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平时的座驾,张宇恒见过,且不说车型号,单那串牛气轰天的车牌号,也够路人过目不忘。
他不会认错,那就是司薄年的车。
乔菲也半眯眼睛,审问罪犯似的,“我说呢,跟丢了魂儿似的,原来是惦记男人?说说吧,你们怎么回事?”
陆恩熙见走不掉,只好坐回去,照实承认,“某种意义上来说,关系有所缓和。”
但谈不上复合。
她心里,司薄年的分量,好像再也没办法恢复以前了。
乔菲扁扁嘴,“呵!”
关于她和司薄年的那点感情纠纷,乔菲和张宇恒这些年看多了,听多了,好的坏的,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道理早已说尽,但情感冷暖自知,别人只能隔岸观火罢了。
不过,最近司薄年的诚意确实也算充足,陆恩熙能被感动,也是常理之内。
加之陆氏的老工厂出事,司薄年一直在维护她。
朵朵治病也少不了司薄年的援助。
若细究起来,任何人都不值得托付,但允许他人犯错,往前看,往好的想,司薄年也没那么糟糕。
乔菲偷偷看了眼张宇恒,这会儿最难受的肯定是他。
“既然复合了,你们以后要面对的问题肯定不少,比如他妈。”
陆恩熙道,“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
张宇恒心里不是滋味,也只能想开看淡,“别被欺负就行。”
陆恩熙点头,眼眶微微发红,“谢谢你们俩,不管我的决定是什么,你们都支持我。”
乔菲叹气,“不支持有什么用,心在你肚子里,我们也不能替你痛。”
陆恩熙险些飙泪,弯腰紧紧抱住乔菲,脸埋在她纤细的锁骨窝里,“别惹我哭。”
“我是怕你以后被他欺负哭,哎,你这个傻子,不对,我也是傻子。”
“乔儿,你说咱们俩至少有一个要狠狠的幸福,不然对不起咱们吃的苦,我不想做选择题,咱们都得幸福。”
乔菲回抱住她,“嗯,我们都好好的。”
张宇恒在一旁看着,心里百般滋味,“靠,我怎么有种老父亲嫁女儿的感觉?你俩别煽情了行吗?给我整的老泪纵横了。”
不多时,病房门再次打开。
乔菲以为是助理过来送衣服,可抬头时却看到一张不乐意见到的脸。
顿时,轻快的气氛变得格外深沉,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看向一身黑色西装的贾宴清。
他显然刚从某个正式的会议过来,衣服板正、发型得体,没有纨绔劲儿,透着精英的成熟风范,但三人对他的认知早已定性,看穿皮相,轻易捕捉到内在。
俗气的讲,就算他喷了古龙水,还是能闻到人渣味道。
乔菲冷硬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不想见你。”
逐客令下的无比清晰。
贾宴清没想到陆恩熙行动这么快,他前脚拜托完,她已经来了,这份恩情,他记下。
扯扯嘴角道,“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陆恩熙也不接茬。
心里却清楚,所谓路过,只是借口。
张宇恒和贾宴清不熟悉,仅仅在网上看到他的新闻罢了,印象极其不好,“贾少,我是乔菲的朋友张宇恒,你应该听说过。”
标准的娘家人架势。
贾宴清心里笑,我还能不认识你?
张宇恒的命倒是不错,既是陆恩熙的后援,又是乔菲的靠山,合着洛城就这俩女人呗?
贾宴清主动伸手,“你好,张律师的名声,自然有所耳闻。”
简单握了手,算是正式建交,张宇恒道,“贾少我倒是没少听闻,毕竟是娱乐版的常客。”
这话,明夸暗损,每个字都在讽刺贾宴清私生活混乱。
陆恩熙余光瞥了瞥,放以前,贾宴清八成拉下脸要动粗,今天格外安静,竟然将张宇恒的讽刺听了进去。
他只是讪笑一声,幽默应对,“嗐!一帮指望我们养活着的无业游民,真真假假的,不用放在心上。”
张宇恒不是他父亲,不至于揪着“真假”二字做文章,“贾少势力强大,别说洛城,国内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贾少的身影,谁都得给三分面子,明眼人谁不巴结讨好你?但是我丑话放在前头,乔菲是我朋友,谁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甭管你多大的能耐,除非不声不响弄死我。”
乔菲躺在被子里的身子紧紧一缩!
她没听错,每个字都明明白白,那是张宇恒对她的维护。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张宇恒和陆恩熙才是真正的朋友,而她只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没想到张宇恒竟然愿意为她做到这个份儿上,不惜得罪贾宴清。
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不亚于亲哥!
冲这话,张宇恒有任何困难,她乔菲一定挺身而出!
贾宴清在急促的愣神之后,很快平复下来,微微一笑,“张律师哪里话,我对她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她?”
贾宴清在病房,陆恩熙和张宇恒怕他惹乔菲生气,两人都没提离开。
时间滴答过去,半个小时后,乔菲坐不住了。
她早就想上厕所,这会儿忍的越发难受,“你们还不走?”
贾宴清以为是赶自己,第一个开口,“我今天没什么事,多陪陪你。”
陪你大爷啊陪!!
陆恩熙道,“等下再走,怎么了?”
乔菲使了个眼神,陆恩熙马上领会,“学长,还有贾少,你们去外面回避一下。”
贾宴清不乐意了,“我还要回避,我有什么可回避的。”
生怕别人区分不出他和张宇恒的不同。
张宇恒很识趣,避嫌的走去外面客厅。
贾宴清反而主动凑上去,“是不是上厕所?”
乔菲小脸儿黑到底,“你给我出去!”
贾宴清笑眯眯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身上我都见过……”
“滚!”
贾宴清看看陆恩熙,“替我说句话。”
陆恩熙摸一下鼻梁,“我劝你还是出去的好,当着你的面,不方便。”
他们关系毕竟不到那个程度,乔菲哪儿能放得开。
贾宴清依然不乐意,“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伺候她上厕所不是天经地义?”
乔菲无语望天,“我憋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