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很直接。
秦念和林暮雪对视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
秦念被他这么一问，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应该问什么。
林暮雪试探着开口道：“您这四位队友。”
于长歌挑了挑眉，毫无隐瞒的说道：
“不是队友，是傀儡。”
傀儡？
秦念在之前的培训中也关注过这种古老秘术。
傀儡师是木偶话剧表演者。操作方法是用极细的线连接傀儡，操控者在傀儡的上方，通过手指的动作，操控傀儡的动作，以达到木偶表演效果。
先不提于长歌这身市场老大爷般的短裤拖鞋打扮的样子，和古老神秘有没有半毛钱关系。
光是一次控制四只傀儡的丝线，他除了提灯的另外一只手能不能放的下那么多线还是一回事。
况且一个精神状态正常的人，也不会用臭鱼烂虾作为材料制作傀儡。
秦念还在心里吐槽着，瞟了一眼屏幕，就看到屏幕上右下角计时的位置变成了0s。
这场苦战已然结束。
【第一场战斗：二队“肃杀”vs三队“nice”】
【二队“肃杀”获胜】
【进入晋级区，等待下一轮安排】
意料之中，随着机械音提示的传来，地图上所有的痕迹都在慢慢消失。
右侧逃生通道突然被打开，砰的一声，七个人影从天而降。
落在第一排的观影席上。
“那是？”
周围的队伍看到他们几个瞬间激动了起来。
那正是刚才在屏幕上争夺祭坛的二队“肃杀”和三队“nice”的成员。
他们眼睛中的惊慌和麻木溢于言表。
三队那两个疯了的队员依然在痛苦的喊叫，即便肉体上看不出来损伤，却也能分辨出这人是不行了。
二队即使赢了也，南宫肃洵的脸上依然没有半分血色，他的头发更加发白，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好一个角斗战场，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不知道接下来还能看到多少次。
秦念叹了口气。
林暮雪见他神情不快，又在这弥漫着臭气中的环境中呆了太久，给秦念使了个眼色。
秦念摇了摇头，仿佛已经适应了这些奇怪的气味，在脑中组织好语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于长歌谈论着。
“于长歌，你真是料事如神，在此之前就已经看清了事情的走向。”
于长歌抬了抬眼看了一眼林暮雪，对上秦念，若有所指的说：“我们都一样。”
秦念见气氛再次冷了下去，换了个思路：
“你刚才说这些都是傀儡，可这足足有四个，你一只手就能控制的过来？”
于长歌看了看他座位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四个人型生物，眼角雾气更重一分。
他没有正面回应秦念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大屏幕的方向看去。
【第二场：四队“多喝热水”vs五队“队友呢？救一下啊！”】
【比赛将于十分钟后开启，请上场队伍不要随地走动，原地等候即可】
看到将要上场的队伍名，于长歌坐了下来，打开灯罩，从一个傀儡的兜子里掏了好久，掏出个小瓶，给油灯上了些油。
秦念在他掀开傀儡斗篷的时候偷看了一眼，瞬间有些头皮发麻。
那傀儡漏出的手又黑又肿，坑坑洼洼像是很久没洗的样子，一个洞接一个洞，上面居然有一条条蛆虫在爬。
还好秦念心理承受能力强，压着情绪恢复成了与之前无异的样子。
于长歌补完灯油未见有何异常，自顾自的再次站起来，盯着大屏幕继续看。
这四队和五队无论是从人种还是武器技能上看，都过于相似了。
有股魔幻网游再显的势头。
两队分散行动，并没有先着急交手，而是占据点位后刷怪拿属性。
根据祭坛的位置成对位。
看起来很凶的狼人和狂战士在一条直线上交锋，拿着法杖的法师和拿着圣书的魔法使在一路互相扔技能，而拿着弓箭和枪械的射手与精灵和巨龙在一条直线上打小规模团战。
势均力敌，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就好像镜像一样，不会输得很惨，但是也难以打赢。
等等，那时，一位拿着水晶球的红衣舞女飞速潜行在各各祭坛之间，正在占领夺取这些已经被对方拿下的区域。
而另一个方向，一位仿佛由机器构成的铁皮人，也在做着这个举动。
因为四队和五队都没有在排行榜上公开自己队伍的信息，加之他们这种打法也比较灵活巧妙。
秦念一时分不清谁是什么位置。
“秦念，秦念，你快看他们，偷塔了！”齐司印伸个脖子从他们前方的位置喊叫道。
秦念实在懒得理他，对叶摇摆摆了摆手。
正好被于长歌打量了一眼，那眼神，带着深深的怨毒，齐司印心虚的退了回去。
林暮雪看叶摇摆过来，截住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快速让出位置，走回之前的座位。
“秦哥，我明白了。”
明白了不要说出来啊！秦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叶摇摆。
多亏林暮雪能跟上秦念的思路，提前跟叶摇摆说要怎么做了，不然等到了于长歌身边再搞小动作，难度就大了。
随后叶摇摆开始发力，手脚并用，硬生生在这全封闭的“观影厅”摇出了一阵一阵的小旋风。
好在于长歌全新投入在屏幕上，没有注意什么时候突然起风了。
那四个傀儡的衣服，在叶摇摆摇起的小风中，飘了飘衣角。
这样让秦念能看清，衣角下露出的一双双性别各异，大小不一，腐烂程度不同的手。
有的手肿胀的十分恶心，黄白的组织早已囊化，只要轻轻一碰，可能就会流出各色的汁液。
有的尚未腐烂，仅仅只附着了一些尸斑。
“不是队友，是傀儡。”=现在不是队友。
好一个直接，好一个毫无隐瞒。
秦念这才反应过来，那腐臭味是什么味。
抛出器官，塞上草药。
还有那队名“长歌送魂”，那引魂灯的意义。
于长歌手下的着四位傀儡，哪里是什么傀儡，分明就是一具具处理到一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