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
嘴唇发麻发木,才得以从他的攻势中挣脱,陆恩熙的脾气已经被逼到濒临崩溃的边缘,手指颤抖,想要给他一巴掌,最后还是忍下了,只是怒吼一声过去。
司薄年平静的好像在看一只兔子啃萝卜,他指腹拂去嘴角两人的液体,神色慵懒,“我看你很享受。”
陆恩熙有种尊严被人踩在脚下用力碾压的无力感,她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平静呼吸,不至于说不出话,“你想发泄多余的兽欲,去找戴小姐梁小姐随便什么小姐,别碰我,我不是你的工具,我们的合作早就结束了,你不再是我的甲方,就算是,也没权力要求我做这些。”
她受不了。
受不了被司薄年当成廉价的工具,他兴致来了可以睡,心情不爽了就亲她,他对她为所欲为,把她的控诉和反抗当成无物,说白了就是看不上她。
司薄年旁若无人的退下西裤,露出两条又直又长又有力量的腿,从容的走进浴池,坐下后他才说,“陆律师这么生气,看来也没心情讨论正事,那么接下来的话,不说也罢。”
他靠着浴缸边缘,落地窗外是一览无余的夜景,光影投射在男人身上,因为水珠而熠熠生辉。
那水珠,是陆恩熙眼底涌出的泪。
她大力抹去,清理好视野,她扭头看向浴室置物架,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司薄年他怎么能把身份割裂的那么彻底?前一秒还激情四射吻的用力,下一刻便能翻脸不认人,跟她一本正经的谈其他?
陆恩熙觉得自己贱,她明明可以抬腿就走,不管司薄年要说的话是否生死攸关。
可她挪不动脚步。
“你说。”只是两个字,她连呼吸的力气都用上了。
司薄年头也不回,受伤的手搭台面,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水,“气饱了?”
陆恩熙肺疼,不是心理的疼,是生理上真的疼,这样下去她早晚会猝死,“你要说什么?我能控制住自己。”
身后女人的呼吸声在控诉谩骂,不用看司薄年也猜得到,“你想拿大案重案,尽快赚钱,是不是?”
陆恩熙再次抹掉不争气的眼泪,语气僵硬,“是,我想赚钱,赚大钱。”
她缺钱,缺的尽人皆知,也没什么好羞耻的。
司薄年无波无澜道,“km有个案子,只要你顺利打赢,追回我们账目上的钱,我给你个人一千万。”
“呵!”
陆恩熙实在忍不住,只想笑,冷笑嘲笑讥笑。
“司少就这么喜欢钓鱼吗?可着我一条鱼钓了放,放了又钓,有意思吗?”
耍人也得有个限度。
可他没有下限。
司薄年并不介怀她的态度,继续说下去,“km曼城分公司高管挪用公司资金,笼络财务部门负责人做假账,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流失资金在五千万至八千万之间,这笔资金势必要追回。”
陆恩熙眉头拧着,“那是你的事。”
依然带着火药味。
司薄年道,“本公司法务不便介入,其他律所暂时没找到合适人选,你恰好学过国际法,有海外打官司的经验,我没必要舍近求远。当然……”
他终于回头,湿漉漉的雾气之下,目光更加深邃不可测,“接不接看你。”
一千万。
是不菲的代理费!
要打多少小官司才能赚到?也许她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拿到这么多钱。
尊严和金钱拔河,在她心里艰难拉锯战。
陆恩熙没回答。
司薄年道,“修晨前段时间去过一趟,查了相关账目,更细的证据还要深挖,如果你接下这个官司,至少要去曼彻斯特驻扎个把月,将证据理清,至于在海外起诉还是想办法将被告带回国再起诉,你定。”
陆恩熙心里的天平剧烈倾斜。
别说一个月,就算三个月把官司打完,也是一笔客观的收入。
到时,她就可以解决许多棘手的麻烦。
而且如果在海外起诉被告,基本上案子就在英国境内审理,司薄年那么忙,大概没时间过去观战。
司薄年又轻描淡写道,“这个案子不是非你不可,但我占了你的便宜,不会白嫖,亏你已经吃了,要不要讨回该得的,你来选。陆律师一向自诩清高,看不上这种方式得来的钱,也无可厚非,我不勉强。”
“我从来不白白吃亏,曼城是吗?好,麻烦司少准备好一千万!”
司薄年回过头去,眺望墨蓝色的天空,星空闪烁,流云浮动,夜色不错。
“挤好牙膏,放杯子上。”
陆恩熙再次腹骂,她实在不明白司薄年的脑回路,他是怎么做到的?能在不同角色之间切换的如此流畅?
陆恩熙挤好牙膏,放下,“现在没事了吧!”
他若是再说一个要求,她发誓,一千万不要罢了!
司薄年道,“出去等我,资料我晚点拿给你。”
陆恩熙的心情只能用踩到狗屎才形容,“太晚了,明天看不行?”
司薄年道,“你知道每拖延一分钟,我的钱就要被偷走多少?”
陆恩熙再次感知到了来自甲方的压迫,谁给司薄年当乙方,就是倒八辈子的霉,“知道了。”
回到客厅,陆恩熙终于有时间仔细看室内摆设。
这里的装修和他们的婚房截然不同,但意外的跟司薄年很搭。
房子里,一星半点属于她的痕迹都没有。
想必司薄年恨透了那座房子,一天也不想住了吧?
他是多嫌弃她?
等了一会儿,困意袭来,陆恩熙歪靠着沙发,沉沉入眠。
司薄年裹着浴巾出来,低头看到蜷缩在长款黑色沙发上的身影。
长发流水般倾覆在侧颜,嫩白肌肤和黑色真皮对冲,显得格外柔弱。
百十斤不到的小身子,天天跟他叫板,她当自己摔不坏砸不烂?
附身,坐下,沙发随即凹陷一块。
司薄年上身赤着,八块腹肌壁垒分明,热气裹挟男人的体味,强势的攻占每一寸空间,陆恩熙睡的迷瞪,被眼前一幕惊到彻底清醒。
陆恩熙哗啦一下坐起来,动作比弹簧操作的玩具还快,“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司薄年郁闷的把右手递过去,绷带被水打湿了,手背上渗透一片血迹,“重新包扎一遍。”
“不是让你小心……”陆恩熙把剩下的责备吞下去,想想看,她有资格吗?
再次包扎顺利很多,但成果依然很难看,陆恩熙挺无奈,“回头我找王景川学学。”
司薄年难得没介意,又说,“去卧室帮我拿衣服。”
陆恩熙本能的怼过去,“你从二楼下来不能带衣服吗?拿衣服累不着你。”
司薄年:“忘了。”
呵!
他衣帽间大的离谱,衣服按款式、季节、颜色整齐挂着,帮他收拾房间的人要么是强迫症要么是洁癖。
陆恩熙打开挂睡衣的柜子,粗暴的扯下一件,碰到了一个抽屉,她不是故意偷看,一低头看到里面有个白色瓶子。
英文字母,药名很学术没太看懂,功能是治疗失眠和抑郁。
司薄年失眠?还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