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漪和叶潇扬互相打量了一眼——两人都穿了白衬衫,只不过一个穿了牛仔裙,一个穿了牛仔裤,鞋子也都是白色的。
站在一块,还真有点像情侣装。
罗漪:“……”
尴尬到说不出话来。
罗漪抓着栏杆的手指紧了紧,她赶紧转回头,想无视这场意外的巧合。
叶潇扬倒不在意,他换了个姿势斜靠在石壁上,眼神似有似无地掠过罗漪的背影。
“我就是随便说说。”孙忆曼摸摸罗漪的小脑袋。
刚刚有两根调皮的头发被风吹得在头顶乱舞,她替罗漪抚平,又道:“嗳,你好容易害羞啊。”
罗漪小声辩解道:“你们总拿我开玩笑。”
“有吗?”孙忆曼笑道,“谁拿你开玩笑了?”
罗漪心想,刚刚说情侣装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某人也总爱跟她开无关痛痒的玩笑。
“喂,你们几个,过来拍照了!”汤鲲羽手持相机,冲他们招手。
“来了来了。”孙忆曼拉过罗漪的手,“走吧,去拍合照。”
大家排成两排,女生在前,男生在后。
罗漪很自觉地站在边上,拍照的时候一般都是个高的站中间,个矮的站两边,她很懂规矩。
像叶潇扬这种高个子的男生,讲道理都是该站中央的。可偏偏这群男生都站得很随意。
一定是什么特别的缘分,才让叶潇扬又站到了罗漪身后。
嗯,一定是这样。
汤鲲羽把相机拜托给一个路人大叔,然后急吼吼地钻进队伍里。
“茄子——”大叔咔咔拍了两张,问道,“来看看行不行?”
汤鲲羽接过相机一看:“丛帅,你站中间,就像一排整齐的牙齿被人打掉了一颗!”
丛帅个头不算很矮,一米七五,可偏偏拍照的时候他被夹在汤鲲羽和王长泽中间,这就有点自曝其短了。
丛帅在众人的嬉闹声中不好意思地往边上站了站。
“还有你,叶潇扬。你站边上,就像一排整齐的牙齿冒出了一颗獠牙!”汤鲲羽隔空大吼。
獠牙本牙:“……”
我看你才最像獠牙。
周佳航决定伸出援手,来挽回二人岌岌可危的兄弟情,他说道:“又不是拍毕业照,那么严肃干嘛?”
叶潇扬不就是想跟人家妹子站一块拍个照嘛……这个闷骚男!
班长真是不解风情。
“你还敢说?”汤鲲羽走过来,把相机怼到周佳航脸上,“你看看你,站没站样,就像一排整齐的牙齿歪了一颗!”
周佳航:“……”
兄弟,我尽力了。
告辞。
“我说班长,你这么一形容,咱们这还叫一排整齐的牙齿吗?”王长泽发出来自灵魂的质疑,一语道破玄机。
“当然不叫!都给我重新排!”汤鲲羽亲自出马,一群十五六的男生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被老师提来拽去,终于排好了队。
“哎,我们班长,为这个班付出太多。”周佳航拍拍叶潇扬的肩膀,对他说道:“兄弟,别难过,回头我帮你把我的脸p成她的。”
叶潇扬:“……”
画面太美不敢看。
叶潇扬:“我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
周佳航:“?”
叶潇扬:“活得不耐烦了。”
周佳航:“!”
这家伙,好心帮他怎么还不领情呢?
两人肩并肩站着,周佳航嘀嘀咕咕道:“得了吧你。现在毕业照不是你俩拍过唯一的合照,校服也不是你俩穿过唯一的情侣装,你还想要啥自行车啊?”
“更何况,”他又说道,“地球是你俩共同的家园,咱班是你俩共同的大家庭,想开点啊。”
叶潇扬:“闭嘴吧你。”
一行人拍了合照后就下了山。到了公园外的公交站,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罗漪回市委大院是坐702路公交车,依据叶潇扬昨晚的说法,他也是坐这路车回家。
偏偏,只有他们两人坐这路车。
702路公交车到了,罗漪背着包上车。
她刚要对着投币口投入两枚硬币,叶潇扬就拽住她的手腕,说道:“我来。”
“不用,今早就是你帮我刷的。”罗漪推辞。
“反正卡里钱也取不出来。”叶潇扬说得好像他公交卡里被充了一个亿。
“你有钱也不用这样。”罗漪不好意思。
两人就这么客气来客气去,公交车司机看二人的目光犹如看着两个智障。
就一块钱,至于么?这还穷大方起来了?
