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起哄,“哟嚯”
所有人的目光都流转在梁景行这个寿星和她之间,简初害羞得直脸红,掀眸睨他一眼,拿手肘撞他。
梁景行笑着抬手揽过她的肩,带着她一起微微弯下腰,对着蛋糕将上面的蜡烛吹灭。
直到夜里十点多才散场,梁景行取了外套给简初披上,她穿好后,也转过身给他整理了一番。
要说她给他设计的这件风衣,无论是版型还是气质上,都跟他绝对合衬,连颜色都选了他酷爱的黑色。
梁景行穿上它之后,跟她脑海里无数次想象过的模样完全吻合。
“喜欢吗?”她一直忘了问他,这会儿边给他整理领口,边笑着问他。
“当然。”梁景行抓着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
“那就好。”简初笑了笑,挽上他胳膊,和其他朋友一起从卡座离开。
“今晚回别墅?”梁景行边带着她往外走,边问。
简初点点头,说:“好。”
夜不寐的经理已经帮忙叫好了代驾,将梁景行的车开到门口,两人和朋友们告别,弯腰坐进了车里。
夜里交通无阻,很快,两人就回到了先前住的别墅。
上楼后,刚进卧室,梁景行就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门后亲。
简初搂着他,热情地回应他。
热吻过后,两人气息带喘地抵着对方的额头,梁景行揉着她的脸,动情地说:“宝贝,谢谢你可以回到我的身边。”
简初的视线恰好对着他的嘴唇,痴迷地望着,抬手在唇瓣上点了点,情不自禁地唤他的名,“梁景行。”
“嗯?”梁景行轻应了声。
“先洗洗,然后……”简初咬咬唇,豁出去了,“然后像我们第一晚那样,好不好?”
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湿热的触感,将她脑子里的记忆无比清晰地带回到了两人的初次。
也是在梁景行生日那晚,那时候因为简初太过紧张了,迟迟没有很好的反应,梁景行只好耐着性子照顾她,把她照顾舒服了,才正式步入正题。
那是有史以来,梁景行最温柔的一次,虽然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梁景行平日里的强悍,甚至有些粗.暴的征服,但偶尔,她也会想要体验一次他难得的温柔。
她在这方面很少主动提要求,难得主动一次,梁景行不禁哑声失笑,“喜欢那样?”
被他一笑,简初又害羞了,转过脸去躲开他审度的视线,但却又还是渴望地点了下头,“嗯。”
梁景行笑着捏她脸,“这么会享受?”
还要他来伺候她。
“你答不答应嘛?”简初低着头,拿手指在他领口划拉,跟他撒娇。
“你要什么我没给过你?”梁景行屈起的指关节轻轻刮过她殷红的脸,“嗯?”
简初又期待,又害羞,脸红心跳地双手直捂脸。
梁景行笑着弯下腰,将她扛到肩上,转身往浴室去。
双双洗好后,梁景行又将她扛了出来,赤条条地放到了平铺开的被单上。
他随手扯了个枕头过来,往她那稍稍垫高。
随着他这个动作,简初又不由得紧张,微微拱起脊背,推他肩,“梁景行……”
梁景行偏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唇角划过一抹弧度,“怎么又害羞起来了?”
