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番外(4)
婚纱从后面敞开了,许梨娇嫩白皙的背露了出来,她反手去捂,陆嘉行掰着她的肩,反身把她压在床上,手伸了下去。
“别撕!”
许梨拉住陆嘉行的手,她太喜欢这件婚纱了,还想等自己成了老太太的时候再拿出来穿上拍照呢。
陆嘉行垂眸,“坏了我赔你一件。”
他俩都是衣衫不整,陆嘉行怎么可能停下。
许梨抱住他的手,委着声,“陆先生——”
陆嘉行沉着眼缓了几秒,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架在她身上,狠狠亲了她一口,起身放人。
许梨眼里笑意盈盈,知道他到底还是会依着、宠着自己。
就像刚才楼下,有人要闹着她喝酒,陆嘉行挡在前面,就是不让。
在这种日子,亲朋好友们闹起来难免会没分寸,许梨不胜酒力,喝几杯可能现在已经倒了。
此时,她在衣帽间的换衣服,陆嘉行抱臂倚在外面的墙上,哼口气,“我刚就该叫你把酒喝了。”
许梨把婚纱挂起来,又一点点整理着裙角,没明白他的意思,说:“为什么呀?”
“你喝完酒,是另一个人。”
陆嘉行说完,轻笑一声。
以前两人没正儿八经在一起时,许梨矜持,陆嘉行克制,但只要喝了酒,准会稀里糊涂睡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真的是酒精作用,还是潜意识所为。
想到这些,陆嘉行心里就燥,去冲了个简单的澡。
许梨整理他撂在床上的衣服,拿起他的衬衣,看了看,又捧起来,衣料刚碰到鼻尖,浴室的门拉开了。
陆嘉行挑眉看着她。
许梨抱着衣服往衣帽间走,陆嘉行拦住她,“喜欢我的衣服?”
许梨揉揉鼻子,“你别闹。”
陆嘉行长长哦了一声,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好凉啊!”
许梨感受到对方微凉的手指,低低惊呼。
“洗得凉水澡。”
陆嘉行甩了甩头。
冰凉的水珠溅了许梨一脸,她五指并拢,反手挡在脸前,“你怎么不擦头发呀?”
陆嘉行手掐着腰站,“你来。”
他只在下身裹了条浴巾,原本结实的肌肉被冷水激到,更加紧绷性感,水珠顺着身材线条淌到人鱼线。
许梨手颤颤巍巍开了道缝。
陆嘉行突然脸贴到她手上,“你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反正我是你的。”
许梨手指发麻,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跑进衣帽间,对他的赤裸挑逗表示抗议,道:“你别老这样,我可是很、很保守的。”
停了会儿她出来,陆嘉行坐在沙发里,腿架在茶几上,刚挂了电话。
“怎么还有工作?”
许梨问。
“没有,今天跟你举行婚礼,多大的生意都不做。”
陆嘉行勾勾手指。
许梨赖着没过去,说:“你把衣服穿上,别着凉。”
陆嘉行偏了下头,“床上抱着你就不凉了。”
许梨心里骂道,老男人就是坏,老想把她往床上拐。
她躲去浴室洗澡,门关上又拉开,露了个头出来,“那你是跟谁打电话,看着挺高兴的。”
“星辰哥。”
陆嘉行转过头,“他飞机延误,今天没赶回来。”
这是乔星辰撒的谎,可惜太拙劣,陆嘉行挂掉电话,查了下航班情况就知道了。
没有什么航班延误,不过是乔星欢得知陆嘉行今天结婚,不知道从哪找了个不着调的男朋友,也要今天结。
她离婚这几年谈了好几段恋爱,对方多多都有些陆嘉行的影子,乔星辰指望着她能遇到个真心的踏踏实实好起来,奈何缘分这事最不可琢磨,乔星欢自打遇到了陆嘉行,真是应了那句话——“见君一面,误终身。”
她这次也不知道闹给谁看,反正乔星辰头最疼,提前订好的行程都乱了,只能跑去抓人,生怕她这妹妹再错嫁了谁。
但这头对着陆嘉行,他还是撒了慌,这些年周围人感情聚散离合,有多少唏嘘、遗憾,能抓得住缘分,守得住真心,才真是不易。
乔星辰不想扫了这对新人的气氛,他电话里对陆嘉行最后说的话是——“你俩能在一起,真好。”
陆嘉行转述完这句,许梨弯唇,“原来是许老师的电话啊,那是应该高兴。”
陆嘉行啧了声,声音懒懒,“嗯?”
