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话突如其来。
苏铭看着眼前，脸上带着恭敬，之前古青阳说过，神灵海尽头有人一直镇守在那里，哪怕是他们离开之后，他还在。
这里是一方天尽头，可是界壁已经破碎，是他始终镇守，不让那些诡异踏足。
而且古青阳还说过自己和这位老人有过交集，从他的话听得出他似乎见过苏铭。
“前辈见过我？”苏铭发问。
老人缓缓抬头，脸上露出一缕微笑道：“算起来，我们也算战友，也曾联手过！”
“这……”
苏铭沉思，实在想不起来，而且他有资格和这种大佬做战友？
眼看如此，老人接着道：“我名陈元可！”
“是你！”
一瞬间，他想起来了，当初来到神灵海苏铭曾和阳朔古青阳一起联手，借着错乱的时间镇杀神灵。
当时有一名相貌平平的青年，号称自己很喜欢说话，结果几人对视了半晌，半天愣是没一句话。
而那人就叫陈元可。
神灵海中时间错乱，许多来过这里的生灵从过去的时间显化出来，如之前的阳朔，古青阳都是这般。
因此苏铭认识了年轻时候的两人，也曾见过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
“前辈！”
苏铭行礼，想起这些，老人点头道：“看样子你想起来了！”
然而他看着眼前，也不知道说什么，眼中在动容。
反倒是陈元可开口道：“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你修过道经？”
“是！”
“你是道宗弟子？”
“不是！”
“不是道宗弟子，却修过道经？”老人一时不解
苏铭道：“道经是我偶然所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还能够见一见宗门后辈呢！”老人说着轻叹惋惜。
苏铭却心头一惊道：“前辈的意思是……”
“我出自道宗！”
一瞬间，心神一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陈元可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把我当成普通人，与我说说话，我很喜欢说话的，而且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陪我聊天了！”
苏铭苦笑，这样一位通天绝地，能够镇守边境的恐怖存在，怎么把他当成普通人……
“前辈想聊什么！”
最终他只能这么问，不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老人思考了一会儿道：“聊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说说话，排解一番寂寞，不如你和我说说现在的道宗吧，现在的道宗道子是谁？”
“道一！”
“道一？看来大权还是在这一脉手上，也难怪，这一脉从来都是非凡的，隔上一段岁月，总能生出惊才绝艳的后辈！”
苏铭很意外，听着这话，道一这一脉很惊人，传承悠远。
他也索性讲起了现在的道宗，在提及道一身死，而后又出现，甚至还讲起了自己冒充道子的事。
反正都是天下皆知了，他也不隐瞒。
可是陈元可听着这些，却皱起了眉头，苍老的脸上闪过讶异。
“你说一位准道子修成了一气化三清？”
“对！”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隔了这么久的岁月，还是想要掌控道宗啊！”陈元可轻叹，带着感慨。
苏铭不解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与你说个秘辛，道宗已经有很长一段岁月没人修成过这种秘术了！”
“为什么？”
“因为道宗有一个人，他是最后掌握这种秘术的人，也只有他才有秘术最终的一段记录，你说的准道子修成秘术，那说明其背后就是那个人！”
陈元可开口，没有任何隐晦，其实这在道宗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苏铭想起了道一，刘黑手说过，道一回到了道宗，他掌握着一气化三清，可这么说，道一身后还有人，顿时觉得道宗的水深！
片刻后，老人道：“对了，你刚才说道宗的掌阵长老名为牧行舟？”
“是的，前辈认识？”
“不认识！”陈元可摇头，却接着道：“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他是我那个弟子的后辈！”
“您是道宗的曾经的掌阵长老？”
“嗯！”
“那这里的大阵是……”
“太极浑天阵！”
嘶！
苏铭心头颤动，忍不住看向四周，却不敢再探查，睁开法眼想要观测，可是一切讳莫如深，他根本触及不到什么，甚至见不到一道阵纹。
老人看着，眼里带着欣赏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还是一名王师，修成了法眼，这般阵道天资古来罕见，要是入我宗门，成为我的弟子该多好，也是后继有人了！”
“前辈谬赞了，您的后辈已然有大天赋者！”
“哦？是怎么样一个人！”
苏铭沉吟，牧纤凝的阵道天赋实在让人惊艳，却不知道怎么形容。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她不过二十岁，可杀上王！”
嗡！
说话间，虚空轻鸣，平静的海面掀起波澜，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随着他的情绪变化而变化，着实惊人。
陈元可缓缓看着苏铭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敢欺瞒！”
“哈哈哈，二十可杀上王，好，好！”
苏铭的介绍很直接，不用再说什么，老人就能明白那究竟是怎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该有着怎样的阵道天资。
牧行舟说她阵道天资举世无双，放入时间长河也能排入前二十之列，虽然让人震惊，却并不直观。
应老人的要求，苏铭将关于牧纤凝的所有人记忆全都烙印下来，让其观看。
一切入眼，那浑浊沧桑的眼里透出一点亮光。
过了许久，他开口道：“少年人，可否帮我一个忙！”
“前辈请讲！”
“将我的传承感触带回去，交给她，牧行舟的道行太低教不了她，只会误了她！”
“好！”
苏铭点头，没有拒绝，毕竟他接引自己归来，欠着人情。
老人点头，眉心处泛起黑白色的光辉，一丝一缕凝结交错，化作一道烙印浮现，缓缓落在了苏铭跟前。
“里面有我一生的修行感悟，亦有无数阵图详解，包括太极浑天阵，随着我当年离开，道宗已然没了这份传承，帮我带回去！”
“我一定带到！”
“你的阵道天资很非凡，我很欣赏，可惜你不是我道宗之人，有些东西不能让你得到，不过除了太极浑天阵，其它一切你都可以烙印一份，算是对你的谢礼！”
“我……”
苏铭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眼前这位老人乃是一位阵道大能，恐怕早已超越了神师，达到了更高境界。
这种人物的感悟他实在拒绝不了！
“多谢前辈！”
说到这里，他只能拜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