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羽彤?
她来干什么?
王景川故意站在原地,安静等待戴羽彤发现他。
不出所料,戴羽彤才走出电梯,视线稍微偏斜,就看到一身白大褂,正笑得促狭的王景川。
放在平时,或许一个简单的点头便可擦肩而过,但今天,对他脸上的表情格外心烦,她鬼使神差的冷笑一声,“哟,王医生,这么巧见到你。”
王景川提了提嘴角,将那抹有些讽刺的笑容,加深的越发冷蔑,“这不是未来的司家少奶奶嘛,哪儿病了?我帮你插队取个专家号?”
戴羽彤僵着脸,“王景川,我应该没得罪过你,犯得着对我冷嘲热讽?”
王景川混不吝的扁了扁嘴,“我这人仗义,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老毛病了,治不好。”
戴羽彤想开口痛骂,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出去,可面对王景川那张贱兮兮的脸,她竟然气到骂不出声,“你……”
王景川乐呵呵道,“不回家为你哥接风洗尘,来医院吸病毒,哪门子新时尚?有意思啊。”
戴羽彤后悔停下来打招呼,她应该无视王景川的存在,“不用你管!”
王景川还看不出来她的来意吗?
杨勇就住在这层病房,如今戴少臣的案子即将开始审理,她自然是来争取和解的,哟!来的很是时候啊,严宽和司琼华还在杨勇病房。
他们若是遇到,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王景川非常期待!
“好歹你也差点成了我好兄弟的老婆,有什么我能帮的,我肯定义不容辞,想找杨厂长呗?我领你过去,喏,就前面第二个病房,杨厂长今天心情不错,有话赶紧说。”
戴羽彤被他看穿来意,两眼愤怒得极度瞪大!
王景川则表现得很无辜,“别这么瞪人啊,我是他主治医生之一,了解情况理所当然,想不想知道他的病情?后背骨头断了好几根啊,那个惨,啧啧啧……怎么不听了,不想了解病人情况?你这也不是真心关心病人啊。”
戴羽彤咬了咬牙,甩头往前走。
王景川兜嘴做了个吹口哨的口型,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病房内。
严宽和杨勇交流完案件,回头发现司琼华正拿着本子认真的做笔记。
眼神交汇,司琼华喜滋滋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本子递上去,“教授,我简单记录了一下,担心你一会儿忙起来忘记细节,哪,我的无偿援助,就算是你帮我补课的学费咯。”
严宽皱着眉头,半信半疑的将视线从司琼华的脸上转移到本子上,然后看到女孩娟秀好看的字体,做了一个详细又有条理的会议记录,将他和杨勇谈话的要点全都记录在册。
从严宽的眼神里,司琼华已经读懂了他的赞许,但她脸上没有半分得意和骄傲,而是谦虚乖巧的低下头凑过去,故意问道,“严教授,有没有漏掉什么啊?有什么要补充的你说,我现在添上。”
严宽眼尾轻微的抽了抽,合上本子若无其事道,“还行,就这么凑合用。”
满意就满意,还装?
“好的严教授,希望可以给你提供一点点方便。”
严宽淡淡道,“嗯。”
司琼华看到他将本子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得意的扬起嘴角。
此时,病房门被打开,一抹高挑的身影和反转巴黎的香水味道一起涌入其中,司琼华本能的抬头去看,不出所料,正是那张熟悉的脸。
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个案子的另一方,正是戴羽彤的亲哥哥。
司琼华故意惊讶道,“未来大嫂,你怎么来医院啊?你和杨厂长也是朋友?”
戴羽彤本王景川气歪了鼻子,情绪还没调整好,转头竟然遇到了另一个冤家对头,垮掉的脸迅速堆砌一抹笑容,“琼华?你……这是?”
司琼华不着痕迹打量一眼戴羽彤,不出所料,从头到脚清一色的奢侈大牌,还是平时使用的香水,来看病人居然也不稍微收敛一点,搞的这么张扬,以为开时装周走t台呢?
看完,司琼华笑眯眯地说道,“啊?你说我为什么出现在杨厂长的病房?严教授是这个案子的律师,我呢,是严教授的助理,所以嘛,就这么样咯。”
严宽:“……”
助理?他什么时候有的助理?什么时候让司琼华当助理了?
司琼华见严宽没反驳,弯着眼睛道,“严教授刚和杨厂长谈完,信息量很大的。但是涉及隐私和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戴羽彤的笑容再也绷不住,纤细的手指一点点缩紧。
她只知道严宽是杨勇的律师,但司琼华也参与进来,她一无所知!
如今事态显然超过了她的预期,越发不可控了。
戴羽彤忍了忍,挤出一个笑容,“你好严教授,您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今天终于看到本尊了,果然和外界所说的一样,这么年轻睿智。”
对戴羽彤的恭维,严宽只是冷冷淡淡说了句,“你好。”
再也其他。
司琼华抿唇,偷偷一笑,看到严教授对别的女人态度更差,她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杨勇扫了眼戴羽彤,冷淡道,“你是戴少臣的妹妹?”
戴羽彤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病床上,堆起一个礼貌的笑容,“您好杨厂长,我是戴羽彤,帝华集团市场部……”
她头衔还没介绍完,杨勇便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是你要失望了,我不接受和解,你也别想用钱堵住我的嘴,现在是法治时代,我相信司法会给我一个公平的裁决,你回去告诉你哥还有你父亲,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不答应。”
司琼华从旁看着,嘴角勾住一抹浅淡的冷笑。
对于戴羽彤,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以后,她都不喜欢!也绝不可能喜欢!
嫁给她哥?呵呵,戴羽彤这辈子都别想幸福。
戴羽彤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偏偏这些话又被严宽和司琼华听了个一字不差,局促得想把自己塞进地缝儿里,但顶着哥哥可以获得自由的巨大压力,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前冲,“杨厂长,您别误会,我来就是看看您的病情,希望您早点康复。”
一个声音突然穿进来,毫不客气的冷笑道,“你看病人的方式有点特别啊,没有鲜花果篮,也没个礼盒,光凭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