许梨立刻摆手,佯装不在意,“不过你要不提,我都没注意他没来,今天只顾看你了,我都没留心别人。”
陆嘉行这才松了神,受用的扬起唇角,“去洗澡吧。”
她在洗澡,外面的手机震动不已。
陆嘉行见不是自己的,左右找了找不见声音来源,过去敲敲浴室门,“你电话在哪,好像响了。”
“啊?”
许梨听不太真,含糊说,“在我新娘包里,就是红色那个,你找找。”
陆嘉行回去的时候震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打开新娘包,拿出最上面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是“妈妈”两个字,正要拿去给许梨,包里刚才勾带出来的一条什么东西,让他皱了皱眉。
陆嘉行食指把那奇怪的东西挑起来,拎到空中。
男人看着那软塌塌的白色蕾丝,平静的冷眸中漾起玩味的涟漪,偏头把视线移在浴室半透的磨砂门上,末了微微抬了抬眉。
……
许梨洗完澡,也卸了妆,夏日唇干,她只在上面涂了唇膏,樱红水润。
“谁给我打的电话?”
许梨换了件棉质的睡裙,该裹的地方全遮严了,她看到陆嘉行闲闲坐在床边,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陆嘉行拍拍床,“过来。”
男人的审视目光坦荡直白,许梨浑身不自在,趿拉着麻质拖鞋的脚趾紧张的蜷了起来。
陆嘉行拿起她的手机在手里转了两下,“岳母打过来的电话,你要不要回过去?”
“哦。”
许梨提步过去,伸出手,“给我吧。”
陆嘉行看着她细弱的手腕,握住一扯,许梨重心不稳,跌坐到陆嘉行的腿上。
他换了休闲装,白色t恤宽大,领口因为坐姿歪了些,露出肩膀上青色的纹身。
许梨别开视线,“我妈找我肯定有事,我先打过去。”
陆嘉行单手揽住她,“坐我腿上打。”
许梨总觉得这人怪怪的,莫名有股子色气,她咬咬唇,先把电话回了过去,短短几句结束后,她瞄了眼旁边的人,说:“我妈说这里都是年轻人玩的,婚礼也结束了,他们就先回家了。”
陆嘉行嗯了声,“是不是招待不周,山庄玩得地方不少,我找个人带着他们玩吧……”
“别。”
许梨拉住他的手,“我妈还说……”
“说什么?”
“她说家里的门被你拆了,他俩放心不下,得回去装上。”
她说完,两人都笑了。
许梨推着他,“哎呀,你别老这么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真这么害羞?”
陆嘉行摸摸她的下巴,“你刚才是不是还说自己保守?”
许梨皱眉,嗔怪道:“怎么,你有意见呀!”
“那到也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对自己可能有什么误解。”
陆嘉行说完,从背后拿出。
许梨没看清,以为是两圈绳子,正要问,陆嘉行打开她的新娘包,从里面拉出一件薄如蝉翼的……
许梨看着那重点部位完全镂空的设计,脑子里嗡了一声。
“这……”
“你包里的。”
陆嘉行说完,故意折磨人的睨着她。
许梨慌乱的想了半天,气得小脸白一阵、红一阵,“这、这是青禾放进来的,她……她……”
头顶一声轻笑,许梨闭了闭眼,这事就跟之前许青禾给陆嘉行下药一样,她是说不清的。
陆嘉行声音哑,“穿上我看看。”
许梨:“我……”
陆嘉行偏头,吻了她的耳朵,热气顺着耳洞,酥酥麻麻往身体的五脏六肺里钻,许梨低头,红得快滴血的脸上羞赧不已。
他声音带着蛊惑,又说:“宝贝,不听话了,嗯?”
