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第 70 章(1 / 1)

虞夏安安静静的睡在床上时,仿佛死了一般。刘肆知道她不会离开自己。

虞夏肯定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上,刘肆只剩下她了。她如果离开了,刘肆也会变成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虞夏面色苍白,浓密的眼睫毛轻轻覆盖着她的眼睛,唇瓣也是淡淡的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样的虞夏其实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心生怜惜。

刘肆也不知道,虞夏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来,大概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她只是这样沉睡,像永久离开了刘肆,又像是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刘肆亲吻着虞夏的指尖。

她的手指上落在了轻轻的咬痕,这痕迹又浅又暧昧,刘肆道:“公主,是你骗了朕。”

——如果她真的厌恶他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救他,就该让他原地流血,原地腐烂,直到死去。

——做出一副善良大度的模样来,其实骨子里,虞夏还是讨厌他这样的人。

但同时,刘肆也清楚,他对她的渴望,仿佛与生俱来。哪怕当初虞夏没有对他伸出援助之手,刘肆也会起觊觎之心。

他太贪婪,总想得到不属于他的事物。未拥有之前,想占据身体,得到了身体,又想得到完整的心。想要她的爱慕眼神,想要她喜爱他,如他喜爱她一般。

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来呢?

刘肆搂着虞夏的身体,睡在她的身侧。

长夜漫漫,刘肆脑海中独占很多人。他的父皇,皇兄,还有一些朝臣,这些勾心斗角过,他杀害过的人。他不杀人,只能被人屠杀,生在这座宫墙里就是刘肆与生俱来的罪孽。

一切都是黑白的,黯然无光。

直到眼前一双素白的手,素色衣袖,一手托了刘肆的脸颊,另一只手拿了帕子。

淡淡的睡莲香气。

他知道这是来拯救自己,治愈自己的人,他终于等来了虞夏。她会和他所希望的那般,轻轻擦去他身上的血迹。

耳畔却传来冷漠疏离的声音:“你好肮脏,刘肆,我很讨厌你。”

高高在上,不可触及。

刘肆太过愤怒,他将虞夏压倒在了自己的身下,胁迫她承受自己。她的墨发铺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肌肤柔滑细腻,就像最好的丝绸。

那一刻的欲念与爽快,之后是更深更冷的深渊,填不满的空虚感。

醒来之后,虞夏还在沉沉睡着,刘肆将她抱到了怀里:“玉真,你再不醒,朕就要死了。”

刘肆不在乎旁人厌恶他或者憎恨他,他只在乎虞夏。旁人伤害不了他丝毫,但她一个厌恶的眼神,可能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他的心脏血淋淋的给剜出来。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很快又是一个春天了。

刘肆出了虞夏的寝宫,李大吉走了过来:“陛下,荷雪姑娘已经被带进宫。”

这些时日,刘肆更显阴鸷,整个人死气沉沉,所有大臣见了刘肆都恐惧。哪怕刘肆所作所为都称得上是一名贤德的君王,但是,刘肆却给人一种暴戾的感觉,仿佛不小心惹到了刘肆,就会被他杀掉。

刘肆冷淡的点了点头:“让她进来。”

荷雪看起来和之前差不多,只是显得憔悴了一些。宫里的事情自然没有传到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荷雪也不知道。

不过她隐约猜出来了,大概是虞夏出了什么事情。

荷雪见到刘肆之后,跪了下来:“陛下。”

刘肆扫了她一眼:“皇后在里面。”

荷雪手指紧紧抓着地毯,良久之后,才听到刘肆的下一句话:“她生病了。”

他站起来,离开了凤仪宫,荷雪赶紧进去了。虞夏仍旧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睡着,墨色长发被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白色寝衣。

荷雪握住了虞夏的手。

小太子长了第一颗乳牙,会翻身了,虞夏也醒来了。

她精神气看起来仍旧不太好,整日恹恹的,看到荷雪时,虞夏其实是有些惊讶。她以为荷雪已经被刘肆给杀了。

虞夏变得少言寡语,平时也不笑,只是安安静静的在宫里,变得冷漠疏离。哪怕是对荷雪,虞夏也很少说些话。

小太子一日一日长得很快,虞夏很少看他,也不愿抱他,但两人之间似乎有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小太子很喜欢这个漂亮的,身上满是柔软馨香的年轻女子。

