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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然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这个长相极似穆斐的女人在安抚着女孩。
“希月,姐姐带你回家,你受苦了。”
对方的声音哽咽着,很明显,她真的是关心着女孩。
尤然注意到对方在触及女孩的脸时有点僵硬地不自然,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都有非常明显的淤痕,手在微微发抖,这个伤并不像是旧伤。
“呜呜,姐姐,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我好想你……”希月难过地紧紧抱住血缘至亲。
即使是手骨很痛,但这位姐姐仍是轻柔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遍又遍,终于听到了小女孩止住了哭声,女人才重新站了起来,正面对着尤然。
“真的是非常感谢你,都是我的疏忽才导致希月差点……幸好,幸好真的谢谢你。”女人略显倦容的脸上露出真心感激的笑容。
这让站在脚边的希月下意识拉扯了下女人的衣角,好久才低语着,“姐姐,你笑了,你终于笑了……”
“说什么傻话呢。”女人点了下希月的小脑袋,从包里拿了个棒棒糖递给了希月,让女孩转移了注意力。
她这才重新望向救命恩人。
她有点奇怪,眼前的这位银发小姐默默不语,只是用着十分惊讶的目光望向她。
“那个……”希嬅小声地想要开口。
尤然立马从混沌的意识里反应过来,她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尤然。”
“我叫希嬅,是希月的姐姐。尤然小姐,真的很感谢你,真的非常谢谢……”希嬅有点狼狈地翻着包,不知道在找什么,她翻来翻去,竟然不知道她该拿出什么表示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尤然看出来对方明显有点情绪不稳定,她立马上前表示任何感谢的都不用而且,“你受伤了。”
尤然肯定地指出对方手部那清晰可见的淤痕,新伤。
希嬅愣了下,然后下意识用包将手挡在了后面。
“没、没有…”希嬅下意识否认道,并后退了步。
尤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嘴,也知道现在只需要把女孩交给这位姐姐就完事了,可是,或许是真的,对方长得张和穆斐极为相似的脸的缘故。
她看着希月被棒棒糖吸引着,小孩子的注意力永远是很容易转移。
她便小声与这个明显是受了伤的女人说道,“我知道有可能我根本没有立场说,但希月她在你没来之前与我讲了下,你遇见了个人,这孩子似乎并不太愿意你与那个人交往,是出于关心你才不愿意的。”
尤然尽量用着非常温和的字眼慢慢与对方交流,期间每讲句都在观察对方的微表情,如果对方产生不乐意的情绪,她肯定立马闭嘴的。
女人只是听着,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情绪十分低落。
尤然也不再说了。
在对方带着女孩离开时候,尤然还是留了张字条给对方,那上面写着她的联系方式。
因为她总觉得,这个名叫希嬅的女人,就是片风中的落叶,憔悴的可能随时被折碎。
直到尤然重新坐回了车里,她还是面容凝重。
穆斐合上了警署传过来的姐妹俩的资料,其实当她看到上传过来的姐姐的资料照片时,也讶异了下,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长得与她十分相似。
怪不得那个女孩会把她错认为自己的姐姐。
普通的家庭,普通的身份,姐妹俩相依为命,名叫希嬅的女人很有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拥有个人展的画家,只不过最近就销声匿迹了,至于为什么,穆斐并没有去在意这些。
她微微转过头,看向沉吟中的尤然。
“想什么呢。”穆斐拉开车窗,让窗外的冷风贯入这辆车里,让坐在车里的人清醒点。
尤然被冷风吹了下,立马回过神,她望向穆斐大人金褐色的眼睛,然后诚恳地坦白着,“大人,我刚刚看到了希月的姐姐。”
“嗯,然后呢。”
“恕我表达冒昧,希月的姐姐竟然长得跟您有点像,很像。”尤然说完抿了抿嘴,她觉得自己遇到的任何事都不应该对大人有所隐瞒,虽然这也不算什么。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穆斐微微挑眉,望向尤然。
尤然轻嘘声,她心里其实有点不好受,如果只是平常,这样的机缘巧合下遇到位长相酷似自己爱人的人,她定会当成头条新闻样表示惊异,然后与穆斐分享这种神奇的事。
只不过,当看到对方似乎遭受着难以言喻的某些事,那些伤,以及希月说的那个人,尤然就觉得心里有点堵,大概是她见不得大人受伤的场景,所以多少带着点情感共鸣了。
“我有点多管闲事了。”最终尤然无奈地耸耸肩,将自己的心境告知了穆斐,以及那个女人受伤的事。