“你俩够了啊,赶紧投币,后面人还等着上车呢。”司机按着喇叭催促道。
最终罗漪眼疾手快地往投币口塞了两枚硬币,终止了这场幼稚的闹剧。
车上空位不多,罗漪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叶潇扬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她身旁。
夕阳收敛了光芒,脾性变得温和。远处的青山绿树,被镀上一片金黄。道路两旁毛茸茸的稗子草,款摆身姿。
一阵熏风吹来,裹挟着栀子花的气息,暗香浮动,令人心旷神怡。
罗漪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象出神。
“你住在你姑姑家?”叶潇扬打破了宁静。
“嗯。”罗漪点点头。
“你姑姑跟我爸是同事。”他说道。
虽然两人资历相近,但准确的说,叶荣诚是罗雪晴的顶头上司,高了还不止一两级。
“我知道。”罗漪转过头看他。
“你爸在国外工作?”叶潇扬只是想稍微活跃下气氛,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个查户口的一样咄咄逼人。
“嗯。”罗漪也没隐瞒,“他去非洲挖矿了。”
叶潇扬:“……”
虽说是跨国劳务输出,但听上去似乎……混得有点惨啊?
叶潇扬很识趣地没再多问,生怕她难堪。
“今天的事,”叶潇扬欲言又止,“谢谢。”
“什么?”罗漪不解。
“那个无聊的游戏。”叶潇扬不屑地冷哼。
罗漪想起来了,他是在谢她替他解围吗?
“不用谢。”她说道,“他们的问题也太过分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那几个问题对叶潇扬产生偏见。
原来她今天只是被那些露骨的问题吓到了。
想到这里,叶潇扬郁闷的心情好多了。
罗漪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困意来袭。这会儿阳光正好,很适合打盹儿。
她把背包抱在怀里,闭上眼睛补眠,很快陷入梦境。
公交车慢悠悠地在马路上行驶,突然,前方有一个拐弯。
惯性使得罗漪无意识地往叶潇扬这边靠,叶潇扬猛然一僵。
他隐约闻到女孩身上的香气,淡淡的蜜橘气息,还混了一点儿奶香和皂角香。
他垂下眼眸,端详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
罗漪的眼皮很薄,泛着浅浅的粉,浓密卷翘的睫毛好似合欢花。
鼻尖圆翘,薄樱般的唇微张,露出两颗白色的小米牙。
罗漪处在浅眠中,她的身体本能地寻找着可以栖息的港湾。
她的头渐渐靠上他的肩膀,轻轻蹭了两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该死。
叶潇扬闭了闭眼,似乎想把什么不好的念头赶出脑海。
可那片与她相贴的皮肤,像是着了火一样,熊熊灼烧。
这温热又柔软的触感,是他挥之不去,又万分眷恋的。
叶潇扬如同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地坐着,生怕惊扰她的清梦。
他在脑中默念圆周率。
他七岁时就能将圆周率小数点后三百位背得滚瓜烂熟。有时候思绪不定,他就会通过默念圆周率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
“132823067——”叶潇扬拧眉,刚念到一半,他的记忆就产生了偏差。
罗漪清浅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胸口上,挠心抓肺的痒。
他知道自己数错了,这放在平时是不可能的,记忆这些数字早已成为他的本能。
一个人的本能出了差错,说明他的心全乱了。
他知道自己的心塌陷下去一块,什么都补不回来了。
除了她。
叶潇扬睁开眼睛,放弃挣扎。
哎,他默默叹息。
还不如多看一会儿,等她醒了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看她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从她的背包里传来。叶潇扬立刻端正坐姿,目不斜视地向前看。
罗漪被惊醒,她一脸茫然地从他肩膀抬起头,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
她刚刚睡着了?好像还是靠着他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挖矿这个说法真的是……我好朋友家有矿山,她说他爸是挖矿的,我一直觉得她家好惨。
……后来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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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五年前,陈家父母把陈洛如的姐姐陈漾包装成名媛推销给正在美国读书的孟家太子爷孟见琛。
婚礼前夕,陈漾查出有孕,孩子却不是他的。
为避免惊天丑闻,陈洛如被父母夺命连环call回国内为姐姐顶包。
陈洛如:“道理我都懂。可我今年16岁,在读高中,结婚???”
陈家父母:“孟见琛已经同意这门婚事了。”
陈洛如:“他是魔鬼吗?”
*小剧场一*
结婚五年,陈洛如一共见过孟见琛三次。领证,婚礼和现在。
她和男友人从伦敦灯红酒绿的pub出来,看到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劳斯莱斯幻影旁。
孟见琛手执一柄长伞,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婚戒。
雨珠顺着伞檐滑落,他唇线紧抿,眸光深不可测。
陈洛如听见他缓缓开口道:“玩够了吗?孟太太。”
*小剧场二*
陈洛如第n次向孟见琛提出离婚,奈何这狗男人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炒不爆。
她气得跑到奢侈品店疯狂shopping——用他的卡。
难能可贵地,孟见琛居然追了过来:“别闹,回家。”
陈洛如:“你就不会哄哄我?”
孟见琛搂上她的腰:“乖,不气了。跟我回家,嗯?”
陈洛如大声说道:“姐夫,别摸我,姐姐知道会生气的!”
全店目光瞬间集中到孟见琛身上。
当晚陈洛如被孟见琛身体力行地狠狠“教育”。
她一边哭一边哀求道:“老公我错了,你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