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鱼又问道:“你想一辈子做公子的护卫,听从他的吩咐吗?”
褐樟被孟小鱼问得有些紧张。他是奴籍这事是生来便注定了的,而且管愈对自己一直不错,不但让他有了不弱的武功,还会读书写字。再说,他不做护卫又还能做什么呢?眼前这姑娘是在怀疑他的忠心吗?她为何会如此问?
“小的自然听从公子的吩咐,他让小的干什么小的就干什么。能够服侍公子是小的最大的福分。”
看着褐樟严肃又略显紧张的表情,孟小鱼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可未曾怀疑过褐樟的忠心,她不过是想知道褐樟是否也跟秋菊一样,觉得免了奴籍也无处可去。但她看到褐樟这般神情,也便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了。褐樟的卖身契可不在她手上,她想放他去自谋生路也找不到法子。
她又说道:“到了皇陵和都城,你可不能说你是公子的护卫。万一被人知道了,别人要说你是宇宁王府之人你也只能认了,毕竟你之前都住在王府,最近才将奴籍转到管府。而且就公子那身份,即便人家承认你是管府护卫,也免不了把你归于宇宁护卫军那边。”
褐樟闻言连连点头。
孟小鱼想了想,又道:“不如便说我是望南郡海源镇人,而你一直便是我的护卫吧。我家所在的村子就邻着望南郡海口县海源镇岩口村,两个村的村民说话的口音都是一样的。呃——说你是我的护卫也不可信,那村子跟我们的村子一样,都穷,养不起护卫。”
“姑娘,这谎怕是说不得。别人是能查到我们的户籍的。”
孟小鱼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们也就遇着人问起时随便说说,谁闲着没事查这些呢?这里又没网络,查个户籍得多难?除非我们去抢钱庄,那官府说不准还真会去查上一查。”
“网络是何物?”褐樟疑惑地问道。八壹中文網
“呃——就是能让人顷刻间什么都能查到的上古神器。呵呵!我也只是听说,不知真假。”孟小鱼笑嘻嘻地打马虎眼。
“噢。”褐樟仍旧一头雾水。
“呃——我想我们横竖不说是宇宁人氏就没事了。”孟小鱼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你去过都城吗?”
“小的幼时跟世子和公子去过一次,那时二公子还在,他也一起去了,可惜我们从都城回来不久他就遇刺身亡了。”
“那你们可去过都城的太史府?就是长公主的府邸。”
“小的去过一次,可太史大人和长公主接见世子他们时,小的并不在场,所以没见过太史大人和长公主殿下。”
“那你可知公子和太史府有何关系?长公主是否是公子的亲人?”
孟小鱼百思不得其解。管愈不过是宇宁王贴身护卫之子,现在是宇宁护卫军统领。这身份对她这般出身的人来说自然尊贵,可他能跟长公主上官柔儿扯上什么关系?他让她送信和玉佩给长公主,还真能求得动长公主?
“小的不知。”褐樟恭顺地回道。
孟小鱼拿着管愈写给上官柔儿的信看了看,可也只能看到信封上“长公主亲启”几个大字。
上官柔儿、上官烈彦和上官蓉儿都是上官儒与慕容薇的孩子。那管愈要她拿着信和玉佩去找上官柔儿,定是通过蓉公主这层关系了。要通过这层关系,就要有信物,那就是玉佩。
想到这儿,孟小鱼忍不住拿着雕龙玉佩反复查看,却并未看到任何蓉公主或宇宁王府的标记。
褐樟见孟小鱼反复研究着玉佩,也猜想到了她是想看出那玉佩的来历,便说道:“姑娘,这玉佩是小的幼时陪公子去都城那次,长公主殿下送给公子的。”
“哦?!”孟小鱼顿时来了兴趣,“长公主殿下为何要送公子玉佩?”
“小的不知。小的只知当时长公主殿下接见了世子、二公子和公子三人后,送了他们一人一块玉佩。”
“噢!”孟小鱼恍然大悟。
如此就说得通了。当时长公主定是没把管愈当外人看,故而一视同仁也给了他一块玉佩。而管愈这次要托长公主帮她打听哥哥的事,故而他便给了这块玉佩当信物。
如此看来,长公主和蓉公主肯定姐妹情深,长公主才会爱屋及乌对管愈也照顾有加。只可惜这姐妹俩又离得极远,蓉公主还被皇上禁了去都城。她俩要见一面还真难。
如此一来,孟小鱼似乎又想明白了为何当今皇上虽禁止上官蓉儿去都城,却仍让葛宁宏和她管着宇宁了。
上官儒在位时,不但将嫡长女上官柔儿风风光光地嫁给了当年的名震都城的才子邹长青,后又封邹长青为太史,而且还将嫡幺女上官蓉儿嫁给了国师之子葛宁宏,不久后便将宇宁郡封给了葛宁宏,又封他为异姓王,从此葛宁宏和上官蓉儿便一直居住在宇宁。
上官儒的皇后慕容薇可是当年南川国王最宠爱的女儿,也是现任南川国王的亲妹妹,上官柔儿和上官蓉儿的亲生母亲。而南川毗邻尚赫国的宇宁郡。
有了这层关系,当今皇上不敢动宇宁王的封地和封号就合情合理了,他怕招来南川国王的不满,引发战事。而且,让慕容薇的女婿管着宇宁,尚赫和南川之间的宇宁关就会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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