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用笑容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好在王宇的声音小，三四米外就没人听得到王宇刚才的话有多难听。
何斌从陈昊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看他一眼，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陈昊。
最后只得屁颤屁颤地去追王宇。
陈昊满脸笑容地目送王宇远去。
然后脸慢慢就黑了，然后啐了一口，狗杂种……
陈昊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刻意地表现出的优柔寡断，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别看陈昊今天挨一巴掌。
之后，周兰求陈昊合好的时候，陈昊依旧会一副难过的样子说，“你爸一巴掌打散了我们这么多年的缘分。”
所以到最后，所有的责任全都变成了周天德，或者他老婆的。
大街上逼着女人选择的男人暴跳如雷。
女人却是一脸的左右为难，随口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男人最后愤然离开。
女人委屈地落泪，第二天就笑得像个孩子。
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情况。
何斌揉着肚子，吞咽着口水地说，“居然没看出来陈昊是这种人。”
“周兰对他那么好！”
“他好球贱呐！”
“关键是人家那个女的来找他，被他打成那个样子，他居然都不拉一下。”
王宇扭头看看何斌，“你刚才应该去追那个女人的。”
“带她吃个饭！”
“附近的宾馆才八十八块一晚上。”
“她一感动，你就能跟她嘿嘿嘿！”
何斌瞪着大眼，“你怎么……”
他顿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应该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过是意识到这句话不对劲。
于是马上改口，“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我怎么可能想那些？”
王宇笑眯眯地盯着何斌那张微颤的脸，动动嘴皮子，懒得跟他杠下去的意思。
许多男人试图为一个女人去辩解的时候，往往都是这个女人在视觉上满足这个男人的审美。
所以在还猪3里，当知画和蛙哥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男人说，“知画也是被逼的！”
“封建王朝的皇家婚嫁，哪能违抗！”
“他们都是受害者！”
“我觉得知画更可怜！”
“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哪错了？”
王宇很少评价知画，因为……真的很漂亮啊。
陈昊和周兰离婚是注定。
但是他们两人的感情与婚姻还是应该有个总结性的收尾。
不是王宇要去民政局观摩他们的离婚礼。
这个收尾发生在王宇在接到高月的电话，带她去美城买鞋子之后。
买鞋这种事情王宇还是挺开心的。
漂亮的高跟鞋穿在漂亮的脚上，然后做什么都不用脱。
双手抓着脚踝，保持着节奏看着美丽的高跟鞋，就会有种想狂奔，但又舍不得那么快结束的复杂情绪。
这不是王宇在做的事，而是电影里都这么拍。
王宇觉得吉米粗的鞋子好看，不过05年的云城许多大牌还没出现。
所以也只能和高月在美城里逛。
高月今天穿的是牛仔热裤，斜领露肩的t恤。
t恤前面是一个长发大婆浪的性感女人。
这个女人的长发在高月的胸口显得很立体，更卷更浪。
王宇一直盯着高月的脚看。
这要是换成许佩，都懒得理他。
如果是林瑶呢？估计看不到……
白文婧可能会直接说，“别看了，走，开房！”
高月呢？走几步，就把腿伸得长长的，像踢正步一样地问王宇，“怎么样？我的腿是不是特别直，特别好看？”
王宇哼了一声，“我是在想，你穿双运动鞋，不穿袜子，脚的味道是不是跟老坛酸菜一样？”
鹅鹅……
高月抱着王宇的臂膀，挤在他的怀里笑得全身浪。
王宇也很喜欢高月这样的姿势。
因为她总是不穿___，所以触感特别真实。
王宇说，“商场里你还是注意一下。”
“我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高月笑呵呵地说，“你把手伸进裤兜里调整一下位置嘛！”
高月就是懂得挺多。
这家商场的人并不多。