“她是画家?”尤然听到穆斐告诉对方的身份表示十分惊讶,画家应该十分爱惜自己的手的。
“她的手受伤程度,根本握不住画笔。”尤然回想起对方那双伤痕斑驳的指骨,推断着。
穆斐理解这小家伙这样的“多管闲事”,但有时候,这种事情升级到某些家庭层面,外人是很难管控的。
“换个角度,她们姐妹俩相聚了,是件好事,你是她们的恩人。”穆斐夸赞着尤然,将尤然略是担忧低落的情绪挥散出去。
尤然想到这里,心里轻舒口气,也是,那对姐妹俩的生活,说不定之后就有转机了呢。
或许,凡事要往好的方面去想。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除了这张脸,身上没有处是光洁的地方。
那个人每次心情不好情绪失控就会来找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占有她,只要她敢反抗下,得到的就是殴打。
只不过,她从来不会动手打她的脸。
她曾试图逃出去的,只不过再被抓回来会遭受更加无情地对待,甚至用自己的妹妹作为要挟。
她恨透了那个人,同时却也很爱对方。
她本以为第次相遇,那个高高在上又光鲜亮丽的贵族买走了她所有的画是因为喜欢她,那时候是她人生最欢喜的时候。
她以为是自己遇到了爱情,她甚至说让她做她的地下情人,她也什么都不想的,同意了。
自那时候开始,她才知道,自己却是步入条无尽的深渊。
希嬅在安抚完妹妹休息后,独自将自己反锁在洗浴间。
前天开始,她直联系不上自己的妹妹,她求那个人可以放了她,让她回家看望希月,只不过,那个女人居然将她的左手的指骨弄伤了。
更可悲的是,对方之后又非常愧疚地跟她道歉,说下次不会再动手,不会再伤害她了。
她竟然又心软了。
连自己都觉得很可悲,对那个人又恨又怕甚至又还有爱,明知道……
希嬅用手抹去眼泪,她知道自己已经生病了,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突然的阴寒让独自躲在密闭空间的她没来由地瑟瑟发抖了下,她听到屋外的声响,立马打开门,套上衣服冲入卧室,立马看到了那个有着灰金色眼眸的女人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希月。
“求、求你别碰她。”希嬅瞳孔皱缩着,是明显对突然来到这里的人前所未有的恐惧。
被告知的女人微微皱眉,但还是离开了床边,下秒就瞬步到了希嬅面前。
“我回去之后发现你不在了,给你买的居所当摆设吗?”
她微微抬起手,这个动作令受到惊吓的希嬅明显瑟缩下。
希嬅立马后退了步,紧眼睛里流露出害怕和紧张,她着急地要开口解释着。
“阿慈,我”
而对方并没有要对她动手,而是温柔地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轻柔地说道,“不过你妹妹找到了,还是很替你开心。”
少有的温柔对着她,但面对坎伯慈阴晴不定的性格,希嬅不敢吱声。
她受伤的手默默地被对方低温冰冷的手握了起来,坎伯慈的眼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定很痛吧,我不想对你这样的,你别生我气,我以后肯定好好控住的。”
希嬅的手牢牢地被对方握在手心,只要坎伯慈稍微用力,这双曾经描绘过色彩斑斓世界的缪斯之手就会被硬生生折断。
希嬅强忍着隐隐疼痛,顺着对方的心意摇着头。
坎伯慈看到对方的表现,满意地笑了下,“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因为你知道做情人的本分。”
坎伯慈说完松开了对方的手,独自坐在沙发上。
“我听说你在人类保卫所那边遇见了救助希月的救命恩人,是个银头发的女人吧。”坎伯慈笑着望向杵在旁的希嬅,灰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
希嬅愣了下,只能点点头,但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那个女人你感觉如何?”坎伯慈交叠着手,轻描淡写地继续问着。
希嬅全身紧绷起来,咽了下嗓子立马开口,“没有接触。”
坎伯慈眯了眯眼望向希嬅,她握紧对方受伤的手,毫不留情,“别在我面前撒谎!”
当她看到对方因疼而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后,坎伯慈才收敛了脾性,立马温和下来,“你也不要紧张,我只是觉得别人救助你妹妹你不应该表达下感谢吗?人家还主动给你留了联系方式。”
希嬅才知道,自己的所有,都被坎伯慈监视着。
她感到全身发冷。
“我想你邀请她吃个晚餐表达感谢,顺便将这个东西送到她心脏里,她对你不会有戒心的。”
坎伯慈说完,将枚特殊的折叠短刃放在了希嬅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二更了呢,望大家多多留言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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