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气呼呼地回到总督府,第一件事就是给坎布里写了一封密信,告诉他,自己给他找了一个大客户。
没错,杨轩现在可不光是指点一下富察部这么简单了,他还要给富察部和坎布里牵线搭桥。
之前他指点富察伊多的时候,意思就很明显了,没有漠北驻军的地方,还是可以走货的。
富察部本来就跟坎布里有联系,只不过相对来说,路途遥远,还得穿越戈壁荒漠,所以才没有成为第一选择。
虽然他指点了富察伊多,但是这条路的成本还是高了点。
而现在杨轩在做的,就是给他们两家出主意,把这个成本降下来。
这么点小钱你们漠北王庭都舍不得的话,那我就让你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图尔特部和富察部,说起来算是瓦剌和漠北王庭的两支反抗军,这俩联合起来,瓦剌和漠北王庭想要对付他们,难度可就加大了不少,再加上杨轩在里面添油加醋,这瓦剌和漠北王庭还想消停?
杨轩不是小气的人。
不过他小气起来不是人。
办完这事,杨轩气也消了大半,在办公室转悠了两圈,没事可干的他,又拎着一些礼物去看太上皇去了。
江宁路八号的一应需要,自然都是杨轩供应的,虽然杨轩带的礼物并不贵重,但是亲手送去,才能代表心意嘛。
当年杨轩干销售经理的时候,客户维护这方面他也是做得很到位的。
太上皇这么重要的客户,那更是要维护好了。
“远山阁主,晚生又来看你了。”
杨轩见到太上皇,脸上就洋溢起热情的笑容,就这个笑容,当年他都是对着镜子反复练过无数遍的,亲和力十足。
“远山阁主,这是荣锦斋的莲蓉酥,香甜可口,还有刚出炉的绿豆糕,香酥不腻,您尝尝看?”
王大伴过来,接过了杨轩手里的盒子,把点心摆在了太上皇手边的桌子上。
太上皇端详了一会儿,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
“不错不错,果然是又香又酥,杨轩,你有心了啊。”
杨轩嘿嘿一笑:“远山阁主这话说的,你是我长辈,我孝敬你那是应当应分的。”
太上皇呵呵一笑:“说吧,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啊?”
杨轩眉头一挑:“没事啊,我就是来看望一下,陪你聊聊天,也免得你无聊嘛。”
太上皇哈哈一笑:“我有什么无聊的,年纪大了,闲来无事回顾一下过往,也有意思的很。”
杨轩接着拍马屁:“那远山阁主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能不能跟晚生说说,我也想听听。”
太上皇上下打量了杨轩一番:“你也感兴趣?也好,那我就给你说说,我年轻时候的事。”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过去,太上皇自然也不能免俗,有了什么得意的事情,总要说出来显摆一下才更有成就感。
当了一辈子皇帝,身边也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除了王大伴,可王大伴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什么事王大伴都知道,所以跟他就没什么好显摆的了,而杨轩这个后辈,就是显摆的最佳人选。
太上皇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啊,当初我刚继承皇位的时候啊……”
杨轩在太上皇这里听他回忆了一下午当年的丰功伟绩,他也拍了一下午的马屁,各种阿谀奉承之词,那是张口就来。
太上皇说高兴了,天黑都不让杨轩走,硬要留他吃饭,期间还喝了点小酒,又聊了半宿,实在熬不住,让王大伴搀着睡觉去了。
杨轩见太上皇都睡了,就准备走,王大伴却拦住了他。
王大伴看了杨轩好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都说天家无情,太上皇一辈子干了这么多事,到头来连自己亲儿子都说不上几句话,你说他该有多苦闷。”
杨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王大伴则接着说道:“幸亏有你啊,太上皇有多久没有跟人聊天聊得这么开心了,定北侯,你以后要是没事的时候,就常来,多跟太上皇聊聊天。”
杨轩点头:“放心吧,这要搁民间,太上皇不就是我老丈人嘛,我孝顺他那是天经地义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大伴念叨着,转身回了房。
看着王大伴落寞的背影,杨轩感叹一声,这王大伴也一样老了啊。
可惜他是个太监,不然给他找个老伴也好。
对了,话说太上皇在这养老,宫里那些贵妃什么的,咋就一个都没来呢?
我是不是该给太上皇安排一下,年纪大了,身边有个老伴不也挺好吗?
然后杨轩皱着眉头盘算起来,大皇子二皇子的母妃肯定是不行,三皇子母妃早薨,四皇子那边……不提也罢。
至于五六皇子就更不可能了,接过来给太上皇吹枕边风吗?
不过太上皇除了这些贵妃,还有不少其他嫔妾的嘛,不过这事也不好自作主张,改天先探探口风才行。
然而杨轩不知道的是,当他在盘算此事的时候,应天府那边的人已经出发了,来迎请太上皇回京的,可不只是徐侍郎一个人,还有陈贵妃,就是雍王覃王的亲生母亲。
这也是雍王深思熟虑之后的举措,万一太上皇不肯回来,将自己母亲留在太上皇身边,多少也能对太上皇有所影响,至少也能打探些太上皇这边的情况。
……
另一边,当富察伊多和富察博泰回去之后,富察尔多大力夸奖了富察伊多一番。
结果富察博泰就有些不爽了,心说要是早说给钱,我第一趟去不就搞定了嘛。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他爹的面说出来。
然而,等富察尔多打发走了富察伊多,房内就剩他父子俩的时候,富察尔多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是不是觉得,给银子的话,你去你也行?觉得我处事不公?”
“儿子不敢。”
“哼,不敢就是有这个想法了。”
富察尔多冷哼一声:“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要是第一趟去就能行,也不会跟杨轩闹翻了。”
“你要是行,也不至于连索斯纳都摆不平。”富察尔多训斥道:“这一趟最大的收获可不是把托托布赎回来了,而是杨轩的指点。”
“杨轩的指点?”富察博泰挠了挠头,一脸的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