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诱饵怎么投放,才能对我们最有利?”董明辉问道。
“我觉得如果这些船是邻省调过来的话,那么越是距离闽南省越近,对方的力量就越强。也就是说越是往西,对方的力量就越强。”彼德说道。
“西边嘛?”董明辉望向西边。董明辉可不是什么外行,当年是在海盗团伙里主过事的人。虽然一直被朱国豪压着,可二头目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是的,只有把他们的船吸引到西部海域,我们才有机会从东边进入华国领海。”彼德说道。
“如果我们的诱饵直接进入西部,你觉得会调动闽南海关在东部海域的布局吗?”
“我觉得不会。我们的诱饵只有一条船,他们的船数量非常充足,没有必要把远方的船调过来。”彼德说道。
“只是一个诱饵,看来并不够。”董明辉说道。
“一艘油轮,已经我们承受损失的极限。这个损失不只是船与货,还包括司法成本以及人的自由成本,最后是我要给他们安家费的成本。这些钱不是小数目。就算是再大的利润,也是有限度的。”彼德说道。
牺牲克兰,他是非常舍不得的。虽然克兰不额国人,与彼德也不是一条心。可是克兰这个信守承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彼德的手下很多,有些人已经追随他十多年了。但彼德一直不信任他们。克兰虽然与彼德关系一般,彼德却愿意相信他。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
彼德手下不缺少亡命徒,不缺少阴险狡诈之辈,他缺少的是克兰这种人。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需要一个人做出牺牲。这个人的牺牲,不会产生额外的效应。彼德算来算去,也只好来找克兰。只有克兰不会出卖他们。
克兰已经决定被牺牲掉,彼德不允许再牺牲其他人。那些不值得信任的人,是不会安排充当诱饵的。因为他们不可信。值得信赖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这样的人全部牺牲掉,彼德的团队会立刻垮掉。
彼德已经不愿再牺牲任何人,他不想信任董明辉,要不是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可能早就选择离开。
“别着急。我是说我可以再增加一些诱饵,他们就在这里。”董明辉指出了一个位置。
“这是东部海域,为什么要在这里放饵,这不是适得其反吗?”彼德不知道董明辉是什么意思。
“别急,彼德先生。我的观点是这样的,调动闽南海关的船,我们的目标固然是为了让闽南海关的船离开东部海域。可是闽南海关恐怕不能如我们所愿。如果我们想尽办法,他们就是不走,怎么办?”董明辉问道。
彼德耸肩,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运输商。
“让闽南海关的船离开东部海域的办法,一方面是把他们吸引到西部海域。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让闽南海关的船自己离开。”
“自己离开?”彼德觉得董明辉最近的压力实在太大,这么不正常的话也说得出口。
“要想让他们走,不能通过吸引,而是要主动引发对方追击。”董明辉说道。
“追击?”彼德没有想到董明辉指的是这一点。
“我们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追击会严重后果的。”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这次交易失败,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吗?”董明辉没有想到彼德在这个时刻居然还想着这个问题。
“报告,3号、4号缉私艇传来消息,有可疑船只进入他们负责的海域。他们请示,是不是要查查。”一位工作人员走进梁峰办公室报告最新情况。
梁峰听到汇报后,指示下面的人把相关位置标了出来。3号、4号都是布置在西部海域的。西部海域发生状况,这倒是在梁峰的意料之中。一般情况下,大型的走私交易也是需要进行一定试探的。越是大型交易,这种试探就越是重要。同在闽南海关的全部力量都布置在粤东海面上,当地要进行什么交易,就更加小心试探。
“这些可疑船只都是什么型号的船?”梁峰问道。
“3号4号回报说,都是小型船只。”
“告诉3号4号先不要动。我们这次的情报是大型交易,小型船只是不可有进行大型交易的。我们远道而来,没必要着急。”梁峰下达了命令。
“董总,闽南船只没有离开位置。他们没有离开位置。”井上马上把情况报给董明辉。
“董,他们没有动,这可怎么好?”彼德有些着急了。
“别急,一切才刚刚开始。要是对方的船一调就动,那就有问题了。他们的船只有限,粤东方面也不可能给他们支持。我们的试探,他们没有反应,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不敢轻易动用。”董明辉笑了笑。
闽南海关毕竟远来是客,一些情况,已经被刘明报了过来。跟海关这些人打交道,董明辉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董明辉他们半辈子都是在海面上混,这些海面上的把戏,还是心里有底的。
“梁关,一支小型船队正在横穿10号、12号两间的中间区域。”新的情况很快就报了出来。
“10号,12号。”这次梁峰亲自对两船所在区域进行了标注这两船是在东部海域。
“他们的方向正在远离粤东,叫10号艇跟上他们。不要跟太远,不要离开负责的区域,有情况随时报过来。”梁峰说道。
虽然这个般队正在远离粤东,可毕竟还在粤东境内。对方随时去而复返。10号艇所在位置,本就在整个舰艇分布的边缘,如果不跟上看看,梁峰也有些不放心。
“闽南的船动了,不过只是一条船跟着,没走多远,就返回了。”井上再次报告闽南舰艇的动向。
“很好,他们终于动了。”董明辉点点头。
接下来,董明辉又连续下了几个命令,不断有船只在闽南的舰艇周围穿过。
“董,你有这么多船,为什么还要牺牲我的油轮。你知道吗,油轮对于我来说价值不只在于值多少钱,而且重新再购置油轮也是不容易的。”彼德说道。
油轮运油,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只是单纯运输就好了。事实上,油轮在固定海域的运营,也是要通过层层关卡的。这还是指那些有实力有身份地位的人。
彼德这样的人,在各国也算是进入黑名单的人。虽然各国的势力都在使用他,但这不妨碍各国势力对他这种人的厌恶。所以彼德是办不成相关手续的。没有办法,彼德也只能在别人手里或租或买,还要规避交易过程中存在的法律障碍。
这次牺牲的克兰这艘船,就是这个情况。船主克兰陷入破产的危机,这个时候彼德愿意提供帮助,前提是克兰加入彼德的船队。这种情况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或者说就算是遇到了,彼德也不一定能够谈成这笔交易。就算是谈成交易,彼德也不一定实现目的,毕竟还存在一定法律障碍。
一艘油轮对于船主来说,是一笔财富。对于彼德来说,则是非常珍贵的资源。这种资源的珍贵性,在于就算是支付了足够的财富,可能你也无法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