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子,是武道宗师啊。”
沉思许久的卢一鸣,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阿龙面露不屑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再说了,武道宗师的脑袋再硬,他硬得过子弹吗?”
“是啊,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武道宗师算个屁,十个武道宗师捆一块儿,扛不住一颗手雷。”
康胖子也插话。
阿龙也好,康胖子也罢,身为卢一鸣亲信,就等于与卢一鸣深度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卢一鸣管着京城这些产业,他俩从中捞钱,一年至少捞几百万,各个场子里,那么多美女任由他们玩,好酒任由他们喝。
换别人坐在卢一鸣这位置上,他俩能这么潇洒?
“要做就得有百分百的把握,不然不能做。”
卢一鸣这是认可了阿龙的提议。
阿龙、康胖子兴奋对视。
“大哥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
阿龙信心十足。
“好。”
卢一鸣缓缓点头。
龙宫夜总会六楼。
陈梵走进办公室,办公室宽敞豪华,且与隔壁套间相通,隔壁套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房。
既能办公,又能休息,陈梵很满意,起码不用租房子或住酒店,找到妻儿亲人前,这里就是他在京城的家。
贝拉、卡伦兄妹俩已离开龙宫,去忙正事。
陈梵从成列上百瓶好酒的酒架上,取下一瓶洋酒,开了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心情不好,便想喝酒。
他端着酒杯,坐到沙发上,手机响了。
“喂……”
陈梵接通电话。
“盟主,洪帅身边的人回复我,已派人暗中查找夫人和少主下落。”肖破军大半夜向陈梵汇报这事,可见按捺不住心中喜悦。
“好!”
陈梵笑了。
即使处于半退休状态的洪石,仍掌控军方许多资源和沈系所不知的力量,多了洪石这么个帮手,事半功倍。
不过,陈梵没太乐观,他的妻儿,是沈公对付他的一张王牌,没到用的时候,一定藏的很深很深。
得保持耐心,急不得,更不能盲目去找,陈梵暗暗告诫自己,挂断电话后端起酒杯,边想事边喝酒。
喝下一瓶昂贵好酒的陈梵,伸个懒腰,发现天亮了,便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凝望天边的朝霞,情不自禁呢喃:“诗诗,你和儿子,还好吗?”
新的一天到来。
千年古都逐渐喧嚣、吵闹。
龙宫夜总会却依然冷清,因为没有哪家夜总会大白天营业。
陈梵从龙宫侧门走出来,深呼吸后不禁皱眉,继而苦笑,习惯呼吸圣域的香甜空气,京城的空气,有点消受不了。
工业时代的到来,兴许是这个世界变得不宜修行的原因之一。
陈梵掏出车钥匙,摁了一下,大g车顶闪烁,路过的男女为之侧目。
虽然大g对于真正的有钱人而言,不算豪车,但依然是所有普通人神往的座驾,恰恰陈梵现在的相貌、气质,和大g很配。
车和人,都显得粗犷而冷酷。
陈梵拉开车门上车,与其在龙宫里待着,不如开车逛逛久违的四九城,沿着城市东西中轴线,陈梵驾车向西,途经一座又一座或古老或现代的地标建筑,百感交集。
城,还是那座城。
只是,一些人已不在,一些人已改变。
又有多少人还记得,当年那个在紫禁城最宏伟大殿前,被授予最高军衔接过护国剑的青年。
物是人非!
陈梵感叹。
紫禁城的城墙上。
几个身姿挺拔的汉子陪着洪石。
时间尚早,紫禁城还未向游客开放。
朱红色城墙上,高大殿阁前,仅有这寥寥数人。
“这重重宫阙,屹立几百年,不断见证着新人旧人更替,也见证这个国家的兴衰荣辱,而它还将屹立下去。”
洪石驻足,有感而发。
“您是不是想到了陈帅?”秘书小声问洪石。
洪石不否认。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骚数十年,没有永恒的传奇。”说这话的汉子,正是洪石大儿子,洪战。
“是没有永恒的传奇,但小陈的传奇,才刚刚开始。”洪石饶有深意瞥一眼大儿子。
沈公挟持陈梵妻儿、亲人。
这必将成为一场大战的导火索。
千年古都的安宁,即将被打破。
洪石对此深信不疑,因为陈梵从未令他失望。
陪同洪石的几人面面相觑。
在他们看来,逃亡境外的陈梵,即便成为龙盟盟主,较之曾经创造的辉煌与拥有的权力,相去甚远,何谈延续传奇。
京城南郊。
第二女子监狱。
女犯人们在女狱警的冷漠监督下,走入食堂,排队取餐,其中带着孩子的叶诗诗,极为显眼。
与别的犯人不同,叶诗诗和小浮生带着特制的金属圈。
盛饭的大婶并未因叶诗诗带着孩子而多給叶诗诗一点饭菜,不是她没同情心,是第一次给叶诗诗陈梵时,同情心泛滥,被管事的臭骂,差点丢掉这份工作。
叶诗诗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拉着儿子,环顾食堂,发现角落里有空位,便走过去,神色平静,不喜不悲。
“带着孩子坐牢,造孽啊!”
“按理说,不应该让孩子进来。”
“我估计,是孩子离不开妈。”
“你们觉得,她犯了什么事儿?”
“长得那么漂亮,惦记的男人肯定多,犯的事儿多半与男人有关。”
坐一桌几个女犯人小声议论。
类似状况,不断出现。
叶诗诗知道很多人在议论她,也察觉到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刚进来时,她担心儿子受不了这阵仗。
几天下来,小家伙表现不错,依然活泼爱笑,她心里踏实了,只要儿子不受影响,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她无所谓。
时间会证明,她是好是坏是高贵还是低贱。
在不少人注视下,叶诗诗坐在桌边,抱起儿子,让儿子坐她腿上,先喂儿子吃饭,儿子吃饱,她再吃。
所幸,小家伙不挑食,每次能吃下一小半饭菜,她为此开心,不在意自己顿顿吃半饱,甚至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