嘴角泛起了一缕笑意。
另一个道：“我看你如何取胜！”
“很简单，强过你，自然就胜过了你！”
“不论修为境界，灵力，战力，术法，甚至思想都是一样，你怎么胜我！”
“我教你啊！”
就在苏铭开口的一瞬间，他脚下踏碎山岳，一步横空，再次杀向了那里。
另一人几乎同时动了，面对苏铭的杀伐，他并不慌张，抬手轰杀，两人碰撞的刹那，整片虚空为之而颤。
无尽的灵力汹涌，两人身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辉，将万千术法招式融为一击，在一瞬间碰撞。
哗啦！
此刻泼天的动静涌现，震荡长空，席卷山河。
两人被震退千丈才勉强稳住身形。
“我说过了，一切无用！”另一个苏铭开口。
苏铭却笑道：“再来！”
说罢，他再次动身，携着杀伐而来，漫天杀伐弥漫不休，只见两道身影不断碰撞，每一击都伴着惊人的力量。
哪怕踏入王境也在心惊，若非圣子级的存在根本不敢踏足靠近。
只是随着这样拼杀，威力越发的恐怖，仿佛不管不顾。
退出的身影满是血，染红了衣裳，发冠早已崩散，一头黑发披在身前，苏铭双手挥舞抓来无数天光。
他仿佛疯魔了一般，不管伤势，不顾代价，不断的冲杀向前。
即使催动着凰劫再生术，却来不及彻底恢复，新的伤势再一次显化。
这一刻，另一个苏铭同样不好受，运转着术法恢复伤势，看着苏铭道：“你想同归于尽？”
“不，是你死，我活！”
“你拿什么来杀！”他冷冷盯着苏铭。
苏铭笑了，嘴角鲜血流淌出来，抬手拭去时，缓缓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与你不一样！”
“我就是你，有什么不一样！”
他们一切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分别，苏铭知道的，会的，他无一不晓，从他诞生开始，一切就是他的。
苏铭笑着不断摇头，在那一刻冲向了前方。
“你斩下我，才能取代我，可你斩不了，便无法取代！”
“那又如何？”
“莫忘了，你取代不了我，就只能停留在这，而我可以成长，可以突破，我斩不下现在的我，那就以更强的姿态来斩你！”
“什么……”听到这话，那个苏铭脸色一沉道：“你这样拼杀，是想借我突破？”
“没错！”
“做梦！”
“现在已经由不得你选择，你没有办法退，要么助我突破，我来斩你，要么你生出退意，乱了道心，依旧是我斩你，没有第三条路！”
“这……”
一瞬间，情况似乎变了。
正如苏铭所说，即便对方拥有他的一切，却始终不是他，世间只有一个永恒真我，谁也无法取代。
借他的手来成就自己，这似乎正是浊气显化的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