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让。”
王宇搓着手,要在他们面前大显身手。
周天芬几次都想冲上去,问王宇到底会不会?
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了,看了看王建耀,又看了看林秋生和陈志英夫妻。
大家都没有吭声的情况下,周天芬在这里指指点点的,好像显得很不合时宜的样子。
王宇呢,努力地表现出自己一副非常专业的样子。
可是,等到亲自上手的时候。
才发现王玖儿的身体太软了,以至于许多时候都不着力。
王宇拿着一张尿不湿,研究了半天。
再把那一大袋尿不湿上面的使用流程图拿到面前来研究了半天。
林瑶看到王宇的这个动作就想笑。
她一直觉得王宇在任何领域都很厉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在带孩子这件事情上,他显得如此的生疏。
其实这也不能怪王宇。
时间换金钱,这也是等价交换的原则。
上辈子他在滨海挣了那么多的钱,都是用时间换来的。
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
在那种大城市,可以试想一下,如果要给他提供良好的教育资源,是不是得有一套好房子。
那么以王宇当时的条件买一套好房子其实非常容易。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找一个好女人结婚生子。
可问题在于,你根本不能保证每一个女人都能去理解一个男人在职场当中的压力。
加班累得跟条狗一样回家,,到最后换来老婆的是一句"你根本就没时间陪孩子"这样的话。
那许多人就会堵气。
好,我培孩子,当你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了家庭和孩子上。
收入就会大打折扣。
新的一轮家庭矛盾即将产生。
王宇正是因为把这一切看得太明白,他压根就没想过要结婚和要孩子。
看到王宇笨手笨脚的样子,周天芬好几次想要上前去指手划脚。
不过周天芬还是把自己管住了。
不想在亲家面前教儿子。
也不想变成一个令人厌烦的老母亲。
王宇揭开了宝贝闺女的尿不湿,,一股臭面包的味道熏的王宇眼晴都眯成一条缝了。
嫌弃的将五官拧成一团,毛手毛脚的拿着湿纸巾给女儿擦耙耙……
关键是,王宇还把满是胎便的尿不湿朝王鸥那边扔。
怂了半天的王鸥被吓得弹了起来,边跳边叫,“大哥,你烦死了……”
王宇冲女儿撸撸鼻子,“看到没,有人表面说喜欢你。”
“实际上不知道多嫌弃,以后离那个叫小姑的远一点。”
“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小姑学混混!”
王鸥大叫,“王宇,我与你势不两立。”
周天芬翻着白眼,这兄妹俩凑一起就掐个没完没了。
不过,周天芬又怎么会知道,会有会的做法,不会有不会的做法。
王宇虽然不会带孩子。
可是会活跃气氛啊。
拉着王鸥闹一闹,缓和一下自己不会带孩子的尴尬,同时也让老妈看起来没有那么焦虑……
王宇笨手笨脚地把尿布给王玖儿换好。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心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难倒老子的?
邀功般的朝师父昂了昂下巴,就像在问:师父,我厉害不?
一屋子的人被王宇手笨但嘴硬的样子惹得翻白眼。
可是林瑶呢,却宠溺的朝王宇点点头,眼里全都是夸赞。
林瑶并没有告诉王宇,尿不湿的裙边需要捋出来。
否则就算兜得住尿也不一定兜得住耙耙。
这些话,林瑶不会告诉王宇。
他一个当爸爸的人如果不亲自经历这些事情,又怎么能保证他都记得住呢?
所以当闺女下一次换尿不湿的时候,王宇抓了一手的屎……
关键是,王宇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那只手,感觉这只手都不能再要了,恨不得把它剁掉。
然而那个小家伙依旧躺在床上,动作很轻微,嘴巴做出吸允的样子,时不时的还会挤出几个口水泡泡来……
其实王宇一直都知道带孩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是等到自己亲自尝试了之后才明白,知道是一回事。
亲自试过了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是难,是太特么难了。
……
06年有润月,说是秋包伏,要热二十四个秋老虎。
有人指天发誓,高温绝对没有持续二十四天那么久。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残花败叶落了一地。
都说植物开始光和作用之后,空气才是最好的。
但是云城的人却觉得下过雨的清晨空气是清新。
白誉早上送了孙子去学校。
回来的时候,吴妈就把院子里的太阳伞收拢,落了一桌子一地的水珠子,等她抹抹干净,顺手把残局都给摆上。
吴妈朝远外几栋楼看了看,最后只给白誉单泡了一杯茶。
记得高新那一帮大佬来过之后,每天都有老头子过来找白誉下棋的。
蹭烟的,蹭吃的……
当然,他们最馋的还是白誉家里白色塑料桶里装的原浆酒。
瓶盖子一打开,满屋子都是酒香。
可是……
这两天突然就没人来下棋,也没人来找他聊天了。
白誉当然也不会强求,他始终相信,有的大事要发生之前,某一个群体的嗅觉总是比寻常人更加灵敏。
吴妈就算把残局给他摆好了,他今天也没有心情去看棋谱。
而是把这几天收集的所有报纸都拿出来翻了一下。
从最初的只有一两条关于星宇科技报道的新闻。
到今天报纸杂志上满满的全是星宇科技唱衰的新闻。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白文宿回来了。
这是他最近三天第一次回家。
头发很乱,眼眶凹陷,有些沉默寡言,坐在院子里一直抽烟。
白誉以前都是该吃饭就吃饭。
可是,今天白文宿没动,白誉也没动。
跷着二郎腿,抽烟的动作很慢,吞云吐雾都像是慢动作。
白文宿双肘撑膝盖,躬着背,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要把脸装进他的裤裆。
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示自己没脸见人。
“爸,经销商的五千万定金到了账户。”
白文宿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突然变卦,要求退定金,不要货了……”
“爸,我该怎么办啊?”
白文宿想起那晚在包间里对王宇拍着胸口保证的样子。
白誉说,“你要结婚的时候,死活要结婚。”
“你妈去世的时候,你也没有多说你前妻一句话。”
“你把你妹妹从楼上推下来的时候,同样没道歉。”
“后来你要离婚,我二话没说也点头同意。”
“毕竟我们家的家庭条件还不错,有给你试错的机会。”
“你想想那些条件稍稍差一点的,巴不得早早地成熟。”
“做事瞻前顾后,维维诺诺,小心翼翼地话着!”
白誉说话的时候,除了嘴和袅袅的烟证明这画面非静止之外,身体其余的部分真是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白誉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三十好几的人呐,终于听到你问了一句,爸,我该怎么办?也是不容易。”
风吹过,烟灰掉落在腿上,滚出半公分,又倒回来,楞是没散……
白誉杵了烟头,掸了掸,“吃饭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
“想好代价后,去找你妹夫吧!”
白誉知道,这一波,文宿他扛住了,不靠他攻城掠地,但是守家业是没问题。
要是他扛不住,就老老实实地吃喝嫖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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