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
阿蛇咧嘴轻笑了一下：“行，当然行。”
“我们是施粥，又不是拦路抢劫，怎么会有强买强卖这么一说的。”
“真的？”男人眉间闪过一丝喜色，侥幸道：“那我走了？”
“走吧。”
男人二话不说便要抬腿朝远处走去。
下一秒——！
“锵！”
身后传来近百道钢刀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一时间将街道两旁所有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整个街道每个人讲话的声音都小了三分。
男人身子僵在原地，小腿忍不住的发颤，额头冷汗慢慢滑落。
僵直的转身望向阿蛇，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低声道：“你说巧不巧，我突然有点想喝粥了。”
“嘿嘿。”
阿蛇满脸笑容的拍了下男人的肩膀：“巧，当然巧，这就是缘！”
“所谓施粥，便是要将粥施给有缘人，这正说明那就是那个有缘人！”
说完。
身旁一个帮众便舀了一碗粥，放在地上矮桌，示意请喝。
男人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深呼吸了几口，满脸绝望的端起粥抿了几口。
随后放下粥碗。
面色铁青的坐在矮凳上，双目之间满是对这人世间的留念。
街头热热闹闹卖糖葫芦的，带着胖小子来买拨浪鼓的，不远处那个卖包子卖力的吆喝。
这幅画面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或许这将是他在这世间所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谁能知道只是早上出来给婆娘买一屉包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匪徒。
这么多拎着刀的人聚集在这里，京城护安军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枉他平时缴那么多的税。
正在他脑海中思绪万千的时候。
耳边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味道怎么样？”
男人猛地缓过神来，望着这张都快贴到自己面前的阿蛇大脸，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身体上下摸了几下。
没有任何不适感。
男人不可置信的低声道：“我竟然没死？这粥里竟然真的没毒？”
阿蛇脸色离开拉了下来，阴沉道：“我好心好意施给你喝，你竟然觉得我下毒？”
“没有没有。”
男人急忙挥手解释道，随后再次端起瓷碗，将碗底的粥全部喝完，一抹嘴巴神情舒服的拍了下自己的肚子。
停顿了一下后。
望着阿蛇讪笑了一下：“这位大哥，刚才是兄弟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主要是你们这幅行头...”
他指着阿蛇等人一身黑衣手里又拎着刀欲言又止的一时没说出什么话来。
停顿了一下，索性也不再提这码事儿。
神情羞涩的低声道：“我家里的婆娘也没吃饭，我可以带点儿粥回去给我婆娘喝吗？”
“准了！”
阿蛇神情开心的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男人肩膀：“我们今天出来就是做好事儿的。”
“来，驴蛋，给他装碗粥回去喝。”
“那个...”
男人小心翼翼的伸出五个手指头，小声道：“可以装五碗吗？”
“五碗？”阿蛇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婆娘能喝了这么多吗？”
“能喝了。”男人舔了下嘴角，随口道：“我有五个婆娘，一人一碗刚好，合理。”
“......”
阿蛇突然陷入沉默，低着头没有讲话。
片刻之后。
抬头望向已经停止舀粥动作的驴蛋轻声道：“这合理吗？”
“不合理！”驴蛋面无表情语气坚定的摇了摇头。
“没错，这不合理。”阿蛇深以为然的轻点了下头。
“那个...诸位大哥。”男人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望向阿蛇等人：“五个婆娘喝五碗粥怎么不合理了？这很合理啊。”
阿蛇没有回话。
活动了下筋骨后，一脚踹在男人屁股上，将其踹回街道上。
语气中带着嫉妒坚定道：“你这种男人能有五个婆娘，这种事情就非常的不合理！”
“喝粥？喝屁去吧。”
在将男人踹走后，原本兴奋吆喝路人过来喝粥的阿蛇，突然有点神情低落的坐在矮凳上，眼神呆滞的望着热闹的街道一言不发。
“那个，蛇哥啊。”
驴蛋从一旁端着碗凑了过来，蹲在阿蛇面前，朝手里的粥吹了口凉气，沿着碗沿抿了一圈后才小声开口道。
“蛇哥你年龄也不小了，没说给自己也找个婆娘，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阿蛇面无表情的望向蹲在自己面前的驴蛋：“我找婆娘是为了给你们乐呵乐呵的？你们想怎么乐呵乐呵？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不是不是，你瞧我这嘴。”驴蛋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急忙改口道：“我刚才想说的意思是，蛇哥你什么给自己也找个婆娘，让兄弟们一起开心一下。”
阿蛇闻言低声叹了口气，没有讲话。
原本他还没怎么在意过这种事情，男人应该先立业，至于成家这种事情可以往后拖一拖不着急。
但刚才那个穿着布衣唯唯诺诺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男人都有五个婆娘，这对他实在是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低头思索了片刻之后也没思考出答案来。
“要不蛇哥你就在秋风楼里将就着找一个得了？”驴蛋蹲在一旁喝了几口粥之后挤眉弄眼道：“反正功夫什么的兄弟们都给你试过了，个个那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去去去！”
阿蛇不耐烦的推开驴蛋，不屑道：“我阿蛇那是什么人，那是注定要化龙的人！”
“我婆娘能是那种给凡间红尘女子吗，必定要是那种女中凤杰！”
“龙凤龙凤，自古只有凤才配的上龙！”
“当我腾云驾雾翱翔在九州之上的时候，透过雷云望见一只被百鸟围绕着的彩凤。”阿蛇眼神渐渐涣散，思绪渐渐飘远。
声音轻微并充满无尽幻想。
“我一声龙鸣，电闪雷鸣，整个苍天九州见证着我的威势！”
“她一声凤鸣，彩光普照，一切黑暗阴霾都因此被她驱散！”
“我们龙凤颠倒，好不快活，胜过人世间任何一对夫妻。”
“我们结伴而行，翱翔在整个苍天九州之上！”
“整个九州，我俩所过之处，一路祥云，财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