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蔺带着伤药到了明亮处。
有这个人在,完全脱衣服是不能了,她将西装外套脱下一边,直接将肩头的衬衣撕开一个口子。
匕首是从背后刺进肩头的,没有贯穿,也没有伤到神经,不算太严重,养一阵子就好了。
只是……
处理伤口有点艰难。
叶蔺夹着止血棉清理伤口,脖子打架的时候被扭到了,此刻更是疼得厉害,关键无法完全看清伤口,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来。
眼前光线被挡住,穿着医师袍的冰霜美男伸手从她手里接过镊子,手上换了一副无菌手套,默不作声地开始帮她处理伤口,神态认真,动作亦是十分的熟练漂亮,行云流水一般。
“伤口深,需要缝合,”冰霜美男第一次开口,声音如人一般冷,“麻醉剂用完了,你忍着吧。”
“……”叶蔺扶额,又有点哭笑不得,这人倒是有点意思。
她道:“你动手吧。”
同样的经历她也不是没有过。
匕首刺入的创面只缝了三针,叶蔺全程一声未吭。
这个冰山美男针线活不错,缝得很利落。
叶蔺苦中作乐,待伤口处理好了,重新穿上外套起身:“谢谢。”
没有互通姓名,也没有多说其他,拎着那箱药便离开了诊所。
冰山美男也没有再开口。
从诊所出来,叶蔺将所有沾过自己血的止血棉扔进垃圾桶一把火烧掉。
……
诊所医疗室内。
清冷如冰霜的俊美男人从医师袍的衣袖中取出一小块殷红的血棉,放进了密封袋里。
……
叶蔺回到学校附近的出租屋时,已经将近半夜十二点了。
她开门进屋,将灯打开,发现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人,还有一个行李箱。
蔚斯尘斜支着头靠在沙发上,被灯光晃醒,蹙了蹙眉起身。
“叶凛,你回来了。”蔚斯尘捏捏眉心,声音略有些沙哑。
叶蔺浑身顿时紧绷,本就伤痛的肌肉瞬间疼痛感更深。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爷爷听说你为了备考,要在外面住一个月,命我来陪读。”蔚斯尘说。
此时他也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清了少年此时的装束,
额,穿着西装,长着络腮胡子的……少年。
西装上有很多撕裂的口子,内里的衬衣也沾着斑斑血迹。
受伤了?
“我……”叶蔺飞快地想着该如何解释。
蔚斯尘却没有给她机会,温声说道:“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吧,我还有点事,你不用等我回来。”
直到蔚斯尘关上门离开,叶蔺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沙发旁放着的行李箱。
陪读?
蔚老爷子真能想得出来。
那她搬出来住还有什么意义?
叶蔺撕掉了脸上的胡子,摩挲着扯痛的皮肤。
她和蔚斯尘现在的相处模式,倒是和跟那个小诊所的冰山美男差不多了,明知彼此都不简单,但却不说不问。
她回到自己睡的房间,锁上门,脱下西装外套,看着血迹斑驳的衬衫。
蔚斯尘看出她受伤了,离开,是想给她单独的自由空间处理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