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苏彤早饭做了面条。这一次苏彤做的是炸酱面。酱是用猪肉,鸡肉,还有大酱和甜面酱熬制出来的。另外她还配了黄瓜丝,葱丝。苏彤端着做好的面条往正屋走,张柳月从柴房出来,稍微梳理了一下头发,不过依然乱糟糟的。“这个点儿你才起来,还说要伺候姑父。”
槐花看到张柳月冷哼了一声,“究竟是你伺候姑父,还是我们伺候你。”
张柳月惭愧,昨天晚上她吃了馒头,回到柴房已经很晚了,谁能知道一觉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表嫂,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经历过昨天晚上噩梦般的遭遇她看到苏彤就浑身发抖。“行了,没事,你刚来,不适应也是正常的,明天要早点起。”
苏彤没有理会张柳月,端着面条进了正屋。“我要吃焖面。”
老太太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看到炸酱面撅着嘴巴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苏彤和槐花已经习惯了,这老太太吃这顿饭的时候总要说要吃上顿饭。“吃完了炸酱面中午给你做焖面。”
苏彤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好的,那我们说定了。”
老太太看着苏彤道。苏彤笑着点头,“自然是说定了。”
苏彤给老太太弄了一碗面条,又夹了一些黄瓜丝,然后把熬制的香醇浓厚的酱料放在面条上,顺带着为她搅拌起来,放到她的面前。老太太接住苏彤递给她的筷子,吃了一口面条,眼睛瞬间就亮了。“坐着吃饭吧。”
苏彤对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张柳月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出去。”
老太太抬头忽然看到了张柳月,瞪着眼睛厉声说道。张柳月依然穿着昨天晚上那身衣服,身上都是被两只小猫抓出的红红的血痕。衣服破烂不堪,头发蓬乱无比。张柳月很瘦,皮肤很黑,干巴巴的皮扒在骨头上仿佛被晒干的葵花杆。张柳月不知道这老太太是谁,她也没听高氏他们说过家里还有这么一位老太太。“你没听到吗,我祖奶奶让你出去。”
云霄对张柳月说道。“对呀,祖奶奶是我们家身份最高的人,她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云诺也跟着云霄不客气地说道。云亭在炕上趴着转大圈,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张柳月觉得自己无处站脚,仿佛被安置在热锅上的蚂蚁。“奶奶,这是岚哥儿的表妹。”
苏彤指着张柳月向老太太介绍道。“我们岚哥儿哪里有这么丑的表妹,明明就是叫花子,出去出去。”
老太太怒道。“张柳月,那你就先出去吧,老太太既然不待见你,那你也没办法在这里吃饭了。”
赵驰冷声对张柳月说道。张柳月凄惨的目光看向赵驰,眼眶里眼泪忽闪忽闪的就要掉下来。赵驰却眸色冷冽,半点也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那你就端着这碗面条回柴房吃去吧。”
苏彤一脸无奈的将一碗面条递给张柳月。张柳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端着面条出了正屋去柴房吃饭。吃过了早饭,苏彤先给老太太吃了药,然后去厨房收拾。张柳月吃过了饭,将碗筷端进厨房,看到苏彤正在刷锅,伸手要帮忙。“不用,你是来伺候你表哥的,你就去正屋里伺候他吧。”
苏彤对张柳月道。张柳月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厨房,去了正屋。她羞怯的站到赵驰身边,“表哥……”赵驰放下手中的书,斜眼看向张柳月。“我正要找你,跟你有话说,你恰好来了,那我就直接跟你说。”
张柳月摆出一副倾耳聆听的样子,“表哥,有什么话就吩咐我。”
“你回家去吧,回你自己的家,不比这里好受吗?”
赵驰看着张柳月语重心长道。“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你上赶着要遭受伤害,我也很无奈。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你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有人伺候我,不需要你。”
“表哥,我是很勤快的,从现在开始,你吩咐我做什么事情,我一定做好,你不要赶我走。”
张柳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说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走吧。”
赵驰冷声道,“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表哥,我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你就留下我吧。”
张柳月伸手去抓赵驰的手。赵驰迅速躲开,厉声道,“你不要靠近我,靠近我我就要揍你了。”
张柳月见赵驰是认真的,只好从正屋缓缓的退了出来,双眸始终凄楚的看着他。“表姨,你无事可做吗?”
云霄拿着小铲子走到张柳月身边。“云霄,你想让我做什么?”
张柳月看到云霄,眼睛顿时一亮,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