简初羞耻地转过头,半边脸埋进枕头。
“开始了。”梁景行笑着低下头,细细照顾她的感受。
梁景行生日之后,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
简初在北江逗留了两天,跟他一起过完圣诞节后才再回到南城。
两人再见面,是元旦那天,梁景行的表弟闻时礼跟孟家小姐举办婚礼,简初也应邀参加了。
从前参加别人的婚礼,看着新娘穿着婚纱,简初总是特别羡慕,现在的心态已经平和许多。
倒是梁景行,坐在观礼席上,望着台上正在宣誓的新郎新娘,默默伸手牵过旁边简初的手。
简初正微昂着头看着台上,手被他牵过去后,下意识收回视线转过头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冬日的阳光太过耀眼,梁景行一双黑亮的眼睛仿佛透着光,笑望着她说:“你看,宫凌马上要当爸了,闻时礼也结婚了,我这个当表哥的,反而还没有着落。”
他期待地说,语气都透着对他们的羡慕。
简初却忽然想起那些年,每每参加婚礼,她也是梁景行此刻这样的心态,现在想来,还多少有些替那时候的自己委屈,不由哼了一声“对啊,你说你要是早几年喜欢上我,我们现在估计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梁景行:“……”
“其实现在抓紧点时间,也来得及,你说呢?”梁景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说啊……”简初在他诱哄的注视下,玩味地顿了顿,“今晚早点睡,做个美梦。”
梁景行:“……”
仪式过后,就到了敬宾客的环节。
梁景行和简初作为兄弟团和姐妹团成员,陪着一对新人绕过全场,逐一给每一位宾客敬酒。
在敬了几个长辈后,简初发现,其中一位老人家身后,站着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
她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对方似有所感,也抬起头来,霎时对上她的视线。
下一秒,他冲她笑了下。
等新人跟老人家敬完酒,简初没有立即跟着新人到别处去,端着酒,笑着朝他走去。
陈烈见她过来,笑着喊她,“姐姐。”
简初微微颔首,看向他搀扶着的老人家,礼貌问好:“慕容董事长您好。”
慕容老先生是业内的老前辈,华服是他几十年前和老夫人一手创办起来的,作为同行业的后辈,简初对前辈总是格外尊重。
况且……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先前华服突然愿意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答应将旗下工厂借给她为她提供生产是怎么回事。
慕容老爷子还不知道她是谁,不禁上下打量着她,“你是……”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简初笑了笑,礼貌地朝他伸出手,“我是简初,前段时间找过华服合作的,jc品牌的负责人。”
慕容老爷子顿时了然,“哦”
他握上简初的手,笑眯着眼转头去看自己身边的小外孙。
陈烈顿时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
因为知道自己外孙喜欢她,所以前些日子,慕容老先生有意让人收集了些简初的设计作品看过,发现她年纪虽小,但确实实力不容小觑,由衷赞美道:“看过你设计的一些作品,非常优秀。”
在老前辈面前,简初还是非常谦逊地,笑说:“慕容董事长过奖了,您的作品才是……”
她对老前辈的彩虹屁还没吹起来,突然听到梁景行叫她,“简初。”
简初循着声源转过头,见陪着新人去敬酒的梁景行又回过头来,正往她这边走。
“不好意思,有时间我们再聊。”简初礼貌地跟爷孙两个道别,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梁景行这会儿已经走到她身边,转头看了眼陈烈和他外公,转身扶着简初的腰,带她追上前面的那对新人。
慕容老先生看梁景行对她举止这样亲密,不由脸色垮了几分,转头问自己外孙,“这又怎么回事?”
陈烈望着被另一个男人搂着的简初,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她又跟她前男友复合了。”
光是看简初设计的那些作品,慕容老先生就挺欣赏她的,见了她本人,更加觉得她要是成了自己外孙媳妇儿,那真是太好了。结果却又忽然让他得知这样一个消息,不由可惜地叹了一声,“哎”
梁景行把简初带离爷孙两个后,扶着她的腰,偏头问她,“跟他们说什么了?”
简初抿一口酒,将情况简要地跟他如实说了一遍。
梁景行听了后,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陈烈,沉默不语。
晚上还有筵席,简初和梁景行一起参加完后,八点多将近九点从酒店离开。
梁景行也不回酒店了,直接跟着简初去了她的公寓。
两人一起洗澡,又少不了一番折腾,最后筋疲力竭地从浴室出来,双双躺倒在床上休息。
梁景行搂着她,边扯过被子给两人盖上,边问她之后的安排,“今年春节,要不要回北江一起过?”
下个月初就是春节了,接下来这一个月里,两人的公司都会忙于年底的各项事务,大概率是没有时间再碰面,只能寄希望于春节假期了。
然而简初有自己的打算,她闭着眼说:“我准确去一趟巴黎,春节前后刚好是时装周。”
她准备参加明年秋季的巴黎时装周,这次过去,既打算刺激一下自己的设计灵感,也为明年自己举办借鉴点经验。
梁景行听她这意思,早就打算好了,低头戳了戳她的脸,“外出旅游不带上我?”
