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蔺踩过被剪碎的衣服,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下意识做了个掏烟的动作,却很快愣住。
忘了,她现在穿的是病号服。
就算是常服,原来的叶凛身上应该也不会有烟这种东西。
“那个,妈……”
太多年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还是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叶蔺有点别扭。
她尽量揣摩着叶凛该有的口吻说道:“我还是有点担心,叶家又不止我一个儿子,祁家偏偏选我入赘,会不会是他们另有什么企图?”
叶凛的生父叶玄礼,算是叶蔺的堂叔。
她那个堂叔家里是有老婆的,还有一双儿女,所以叶凛其实是叶玄礼和徐蔓枝的私生“子”。
如外界所言,本来应该娶祁明曦的人是她,但因为她在两年前意外过世,祁老爷子不愿意失信于人,所以才把婚约转移转移到了叶家其他人身上。
但从亲疏远近而论,叶蔺死后,她那个禽兽不如的渣爹叶璋尧带着私生子叶子轩回了叶家,婚约理应落在叶子轩头上。
即便是祁家看不上叶子轩,打算从叶家旁支选一个更好的,那叶玄礼这个旁支也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子,按理说跟祁家的婚约再怎么也轮不到旁支的一个私生子。
越是祁家这样的世家名门,对于出身血统就越是看重。
所以不能怪叶蔺多想,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奇怪。
听到她的疑问,电话那头的徐蔓枝忽然不说话了。
看来这个女人也心存疑虑。
但很快,徐蔓枝就很光棍地说:“祁老爷子不是说了嘛,就是看中了你老实,所以才选你,叶家另外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祁老爷子那么精明怎么会看不透他们?再说了,人家祁家家大业大,我们母子有什么值得人家企图的?”
说着,她好像很解气似的冷笑了一声:“只要一想到叶家那些人做梦都想得到这个香饽饽,结果却被我儿子抢到了手,我就觉得痛快。”
叶蔺无语,香饽饽倒的确是香饽饽,天价撒金箔的那种,可你家的儿子是个假货啊!
落到自己这个假男人嘴里,香饽饽秒变毒饽饽。
叶蔺仿佛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嗯,祁家的确神通广大,我才18岁,祁家大小姐也才19岁,居然也可以结婚。”
没到法定年龄,怎么合法结婚的呢?
“这世道就是这样,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徐蔓枝似乎话里有话。
作为曾经的有钱人,叶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但有钱如她,似乎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
“妈,我的那些证件都放哪儿了?”比如说户口本,再比如说,结婚证。
不料徐蔓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锐起来:“你想干什么?”
叶蔺:“……”
当然是想离婚了。
叶蔺把手机拿开一些,揉揉耳朵。
这荒谬的婚一天不离,她就像随时捧着一颗不定时炸弹。
“叶凛,我不管你今天突然发的什么疯,但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告诉你,我们母女两个都得死,叶家那些人不会给我们活路,祁家更不会,你根本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想弄死我们有多少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