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渊的中指优雅地轻点了几下桌子，“就在这儿抄。”
言弯弯强忍着暴走的冲动，拿起桌上的钢笔站在桌边开始抄起了电话号码。
“199…………”
十遍……
五十遍……
一百遍……
她手下的动作飞快，到最后一遍时没控制住手下的力度，锋利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留下一道破损的划痕。
言弯弯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厉总，一百遍，抄完了。”
厉霆渊垂眸瞥了一眼笔记本，终于满意了，“现在背一遍。”
“199…………”
言弯弯机械式地回答。
抄了整整一百遍，想不会背都难。
厉霆渊阴阳怪气地开口，“言秘书，现在手机功能都挺齐全的，你怎么还浪费脑容量背会了手机号码呢？”
言弯弯，“……”
厉总，可以拜托您说这话时可不可以收起脸上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言弯弯一脸颓色地趴坐在办公桌前，抬眸一眼便看到坐在对面正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刷剧的朱丽。
同是秘书，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言弯弯一脸颓色地开口，“朱丽，你给厉总沏过咖啡吗？”
朱丽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继续全身心地投入到电视剧中。
“那你知道……厉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次回应言弯弯的是一片沉默，对面的人正眼含热泪地投入到电视剧的情节。
言弯弯，“……”
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露在包外的一瓶香水，言弯弯心下一动，计上心头，她从包里拿出那支她刚入手的香水，起身走到朱丽面前，脸上露出一抹言氏招牌笑容，“嗨，朱丽，你这看的是什么电视剧啊？好看吗？”
朱丽盯着电脑头也不抬，“还行。”
言弯弯正要将手上的香水递出去，毫无预兆地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快狠准地夺过她手上的香水瓶。
“chanelgrandextrait？？”
言弯弯耳边突然炸起一道惊呼声。
朱丽随意地抹掉眼眶中的泪，捧着手上的香水爱不释手，“这款经典版的香水市面上早就没有卖的了，你从哪里搞来的？”
她果然喜欢这类东西。
言弯弯一看有戏，“你要是喜欢这香水就送给你好了。”
“送给我？”朱丽捧着手上的香水满脸惊喜，“你不许后悔！”
生怕言弯弯反悔，她飞快地将手上的香水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手包里。
言弯弯，“……”
好吧，她刚回国，确实该谦虚地学习一下国内这些人情世故之类的。
女人的友谊建立起来就是这么简单，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朱丽就对言弯弯以姐妹相称，将她所知道的公司的所有情况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一干二净。
通过朱丽的描述，言弯弯才知道公司内和朱丽一样负责陪总裁喝酒应酬的女秘书还有好几位，她们分别是安蕊、王玉玲和程潇。
言弯弯，“……”
不愧是大公司，光陪总裁应酬就大手笔地雇佣了这么多女秘书！
言弯弯疑惑开口，“那我来公司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没见过她们几位？”
朱丽摆了摆手，十分熟练地应答，“安蕊陪她妈去国外旅游了，王玉玲的男朋友住院了，程潇去香港代购了！”
言弯弯，“！！！”
言弯弯想了想，试探地开口，“朱丽，你和厉总是不是亲戚啊？”
朱丽摇头，“总裁要真是我亲戚就好了，我哪还至于这么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地出来工作呢？”
辛辛苦苦？
兢兢业业？
言弯弯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她办公桌上的丽人杂志和各色瓶瓶罐罐。
朱丽沉眸想了想，“唔……如果非要说我和总裁有啥关系……我哥的公司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算吗？”
言弯弯，“……”
算吗？？
美女，请你把“吗”字去掉！
你们这是纯种的利益关系！
那比亲戚关系要牢、固、得、多，好吗？！
接下来，朱丽细致又认真地介绍了另外几位秘书的来历。
安蕊是厉霆渊拐了十八个弯的远方表亲。
王玉玲是厉霆渊高中恩师的女儿。
程潇曾经无意间救过厉霆渊的命。
……
合着就是，整个88楼，有一半的人是关系户！
言弯弯彻底凌乱了！
一旁的朱丽还在热情十足地介绍，言弯弯却已经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就这么说定了，弯弯，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啊？什么？”言弯弯终于回过神来，“你刚说八点怎么了？”
朱丽笑着晃了晃手机，“好姐妹，我已经把你拉到我们的微信群里了，刚好今天安蕊和王玉玲回来，晚上八点我们去君豪给你开迎新会。”
言弯弯拿起手机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鲜明的“塑料姐妹花”几个黑体大字。
额，这名字取得……
言弯弯默了默，打开群聊，此刻里面正热闹。
安眠藥:欢迎新人加入我们塑料姐妹花😚😚
孟婆，来瓶敌敌畏:新人老实交代，你走得哪家的关系？别不是皇亲国戚微服私访吧？
旧街旧巷等旧人:你想多了，你觉得你有被微服私访的价值？
安眠藥:🤫嘘，实话要悄悄地说……
佩琪是个大美女:图片jap
孟婆，来瓶敌敌畏:朱丽你发个美女图片干什么？
佩琪是个大美女:王玉玲你眼不管用了？看不出这背景是我办公室？
旧街旧巷等旧人:这是新同事？
安眠藥:我看出新同事的后台了……这绝对是厉总的小情人儿！！
旧街旧巷等旧人:啥？未来老板娘？
孟婆，来瓶敌敌畏:程潇你草率了，长得这么妖媚一看就是适合养在外面的那种……
言弯弯，“……”
你们当着人面这么聊天真的合适吗？
言弯弯:嗨ƪ(˘⌣˘)，我是言弯弯，初来乍到，请大家多多关照。
旧街旧巷等旧人:你好，我是程潇。
孟婆，来瓶敌敌畏:王玉玲。
安眠藥:欢迎未来表嫂加入我们的小家庭。👏🏻👏🏻👏🏻👏🏻
言弯弯:谢谢，请问你表哥是？
安眠藥:大老板啊。
言弯弯:……
孟婆，来瓶敌敌畏:我在机场准备登机了，今晚八点，夜色101，不醉不归。
旧街旧巷等旧人:行，塑料姐妹花第八次团建活动就在今晚了。
没等言弯弯在群里说出第三句完整的话，群里几个人就已经偃旗息鼓了，朱丽开始美美地对着那瓶新入手的香水拍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