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狐狸一下就变了脸色，“你这么做事儿可不太地道！”
瑶光冷笑，“你地道！你地道你这个岁数了抢我的烧鸡吃！”
“你觉得就凭你……”
“万虎啸喝——”
瑶光低吼一声，顿时，那黄符中立刻响起了猛虎嚎叫之声！
狐狸的脸色又变了，从刚才的胸有成竹，变得惨白。
这回轮到瑶光得意，心说你给我吃什么都行，唯独除了吃亏！刚才看到那墨斗线好用的时候，瑶光就想到了用老虎胡须画符。
瑶光看着狐狸那泛白的脸色，这次可是摸到他的命门了！
不过瑶光还不急着收网，心说你刚才耍戏姑奶奶半天，现在也该轮到我报仇了！
“虎啸龙吟——”
随着那虎啸声越发响亮，狐狸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瑶光发现他那淡蓝色的瞳仁甚至已经有些变色，从淡蓝色逐渐变成了有些浑浊的白色！
而那些黄符也飞得越来越快，逼得越来越近，卷动着狐狸的衣摆，瑶光看到他藏在袖口中的手暗暗攥拳，似乎想要发力，最后却只是不住颤抖！
瑶光心中暗暗得意，感觉手里的烧鸡都香了许多。
“你要是现在给钱的话，我可以把黄符……”
不等瑶光把话说完，一道黑影突然闪现，冲到了狐狸面前。
黄符感觉到了那东西身上的阴气，一张黄符脱离了旋风，贴在那黑影面前。
只听“砰”的一声，女鬼额头就像炸开一般，被那黄符贴住，撞在后面的栏杆上，又弹出去十几米远！
“别过来！”
狐狸大吼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
十几个鬼影从四面八方而来，飞蛾扑火一般，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帮狐狸分担那些黄符。
“住手！不用你们帮忙！”
可不管怎么喊，那些女鬼却是前仆后继，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小丫头！”狐狸急了，揪着瑶光身上的小馄饨，“快让你的黄符停下！不然我……”
狐狸的尾巴一卷，扫开几道黄符，但他尾巴上电光火石般亮起一片火星，洁白的尾巴被烧得焦黑，他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冲出黄符，尾巴卷住瑶光的喉咙。
这是要同归于尽咯？！瑶光心说我怕你这个！但是正要对狐狸发难时，瑶光看到狐狸眼中的焦急，突然有点儿心软。
她见过类似的表情，小时候，有一次她发高烧，老爹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
瑶光知道，这种表情，叫做担心。
可是，老爹担心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那么，这些女鬼对于狐狸来说，也那么重要？
因为瑶光的分心，那些黄符终于落了下来。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一些女鬼的呻吟声，和狐狸的喘息声。
“我问你，”狐狸掰过瑶光的肩膀，逼视着她，“她们到底跟你有什么过节？你要这么对待她们？”
“不是跟我啊，”瑶光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质问搞得有点儿莫名其妙，“是你们自己搞的好不好？还不都是因为你唆使她们去借女学生的身体吸男人的阳气！”
“可你知道那些男人是什么人吗？都是些忘恩负义的人！有抛妻弃子的，还有pua她们，把她们活活逼死的，还有自己不愿意工作就逼她们去做皮肉生意的！她们心中不甘，没办法去投胎转世，我只是希望她们了解了前冤好好去投胎！”
嗯……这话倒是的确让瑶光有点儿自责。
她自己跟着老爹干了这么多年十方活，其实做的也就是和狐狸差不多的事情，帮那些曾经在人间被欺负过的鬼，找回一丢丢的公平。
“那我也不知道嘛……再说！就算是这样，也轮不到你来做啊，我们是专业人士！”
“呸！你们道士哪有什么好东西！”
“你就是好东西？！你敢说你没有吸那些男人的阳气？你敢说你没有中饱私囊？”
本来狐狸说到激动处，伸出个指头指着瑶光的小鼻头儿，她下意识挥手去拍他的手，却在无意的碰触间，看到了狐狸的记忆。
嗯……那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记忆，毕竟也是活了几百岁的狐狸，可以算是瑶光看过最长的记忆。
其中掺杂了太多的喜怒哀乐，让瑶光一时间无法消化。
但是在那段记忆结束的时候，瑶光看着狐狸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她摆摆手，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行了，懒得和你计较。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让她们去祸害那些女学生了，还有那些男人。”
前两天，在那个男人跟安平在学校门口纠缠的时候，瑶光还专门仔细观察了那个男人，发现他不光是阳气虚弱，魂魄明显已经被抽离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天道有轮回，帮她们找找平衡是好的，但是我们毕竟不能干涉太多的因果，那些男人自然有他们的报应，应该交给老天安排，你还是把他们的魂魄还给他们吧。”
狐狸还不知道瑶光看到了自己的记忆，以为这小丫头刚才卡壳儿是在憋着用什么话骂他呢，这会儿看到她的脸色竟然温柔了几分，还感觉有些意外，“啊？嗯……行。”
“从今往后咱们就井水……”
本来想甩下这么句话就跟狐狸说拜拜来着，瑶光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儿。
“不对，还有钱！你刚才答应给我钱来着！”
狐狸被瑶光那认真的表情搞得哭笑不得。
“你想要多少？”
“嗯……”瑶光回忆着隔壁老头儿说的数字，学校好像是给了何大力两千块钱？“我要三千！”
不敲一点儿，自己不是白忙活了！
“我……tui！”狐狸一把将瑶光推出去好几米，“你穷疯了是不是？”
“不是吧？”瑶光捏了捏鼻梁，觉得自己都替狐狸头疼，“你活了几百年，不会连三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呵呵，你想想看，我为什么要住动物园？我以前在城里也是租高档公寓住的好吧，要不是交不起房租，我至于跑到动物园里蹭吃蹭住吗？”
说完，狐狸直接把瑶光送出去。
“慢走不送！”
“再——”
“不必！最好此生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