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祈宝儿谨慎,否则这会儿就已经暴一露。
很不巧,钱三也是个修灵者。
不过这会儿嘛,在冥神之力的遮掩下钱三完全没发现头顶的树上藏着人,只是感觉怎么这块地儿特别的冷。
因为几步就越过,那冷的感觉也就是触之即没,加之现在已经步入的冬天,他就没往心里去。
等这群人走远后,祈宝儿和十二俩不远不近的跟上。
祈宝儿感知到了钱三身上偶尔散溢出来的灵气,十二记得路通判说过钱三有功夫在身,听说还是个高手,所以两人全程都是小心又小心。
钱三特别的谨慎,哪怕一路过来他都没发现周围有人,还是在山上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绕了好几圈。
整整一个早上过去,已经日升当空时,他才朝着真正通往矿洞的位置走去。
矿洞的位置不算隐秘,并且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劳作着都是声音,只要上了山其实不难找到。
前提是进了山后不被人发现。
就他们跟这一路,他们已经躲过十几个隐在各处的高手,或是某树上,或是密集的藤蔓里,甚至还有将大树杆掏空躲在里面的。
也难怪这儿会有有飘的传言。
就这些隐蔽手段,讲真,要不是高手进来,有几个能避得开?
祈宝儿感知到矿洞周围有好几道轻到几无的呼吸声,能屏息到这种程度,都不是一般人。
已经不好再过靠近,祈宝儿和十二俩只能远远的选了棵大树蹲着。
指了几个方向,朝十二比了个五。
十二点头秒懂,那五个地方藏着人。
他现在是越来越佩服自家县主,他才感知出来最靠近他们的仨。
两人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朝矿洞外看去。
矿洞外站着好几个手握粗鞭的壮汉,矿洞那儿进进出出着都是衣着破烂的推着或满或空的采矿车的人。
有的已经瘦如麻杆,有的身上伤痕累累,每个人全身脏到看不清五官颜色,脸上都是一脸的麻木,全蝼蚁着背像是已经不负人生的重担。
有人推着车突然倒下,远处的壮汉三步两步骂咧咧的冲过去,扬起手里的粗鞭子就抽。
周围的矿民们看到也只是萎缩着躲开继续做手里的事。
那个倒下的人没会儿便被抽得全身血肉模糊,然后被壮汉容拎着脚往一个他们看不到的角落拖去,沿途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再被来往的矿民和矿车踩过辇过而逐渐消失。
“凎!”十二拳头都硬了。
他是麟卫,也曾经杀人不眨眼过,可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底下那些,可都是寻常百姓!
祈宝儿也是小脸板得连天然笑唇都消失了,目光掠过那些手持粗鞭的壮汉时,都如同是在看一个个死人。
只是···
祈宝儿是有冥神之力和冥魂之火,但也不知是这俩本身不能对付活人,还是她现在还使不出其能对付活人的本领,只能用来对付阴间的玩艺儿和在活人面前弄个‘屏蔽圈’。
而十二善长的是速度,功夫这块他也只是一般般。
里面高手好几个,两人再是不甘再是愤恨都没用,没法子,只能忍着心里的怒火先行离开。
-
等主仆俩回到衙门外,好家伙,衙门被围了。
钱三控制了平安镇后也不知道造了啥孽,街上连个活人都莫得的静得像个死城一样,现在衙门外突然被全一身黑的配剑黑衣人整圈的围住,他们连个打听的人都找不到。
离着衙门半条街处是座客栈,此刻同样的大门紧闭着。
不过这点难不住祈宝儿主仆俩。
两人跃上三楼窗户对着衙门方向的一间,不太道德的从侧边翘了窗户呲溜进去。
两人默契的进去后就迅速的来到对着衙门的那个窗户,以防万一的没有开窗户去看,而是一人一边的在窗户上戳了个洞。
哦,三头身小奶娃男嬷嬷过来时已经搬了桌子给她当踩脚。
两人视力都好,这个位置正好着能看到衙门内平日里‘升堂’的那个公堂的外面一半。
此刻堂下手捆于背的被绑着跪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背对着外面看不出是谁和谁,不过看穿着,都是穿着平安镇的衙役服。
主仆俩皆是疑惑的对视了眼,这啥情况?
难倒有救兵来了?
谁速度这么快?
祈宝儿神识覆了过去。
她先去‘看’路通判的情况,却在那个被封的小破屋里没找着路通判和唐明远的影子,并且破屋外的新墙也已经被人拆了一面。
祈宝儿心里咯噔一声,忙向着后院内其它地方查去。
好在在东厢的一间屋里找到了他们俩,路通判躺在床一上睡着,瞧他脸上的气色人已经基本无碍。
唐明远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凳子上/上身趴在路通判的床边也一样在呼呼大睡,憨憨的张着嘴还在直打呼。
看他们俩这全然放松的状态,祈宝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差点因为她判断错误而害了这俩。
看来,围住了衙门的人是友军。
祈宝儿大致在后院掠过后,目光再次投向了公堂。
只见公堂的‘明镜高悬’下坐着个中年男子,玉冠华袍,外罩黑色毛领大氅。
瞧这一身穿着,这丫就不是个普通人。
只是吧,这人是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还特没形象的左脚搭在右腿上,手里拿着块巴掌大的玉佩有一下没一下的怼着靴面。
一点没有所谓人上人的矜贵,但也不会给人种放荡不羁的轻浮感。
再看那张脸。
有个词叫‘貌若潘安’,潘安,祈宝儿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出门一趟都能引来全城轰动的人得俊成啥样。
眼前这位大叔,祈宝儿觉得他要走在街上,能引起的轰动估计也不会比潘安要低。
只是···
祈宝儿拧着眉盯着他的脸足足看了有二十秒,她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嘶~
娘咧。
这丫怎么长得和太子那么像?
只是太子的长相偏于坚毅,这位嘛,偏向于男女皆可的柔美。
尤其是现在他垂着眸一副慵懒的范儿,怎么瞧都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这位,不会就是路通判口中所说的贤王吧?
可不对呀,贤王只比皇上小了不到十岁呢。
而事实是,祈宝儿这么巧的猜对了。
因为被美大叔熟悉的长相给吸引到,她一时没注意到堂下坐在旁边的江县丞。
“贤王爷,我们···就在这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