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就从来没想过要看黎肃的记忆，这种扑克牌脸的家伙，记忆肯定也枯燥得要死，没啥意思。
但没想到一看之后……瑶光立马就上头了。
嘿嘿，真香，比看泰剧还有意思。
瑶光发现扑克牌脸的记忆居然还挺诗情画意，看不出来是什么年代，反正是古代，场景是高山流水，颇有意境。
而且让瑶光最感兴趣的是，嘿嘿，居然还是偷窥视角，不知道扑克牌脸在偷窥谁。
这个视线是躲在一块山岩后面，而在前方的潺潺流水边，是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一身长衫，女人穿得红红绿绿，瑶光没太在意，本来对女人也不感兴趣，加上这女人穿的这身打扮……啧，感觉没啥品味的样子，跟她比可差远了。
最重要的是，瑶光本来以为扑克牌脸用这种鬼鬼祟祟的偷窥视角，应该是在看那个女人吧，没想到扑克牌脸一直盯着的居然也是那个男人！
哎嗨！瑶光的八卦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
挺有意思！
男人和女人好像还在说些什么，只是距离太远，加上有流水声音遮盖，瑶光听不太清楚，反正看那男女两人的样子，应该是情侣吧。
等了一会儿，俩人就是不动！瑶光心说你俩这速度不行啊？这剧情节奏要是放在现在的小甜剧里，早就凉凉了！
瑶光趣味索然，准备去看看这扑克牌脸的其他记忆。
不过黎肃毕竟也是个判官，活了几百年的老鬼，记忆简直又臭又长，瑶光从他活飞速看到死，心说为什么不能倍速啊！这家伙的记忆简直无聊得好像定格画面一样！
而且，奇怪的是，瑶光在看扑克牌脸其他记忆的过程中，总是时不时地被拽回到水边的那段记忆里，偏偏那段记忆也是不动，瑶光在心里疯狂骂娘，心说你们都是千年的王八吗？一动不动是为了让寿命长一点吗？
“算了！”瑶光气得翻了个白眼，“看你的人生，简直是浪费我的人生！”
瑶光打算离开扑克牌脸的记忆，可就在她转身刚要撤时，突然听到后面响起“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让瑶光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她有点儿分不清楚自己感受到的是她自己的情绪，还是扑克牌脸在当时的情绪，只觉得心脏狂跳，无法平复！
而瑶光再看向那对男女，只见山崖上就只有男人一人的身影，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不用问也知道，那女人肯定是在下面的流水中了，只是不知道她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被男人推下去的，那男人始终用背影对着瑶光，看不到他的表情，让瑶光无从猜测。
瑶光的心脏仍在剧烈地跳着，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吃力，但她渐渐意识到，这不是黎肃的情绪，而是她自己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会如此牵动她的情绪。
就在瑶光心中茫然之际，那个男人在久久的沉默矗立后，突然转过身来。
竟然是……我靠！熟脸啊！
瑶光一下明白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
这个男人！他他他！竟然是他！妈的！瑶光心说他今天没穿黑色麻布长衫，自己没认出来啊！
而且，此时看到的他，脸色稍微比瑶光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他红润一些，没那么憔悴。
只见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旧无从判断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尼玛连瑶光都忍不住想上前去抓着男人的肩膀咆哮，心说你特么没看到那个女人消失了吗？！
反正他相当淡定，就这样从容地从不远处经过，那脚步四平八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瑶光突然就感觉到心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不过这应该是黎肃的感觉，以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男人，是黎肃，他一直看着那个男人，好像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
emmm……真是一段耐人寻味的友谊。
接下来，扑克牌脸也没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走远了，瑶光等了半天，感觉这具身体可能特么是被人点穴了吧！实在是无聊透顶，瑶光才从黎肃的记忆中离开。
这算是瑶光从别人记忆中离开得最平静的一次吧，以前不是惊魂未定就是唏嘘不已，就连狐狸看到瑶光这一脸淡定的样子都觉得有点儿不适应。
“你看到什么了？”
“比文艺片还无聊，”瑶光撇撇嘴，“你说我光是看看都受不了，某些人这么活了几百年，啧啧，我都替你闲得慌！”
黎肃还是有些意外地看着瑶光。
“你当真能看到我的记忆？”
“昂！”瑶光拍着胸脯，“天生的本事，帅不帅？我也可以帮你看别人的，按次收费或者包年包月都行！”
谁知黎肃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就是定格画面啊，就是一个高山流水嘛……”
瑶光说着说着，突然觉得黎肃的眼神严肃得有点儿过分，她吞了口口水，“那啥，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该看的……嗯……瑶光想了一下，福至心灵。
“哦，我明白了，你们体制内是不是对你们要求都挺严格的？你放心，你和他的事儿，我绝对不会乱说！”
瑶光比划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紧跟着，趁黎肃不备之时，一把抢过了生死簿和判官笔，拉着狐狸撒腿就跑。
“你放心！”跑到门口的时候，瑶光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我尊重你的性取向！”
瑶光跑得飞快，黎肃倒是没追，只是在背后沉声说了一句话。
“你真的不认识他是谁？那一世，是你们刚开始相爱的一世，难道你都忘了吗？”
瑶光嘴欠，下意识想说“爱个屁”，心说妈耶，不管那个女人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推下去的，反正就看那个男人那副淡定的表情，就知道这种男人肯定有毒，没感情没良心的吧！跟他相爱？我是嫌命太长吗？
可接下来，黎肃的话就像是凭空突然冒出来的门槛一样，差点儿把瑶光绊一跤，一下就拦住了她的去路，一步都走不动了。
“那，麻烦你从现在记住，他叫骆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