小太子的眉眼漆黑漂亮,身上肌肤又白得仿佛从牛乳中浸过一般,虽然很少笑,却喜欢对虞夏笑。夏日午后,虞夏在榻上小憩,荷雪将小太子抱到了虞夏的身侧。

小太子已经会爬了。他见母后安安静静的睡着,也趴在了榻上,小屁股高高的撅了起来,只把脸贴在了榻上。

趴了一会儿,小太子又觉得无趣,拱到了母后的怀里。

小太子还不到一岁,虽然断了虞夏的奶,饿了还是奶妈喂他。他也不知是饿了还是什么,在虞夏的怀里摸索着要吃饭。

虞夏睁开了眼睛。

小太子漆黑漂亮的眸子看着她,他咧开嘴巴笑,乳牙才长了几颗,上面两颗乳牙十分可爱。

虞夏道:“荷雪,将他抱走吧。”

荷雪犹豫了一下:“公主,太子很喜欢你。”

虞夏闭上眼睛:“我不想看见他。”

荷雪抬手去抱小太子,小太子把荷雪的手推开,钻到了虞夏的怀里,在虞夏的脸上“叭”“叭”亲了两口,口水蹭了虞夏一脸。

虞夏拿了帕子擦了一下,小太子含着他的又白又短又胖的手指,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虞夏。

荷雪看了也有些不忍心:“公主,太子想和您一起玩,他还是个孩子,还不到一岁大,您就算生陛下的气,可这和太子又有什么关系?太子是无辜的,他只想拥有一个喜爱他的母亲。”

小太子坐在榻上,乖乖巧巧的样子。

荷雪又道:“这样乖巧的孩子,倘若贵妃娘娘看到了,她也喜欢。贵妃娘娘常常就说公主小时候漂亮,白白嫩嫩就像仙童似的,太子也是这般漂亮。”

虞夏心口涩涩的发堵,她抱住了小太子,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眼泪落了下来。

小太子咿咿呀呀的,小手搂抱住了虞夏的肩膀。

刘肆过来时,小太子坐在虞夏的腿上,虞夏手中拿着拨浪鼓,小太子伸手去抓,胖乎乎的小手抓到之后,他会咯咯笑了起来。

虞夏安安静静的,只低头看着小太子去玩。她穿着浅色衣裙,面色苍白,眉心垂着一枚浅绿色的宝石,优雅且柔弱,和刘肆当初见她时并无差别。

这段时间,虞夏仿佛像是想通了,她在笼子里,在这座巨大的,华贵的,用金子银子和宝石珍珠镶嵌起来的牢笼里,穿着精美的衣物,吃着精美的食物,只能做一只笼中雀,用尽力气去出逃,最后只会折断这双柔弱的翅膀。

她生来就是家养的雀鸟,压根没有见过外面的狂风巨浪。

晚上缠绵时,虞夏照旧是任由刘肆胡作非为。只是今晚刘肆格外的凶悍。

虞夏身子虚,腰肢很细的一把,胳膊腿也没有什么力气,太医过来都常常提醒虞夏多吃一点,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不行。

如此虚弱的虞夏对上强悍有力的刘肆,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把刀给劈开了。

一直到了下半夜,刘肆全部都给了虞夏,他的胸膛上满是汗珠,喘着气将虞夏搂在了怀里。

虞夏早就被他弄昏过去了,身上也是香汗淋漓,软绵绵的被刘肆抱着。

刘肆却睡不着。

他反复噬咬着虞夏的脖颈,虞夏昏昏沉沉的去推刘肆的头,却被他抓住了手。

指尖酥酥麻麻,虞夏缩了手:“陛下,别……”

刘肆埋在了虞夏的脖颈间:“你都原谅他了,为什么不原谅朕?”

虞夏轻轻蹙眉,他又温柔了起来。

哪怕理智在抗拒,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有了回应。这般甜美酥麻的感觉,仿佛清晨细雨轻轻扫过乍开的花丛,和风细雨,雨丝像雾一般轻柔。

她咬了自己的唇瓣,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

刘肆与她十指相合:“朕比他更喜欢你。”

虞夏软倒在了刘肆的怀里,结束之后,她满脸潮红,这比直接羞辱她还要让她觉得难过。

哪怕虞夏不愿意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刘肆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痛苦。

他从背后搂住了虞夏:“玉真。”

虞夏推开他:“你不要……不要再碰我。”

刘肆抱着她不松手:“刚刚你很愉悦,对不对?你厌恶朕的身体,但你却从朕的身上获得了快乐。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朕什么都给你,身体也给你。”

他满满的挤进了虞夏的心里,将她一点一点的填满,然后充溢她的心房,喜欢或者厌恶,她都不能逃避,也无可逃避。

“公主,朕很爱你。”

他真的很想对虞夏好,只是刘肆从未被爱过,他也不懂该如何去爱人。

没有被身体依偎温暖过,没有被好声好语关怀过,他只能慢慢的,用自己的方式去占有。或许他的做法很蠢,但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懂得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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