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杏怀孕五个月了,因为之前的经历,她对这个孩子也是小心翼翼。李哲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老婆奴,现在更是把柳云杏当成了眼珠子。他也想离开临州,因为担心柳云杏之前的事情还被人私下议论。换个环境,对柳云杏好。“明礼呢?”
高氏惦记着小儿子,目光却遍寻不见。“在外面带着观音奴、铁蛋几个胡闹呢!”
柳云眠笑道,“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由着他去吧。”
小白认亲,也得了柳云杏的礼物。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然后,陆辞回来了,将家里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晚上,众人分席,但是都在花厅里,热热闹闹地吃着团圆饭。屋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暖意十足。美味珍馐,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这日子,蒸蒸日上,越来越好。男人们都喝了不少酒,陆辞也不例外。虽然他酒量很好,千杯不醉,但是此刻也面染桃花,酒意微醺。他起身要出去方便的时候,还偷看柳云眠,不料柳云眠也正盯着他,恰好撞进她含笑的目光中。我看你,你看我,谁也不说话,眼里都含情。这种感觉,愉快而微妙。陆辞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他回来之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之前他和柳云眠之间那道窗户纸,好像变薄了。是不是,有捅破的机会了?陆辞也不好一直盯着柳云眠看,起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他却看到柳云眠手里捏着个小巧的酒杯,偷偷对自己笑。陆辞笑不出来。他忍不住开口道:“眠眠,你喝酒了?”
上次喝酒差点“露出原形”的惨痛教训忘记了吗?“就喝了这一小杯。”
柳云眠趴在桌上对他笑,眼神潋滟,仿佛蒙了一层水雾。陆辞:醉了,这绝对是醉了,像只醉猫似的。“我没事。”
柳云眠道。陆辞:确认了。但是醉了倒是没什么,他更担心柳云眠起疹子。上次不就是吗?陆辞现状对众人告辞,道:“眠眠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柳云眠影后上身:“我没醉!”
众人:“醉了,快点把她弄回去。”
好在两家之间开了门,很方便。陆辞干脆打横把人抱起来,道:“都是自家人,也就不怕笑话了。”
柳云眠内心狂跳。酒壮怂人胆,古人诚不我欺!观音奴:“可是,我还没玩够呢……”不把午夜的鞭炮放了,他不舍得回去睡,他还能守夜呢!柳明礼:“那就跟着我玩啊!”
“好嘞!我跟着三舅舅了!”
柳云眠:好儿子!幸亏三弟来了。陆辞把柳云眠抱回去放到炕上,然后直接伸手去掀她的袖子。装醉的柳云眠:???这么直接?看来,她这个方法果然好用啊!早知道的话,就早点这么做了。陆辞:还好还好,胳膊上没起疹子。就是她白皙又纤细的手臂,肌肤莹润,看着让人想……陆辞喉结动了动。然后他鄙视了自己“乘人之危”的想法,又“大公无私”地帮柳云眠脱下鞋袜,打算再看看腿上有没有。其他部位,就不太方便看了。因为——柳云眠还没睡过去呢!偷偷看,也就不尴尬了。这样大喇喇地看,陆辞表示,他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没有准备好迎接来自柳云眠的大巴掌。陆辞又仔细看了看,还好还好,小腿也没事。那应该,就没起疹子了。看起来,上次犯毛病,可能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酒中加的雄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柳云眠不能喝酒。浅浅一杯,就成了醉猫了。柳云眠这还得着陆辞的进一步动作,结果他看看胳膊,看看腿,然后就没下文了?虽然并不是想着就要做成点什么,但是暧昧是不是也该再升级一下?陆辞问她:“眠眠,能不能自己换衣裳?”
柳云眠对着他傻笑:“不能。”
她恨不得流出点口水来,证明她此刻确实神志不清,无法自理。没想到,陆辞说:“那就将就着睡吧。”
柳云眠:“!!!”
我将就你个大头鬼!“我去给你倒杯水来,喝了水再睡,屋里有点干。”
陆辞说话间就要起身,却被柳云眠拉住了腰带。陆辞“嘶”了一声。柳云眠立刻坐起身来:“怎么了?”
她甚至忘了装醉。她意识到,陆辞好像,受伤了?“没事。”
陆辞掩饰道,“就是刚才不小心,可能扭了一下腰。”
“那我给你看看。”
“不用。”
“陆辞!”
柳云眠看着他不敢和自己视线相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辞肯定是受伤了。“脱衣裳!”
柳云眠怒道,转而拉住陆辞的手不肯松开,“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陆辞闻言哭笑不得,却还是开玩笑道:“你这是打算对我霸王硬上弓?”
“硬不硬就不知道了,上肯定得上。”
柳云眠没好气地道,“赶紧的,脱衣裳!别跟我废话!”
陆辞看着她清明的眼神,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划过。但是柳云眠催得紧,他没有立刻考虑,而是咬咬牙,把衣裳脱了。他一边脱一边给柳云眠做心理建设:“其实就是看着厉害,但是并不那么疼。这种伤,放在我身上,根本不管什么……”柳云眠看到他后腰上被划开的血肉翻飞的大口子时,眼眶发涩,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仔细,身为大夫,竟然完全没有看出来!陆辞这伤,是新伤。定然是伏击他的那些人所为。陆辞对发生的事情轻描淡写,是害怕她担心,但是她这个傻子,竟然就那样信了。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柳云眠强行压下,也顾不得再装,起身找药,给陆辞上药。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