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砚一边答应,一边搀扶着苏夫人。“侯爷,来帮忙,将夫人抱上床。”
永安侯答应一声,拦腰将苏夫人抱起来,放在床上。苏夫人呼吸困难,他也跟着呼吸困难。他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上跳出来了,怎么就忽然发动了。苏夫人要生,整个侯府都动起来了。稳婆是提前请好的,已经住在了府上,很有经验,掌握了产房的主动权。端砚吩咐两个丫鬟去宝和堂请苏彤过来。看苏夫人的样子,好像是要难产。端砚面色凝重,倒是没有慌乱,展现出了一个贴身大丫鬟该有的素质。“侯爷,您先出去吧,还有,能不能让人进宫去找静妃娘娘,看能不能派个擅长妇科的太医过来。”
端砚看永安侯站在那里完全慌了,建议道。永安侯哎了一声,“夫人什么时候能生?”
“顺利的话也要几个时辰,不顺利就不知道了。”
端砚说。“那我亲自去。”
永安侯说。反正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稳婆摸着苏夫人的腹部道,“夫人的胎位不是很正,这一胎不好生……”苏夫人已经有心理准备。此时阵痛已经停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夫人,要不要吃点东西,点心,猪肘汤,鸡汤……”端砚拿帕子帮苏夫人擦着额头上的汗,“这样才有体力。”
“我不能在这里生,我要去阿彤那里。”
苏夫人忽然道。“夫人,您这个时候不能再动了。”
端砚劝阻,“奴婢已经派人去找苏大夫,她很快就会来的。”
“啊……”苏夫人忽然叫了一声,又开始阵痛了,好像是针往骨头缝里扎一样。“端砚,走,去阿彤那里,不然,我会死的。”
苏夫人紧紧抓住端砚的手,支起身子说道。稳婆也不知道阿彤那里是哪里?她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确定这一胎不好生。毕竟苏夫人已经快四十了,妥妥的大龄产妇。“好好,走……”端砚泪水夺眶而出。早知道夫人生孩子的时候这么疼,打死她也不让夫人再怀了。端砚招呼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拿了一顶小轿子过来,然后将苏夫人抱上小轿子。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苏夫人被抬上了马车。端砚和稳婆陪着苏夫人坐着马车往柳叶胡同走。剩下的事情端砚交给了其他丫鬟来处理。为了迎接孩子出生,府里做了很多准备,这一下,很多都用不到了。“夫人,您现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门的。”
稳婆额头全部都是汗。这可是侯夫人,万一有个好歹,她的招牌砸了倒是没什么,万一侯爷怪罪下来,她一个接生婆子哪里能受得住。“你别废话了,好好看着夫人……”端砚说。稳婆:她还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产妇,都要生孩子,还要坐着马车串亲戚。苏彤今日恰好不在医馆,一个小姑娘被几个小流氓欺负了,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害。小姑娘的娘哭着求到苏彤这里,苏彤不好不管。虽然小流氓被府衙抓到了,可小姑娘却被毁了。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生的噩梦。心理素质好点的,以后还能正常生活,如果内心脆弱,小姑娘这一生也就彻底毁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夫人会提前发动,而且还提前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前两日她去看苏夫人,仔细帮她查看了月份,觉得还有至少三周孩子才出生。苏夫人的丫鬟去了宝和堂没有找到苏彤。叶岚得知苏夫人忽然发动,也很担心,便带着张大夫回了侯府。他已经很久没有回侯府了,回来竟然觉得有点陌生。结果得知苏夫人去了柳叶胡同。叶岚没有耽搁,赶忙带着张大夫出了侯府。就在此时,叶苍恰好回府。“你回来了?”
叶苍看到叶岚,心情一阵轻松。前两日他又被苏彤剥削了五百两银子。这段时间他写字,作诗,做私教挣来的零花钱全部都被苏彤夺走了。叶岚回家,那个臭丫头就再也没有借口从他身上抢钱了。“夫人提前发动,去了柳叶胡同,我正要带着张大夫赶过去。”
叶岚说着上了马车。“什么……”叶苍也没有想到苏夫人会提前发动,自然跟着一起去了。张大夫以前是皇宫里的女医,主要就是伺候宫里的贵人。好在皇帝的女人多,能生,在接生上,张大夫也有很多经验。*永安侯骑马到了皇宫门口。拿着牌子准备拜见静妃娘娘。虽然他上侯爷,可也没有资格直接调用太医。太医是专门负责宫里娘娘和皇帝的身体。禁卫军查验牌子之后,吩咐人去通报静妃娘娘。永安侯站在门口等着静妃娘娘的回话。就在此时,乐安郡主从皇宫里出来。因为她是王妃,身份尊贵,马车可以进二门,这里是头门,乐安郡主是坐着马车出来的。她看到了永安侯,然后掀开帘子看向他。虽然已经十几年没见了,但是他还是那么好看。此时永安侯很急切,远远没有平时那么淡定从容,不过,看在乐安郡主眼中,仿佛,还是二十几年前在金明池畔鲜衣怒马的风华少年。永安侯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他,转头向目光来源的方向看去。他见是乐安郡主。她还是那么美,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染尘世间半点风尘。十几年不见,她还是那般。如意姑姑无奈,只好敲了敲车厢壁,难道要这么看着擦出什么火花吗?永安侯赶忙闪避目光。“你怎么在这里?”
乐安郡主问。乐安郡主声音好听,永安侯感觉有点不真实。“啊,哦,我要见我妹妹,请太医……”永安侯结结巴巴地说。“你还是这么怕我?”
乐安郡主有点难过。永安侯摆手,“啊,没有,就是,紧张……”乐安郡主无奈,“请太医做什么,我帮你请吧。”
她知道禁卫军一来一回请静妃娘娘的回话需要时间。“我,夫人,难产……”永安侯道。怪不得他显得有点急切。“你夫人还能生?”
乐安郡主问。永安侯:……如意姑姑:人家夫人都快生了,您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咒人家生不了。“侯爷,不是那个意思,这是王妃的牌子,您拿着直接去太医院请太医吧,孙太医好像擅长这个……”如意姑姑直接将乐安郡主的牌子扔给永安侯。永安侯接了牌子,“谢,乐安……不对,王妃。”
永安侯又看了乐安郡主一眼,不敢耽搁,赶忙拿着牌子去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