一来是装修的风格在05年的云城来讲显得过于豪华奢侈。
更重要的是这家商场里的销售人员的确会让普通人感受到压迫感。
高月不是选不到合适的鞋。
而是因为选不到合适的鞋，就可以跟王宇在一起多待一会。
所以，她希望一直都没有一双合适的高跟鞋出现。
王宇插手进裤兜，调整弹道，高月在旁边哧哧地笑。
王宇说，“初高中的时候，班主任经常都会跟男同学的家长说，让他们穿宽松的裤子。”
“说是为了不影响发育！”
“大一点了，才知道，是为了避免尴尬。”
高月突然问，“大一点，应该不会尴尬吧？”
高月本来就是个老司机，这种车速王宇也觉得只是常规操作。
王宇说，“年轻的时候经常苦恼，为什么头这么硬，而且是没有征兆。”
“经常在想，要是没这种冲动就好了，不然随时都搞得自己很变态。”
“结果呢……等年纪大了，又不得不感叹，年轻真好，头真硬！”
两个司机就这么飙车进了一家奢侈品店。
这家的鞋也算是众多大牌当中卖得比较好的，价格确实有点高就是了。
只是王宇也没想到在这里他遇到了罗娇。
王宇甚至想给何斌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表哥怎么装逼的。
“除了这双，这双不要……”
“其余的都给我包起来……”
或者是，“这双没现货吗？”
“这钱，你们家不挣，有人挣！”
“你们几家店把镇店之宝拿出来，只要满意，全包下来。”
全场震惊！
高月倾心，销售哭成泪人，为什么不当他的弟妹。
何斌激动地跪在王宇的身边，“哥，我以后就是你的狗！”
王宇脑补了一阵，不行，好尬啊……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跟服务员和销售装逼呢？
罗娇双手交叠，冲王宇笑了笑，然后伸手揽着高月的臂弯，“宇哥，今天带姐姐买点啥？”
高月说了需求，罗娇就带高月去选鞋。
去库房里拿了一双全新的高跟出来时，她蹲在高月的面前，一边准备给高月试鞋，一边对王宇说，“宇哥，上次我有点生气，走得有点急，不过不是冲你。”
“你不要往心里去。”
等她再去库房换鞋的时候，高月翘着小脚板，把脚丫子张得开开地说，“本来想穿船袜的。”
“但是在你面前脱鞋，船袜就会穿一半吊一半，又尬又丑。”
“所以就没穿。”
罗娇小跑过来的时候看到高月的脚丫子正在王宇的腿上俏皮地踩。
“姐的脚长得真好看！”
“我给她选的这一双挑脚，昨天有位客人想要得很！”
“她的脚型是那种宽的，厚的，穿起来就挤鞋。”
“姐穿这双应该刚刚好！”
正常情况下，一桌同吃过的朋友在这种场合以消费者和销售的身份碰面时。
大家都会比较随意，也有可能会放不开。
因为面子的问题，会显得极其不自然。
罗娇完全没有这种不适，她很专业，也很贴心，看不到任何的不适与尴尬。
王宇从她手里接过鞋，为高月穿在脚上。
高月起身走了几步，就满意地说要这双。
店里的同事羡慕罗娇收工了还能接一单。
羡慕她认识黑卡的客户。
可是这些东西并没有对罗娇带来任何冲击。
王宇开车出来等红灯的时候，扭头看到一个女人飞快地跑向一辆自行车。
骑自行车的男人平头衬衣，可能是从事保险或地产行业。
车龙头上挂着一个打包盒子。
女人吊在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提着打包盒子在炫耀他的爱。
女人不舍得再把打包盒子挂回龙头，而是捧在手里，然后坐在硌屁股的自行车后座，紧紧地揽住男人的腰……
何斌看到罗娇这个幸福的样子，要么酸死，要么气死。
而王宇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爱情最朴实的味道。
他们白天各自打拼！
他们夜晚相互慰藉！
他们事业上相互成全！
他们人生路上共同成长！
这也许就是婚姻各个版本的正确答案。
这也许就是陈昊和周兰婚姻失败的原因。
（这一章略长，要有一点真东西的，我并不觉得一本好的小说就要刻意去制造矛盾。从一个客观理性的角度来剖析一些当下的问题，不单纯地贴上好与坏的标签，这可能更能让大家用辩证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也不至于养成人云亦云的习惯。
有人喜欢白文，有人喜欢爽文。
我也喜欢又白又爽。
但是完了之后总觉得什么都没留下，就是一种浪费。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看完之后，会久久回味，有那种感触。
这可能才是我追求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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