……
许梨一向是听他话的。
那个夏日炎炎的下午,窗外蝉鸣鸟叫,屋里大圆床上,她披散着头发靠坐在床头,咬着牙,轻轻颤颤的放下了薄被。
都说陆嘉行出生便命好,他一直不以为意,但当他在新婚当天,看尽了他想看的,又做完了他想做的事情时,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命好。八壹中文網
老天把最美好的已经给了他。
他亦像是要把多年的遗憾都填补足了,一下午的折腾,许梨累得趴在他胸口睡觉,陆嘉行精神头好,戳着她的额头,“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叫人准备。”
许梨声音懒懒的,“不要,我没劲吃。”
“我喂你。”
陆嘉行摸着她的发丝。
许梨撇撇嘴,“大少爷还会喂人吃饭?”
“喂你就会。”
陆嘉行说罢要起身,许梨眼睛似睁非睁,抱着他的腰,突然叫他名字,“陆嘉行。”
他回应:“我在。”
“陆嘉行。”
她又叫。
他笑了,“在呢。”
许梨跟着笑,说:“我真的好喜欢叫你的名字啊。”
“怎么了?”
陆嘉行感受到她的异样,托着她的下巴往上抬。
两人对视,许梨眨眨眼,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嘉行手指点点她的鼻尖,“问吧。”
“在我之前,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她问。
陆嘉行挑眉,“在床上翻我旧账,知不知道下场?”
许梨浑身都跟散架了一样,皱着脸,“不说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陆嘉行嗤笑,“没有。”
许梨眼珠子转了转,抠着被子的一角,轻声问:“也没情伤,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吃安眠药自杀呢?”
多年前她失足从网吧的二楼掉下来后被送进医院,阴错阳差陆嘉行那天吃了过量的安眠药,要不是许梨的手机的新手机里只有陆嘉行的号码,警察联系家属不得已一直给他打电话,也算救了陆嘉行一命。
有些事情兜兜转转,像赛车比赛,绕了多少圈,还是会回到最初的远点。
陆嘉行垂着头,停了会儿说:“那时候烦。”
“烦?”
许梨心里一颤。
陆嘉行靠坐在床头,纵欲过后的贤者时间,他扒了扒头发,说:“我那时候不喜欢经营集团,一心想重返赛道,我爸不许。”
他冷笑,“家里人都不许,我爸用了很多方法逼我,甚至波及到了我的朋友。”
许梨躺在他的肚皮上,听着里面起伏带动的声音,很心疼,她说:“你真的很喜欢赛车吗?”
“喜欢。”
陆嘉行直言不讳,“我有段时间睡不好,就算睡着了也会梦见赛道,梦见昔日队友,梦里我能听见引擎声,但是我从没在赛场上驰骋过。”
许梨转了个身,小猫似的趴着,“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连做梦的权力都没。”
家里独子,身上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那么大个集团在背后,他听到自己的名字,经常是——“东尚”的陆嘉行。
陆嘉行说:“所以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我?”
许梨耸肩,睡裙下滑。
陆嘉行眼里的暗色重了些,说:“因为后来,我梦里不再只有得不到的赛车,还有了你,你替代了它,成了我最要的。”
静了几秒,许梨的心怦怦直跳,她扑上去抱着陆嘉行的脖子,“你已经得到我了,我就是你的!永远是!”
陆嘉行在她脖子上深深吸气,她的体香清淡,却让他很沉迷。
他拍着她的背,是释然,也是憧憬,说:“蜜月我带你去英国吧,让你看看以前我的生活。”
再坚强的心,勇敢过后,也有脆弱、迷茫的时候。
而爱人的柔情,救赎了灵魂的困境,将漫长寂寞的人生渲染出了让人留恋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