简初默了默,睁开眼问他,“过年你不在北江陪爷爷?”
她反正没有家人,所以才想着借春节去国外旅游的,但是梁景行不同,他还有爷爷在。而且她知道,爷爷是他唯一的家人,对他很重要,年纪又大了。
如果可以,她当然也愿意和梁景行一起回去陪老爷子,但是她也清楚,老爷子并不待见她。如果她春节陪梁景行回去,爷孙两个少不了又要为她闹矛盾,那实在不是她想看到的。
也是基于这些原因,简初才没有把梁景行放在计划里的。
听她这么问,梁景行本来想说,那你陪我一起回去,但是想到老爷子现在还不是那么能够接纳简初的存在,又只好沉默了。
他摸了摸她的脸,“睡觉吧,晚安。”
“嗯,晚安。”简初重新闭上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
次日,梁景行搭乘上午的航班飞回北江,考虑到接下来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见不了面,简初亲自去送机。
两人依依不舍在机场道别,简初回到工作室,开始自己忙碌的工作。
她逐步将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半个月后,也搭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
经过漫长的飞行,终于顺利抵达巴黎。
此时的巴黎正在下雪,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简初从机场出来,一个人站在陌生的土地上,看白雪皑皑覆盖的建筑,来往脚步匆匆的行人,突然有种强烈的孤寂感袭上心头。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可以像大多数人那样,跟家人一起过春节,热热闹闹阖家团圆,可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对她来说却是奢侈。
过去那五年,因为梁景行的缘故,她也算有所归依,不至于飘飘荡荡没有着落。
可是今年的春节,她又要一个人过了。
她突然有些感慨,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手机,举起镜头对着自己和身后的机场,拍了张照片后发了条朋友圈。
孟星悦和她老公闻时礼也正打算来巴黎度蜜月,见到她发的朋友圈后,给她留了评论。
简初在坐车去往酒店的路上,抽空回复了她。
期待等他们过来后,可以在异国他乡聚聚,让她不至于一个人。
她正准备回下一个人的评论,就看见梁景行给她发来消息:
一个人千万要注意安全。
出门在外,被人记挂的感觉真好,简初眉眼弯了弯,一扫适才那种浓烈的孤寂感带来的阴霾,回了个好。
然而,她不知道是受不了长时间的高空飞行,还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到酒店办理入住后,倒了半天时差再醒来,她肚子隐隐地开始疼起来,而且还有点上吐下泻。
情况迟迟不见好转,简初怕越拖越严重,只好离开房间,到一楼大厅去寻求帮助。
她英文还算流畅,跟前台的工作人员问了医院的地址,然后拿着地址准备到外面打辆车送自己过去。
此时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多,鹅毛大雪还在下,携裹着冷风呼呼吹来,简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套。
酒店门口已经积了一层雪,她一步一个脚印踩在上面,独自抱着肚子弯着腰,看着路灯下自己佝偻的倒影,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
她走到路边,张望着路上经过的车辆,等了有一会儿,方才瞧见有一辆出租车正往这个方向开过来。
然而,好像不是空车,车上显示屏亮着,有人。
她暗暗叹口气,焦灼的目光又去搜寻其他车辆。
少顷,那台出租车开到她面前,减速刹停在路边。
简初心下一喜,还真够巧的!于是迫不及待地移步朝那台车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后座车门推开,一只黑色男士皮鞋稳稳落了地,紧接着,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倾身从里面出来,身姿高大又挺拔。
即便路灯昏暗,然而简初对他太熟悉了,一眼就认出他来。
“梁景行!”在最脆弱的当下,遇到了最可以依赖的人,简初差点喜极而泣。
她甚至一时忘记身体上的不适,小跑着过去一把扑进他怀里,抬起头激动地问:“你怎么来了!”
梁景行笑着抬手摸摸她的脸,漆黑色的眼瞳里,只印着她欣喜的模样,嘴角划开一抹笑,“我先过来陪你。”
呜简初眼眶一热,抬手抱住他的肩,埋在他颈间蹭了又蹭。
她终于又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