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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石城军在金州还有部分人马没有回来,军内的各项调整还没完全落实,人员现在拆得到处都是,有调入训练队带新兵的,有参与民兵试验的,还有一个散兵队把总被借调到军工工坊,帮着试验新式的燧发枪。炮兵千总则跟着公沙的西劳和弗朗索瓦这两个洋人炮兵专家,学习新铸造出来的六磅炮的操作规范。
天启三年六月二十二日,严亦飞作为东江镇南协副将,召集辖区内所有守备以上实职的官员都叫到石城岛开会,另外,严亦飞也没忘记请朝鲜派驻东江镇辽南部分的官员一同前来。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严亦飞的第一把火是请这些各岛的主官看了一次石城军的演习,两个新编把总的战兵表演了行军、展开、进攻和追击,这让东江镇的各位骄兵悍将们看的都是目瞪口呆。
其中从来没有与严亦飞共同参加过作战的各位将领,他们初次见到石城军作战演习时的震撼自不必说,就算其中有些主官,曾经在朝鲜龙川等地与严亦飞并肩作战过,经过这一年多以来的发展,石城军无论从技、战术能力以及人员、装备规模上的巨大进步,也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严亦飞这招也是跟戚继光戚大帅学习的,戚大帅在蓟镇时,就搞过数万人的军事演习,还请了蒙古各部派代表参观,就跟现在演习请的观察员一样,充分的展示了一番肌肉,当时的蒙古部落看完都吓得噤若寒蝉,是一次十分成功的战略威慑。
一群镇守一方的主官,一上来就被二百多名鸟铳兵的齐射效果所震慑,然后同样被长枪队那强悍杀气,以及在阳光下反射着闪闪银光的铁甲吓得是唯唯诺诺,很多人看完都是脸色发白,惊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经此一役,严亦飞作为整个辽南明军最高指挥的地位愈发无人敢挑战,他所下发的各项政令,在辽南范围内,也都是畅通无阻。
……
天启三年六月二十六日,黄骨岛堡丙号屯堡,袁宝群带领着赵广杰等几个老兄弟,正在观看民兵训练,这黄骨岛堡丙号号屯堡,是以原来的西山南烽火台的军田为基础建起来的,总共五百户人家,两千七、八百的人口。
在这个屯堡内,也建立了一个民兵把总。这里的屯堡依靠原来的烽火台而建,但是屯堡的外围只有薄薄一道围墙,墙外就是他们的田地,此外还有一个供民兵们训练的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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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群他们作为内行,他们自然知道这么庞大的新兵队列转向的不易。心中都为张久刚感到头痛,好在大家终于一路打打闹闹完成了训练,最后行进结束,教官们开始挨着检查火绳枪兵的火绳。
凡是火头熄灭的,整个小队全部体罚,结果一下子就有七十多人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袁宝群等人只见张久刚对着一个民兵破口大骂,罚他站在军旗下面,又用军棍狠狠的抽了一顿。这才气呼呼的从校场出来,看到袁宝群他们也没有露出笑脸,只板着脸说了句:“走了,喝酒去。”
袁宝群他们跟着张久刚,到了屯堡里面的一个小酒馆,这个酒馆就屯堡在南门的旁边,位置非常好,手艺也还算不错。
那个老板点头哈腰的过来。热情的对着张久刚喊着“张教习”,张久刚大声要了酒菜,老板就屁颠颠的去准备饭菜了。
张久刚在丙屯堡算是知名人物,也算是排名前几的大官,屯堡里没人不认识他,石城军分的田地名义是分给每家,但实际是长期租种。屯户不能私自转让。有些情况下,石城军可以把土地收回。
其中一条就是拒绝服兵役,战兵和民兵都算。所以对于这些刚刚安定的流民来说,民兵教官就是他们的父母官之一。
张久刚也不等那老板上齐菜品,端起酒就先喝了一碗,然后又是他一贯的抱怨,只听他说道:“你们几个都看到了吧,这他妈就是民兵,老子在石城岛看从金州来的新兵操练,都比这好到天上去了,这些民兵训练了几次了,还有那么多不分左右,看不懂旗号的。还有些人看着脚步就忘了火绳,转个弯练了多少次了,时间延了又延。”
他一鼓眼睛补充道:“还是这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死德行。”
众人附和了他几句,其中赵广杰好奇的道:“张队,那么多民兵都做错了,为啥你光罚那一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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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久刚难得的没有抱怨,他只是叹了口气道:“那个人是吕云的弟弟,叫做吕名,不罚得他练好些,要是他再上战场死了,老子以后如何跟吕云一家交代,尤其他家的老娘,怕得把眼睛哭瞎。”
一听是吕云的弟弟,其他几人都有些惊喜的问起来,这吕云和袁宝群、赵广杰等人一样,也是当初石城军初建,张久刚当队长时,队中的战兵之一。
“没错,就是吕云他弟弟,老子从金州一回来就去民政司查了抚恤记录,找到了他们家,结果正巧在黄骨岛堡丙屯,我买了些东西去看了一次。家里一个老娘,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后来选民兵的时候他弟弟非要来,想着挣那每月的五钱银子。”
赵广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袁宝群道:“旗队长,咱们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他们家。”
袁宝群还没说话,张久刚就一掌拍到他头上骂道:“你狗日的袁宝群现在当了旗队长了,看不上吕云了是不是。回来都多久了,你原来吃吕云家里带来的饼子还少了吗?”
袁宝群见老队长发怒,赶忙陪着笑脸赶紧应了,说吃过饭就去买东西。
原来队中岁数最小的王伟问道:“那个转弯哪有那么好练,咱们当初也没练过那么难的东西吧。”
张久刚闻言一脸官司的说道:“要说练民兵,个人技艺就比咱们原来练的少多了,不过就是突刺、拒马、顶刀盾这么些东西,偏偏队形最是重要,咱们不练这个转弯,那是咱们以前编制小、阵型小,要知道咱们原来一个千总部还没现在一个战兵把总人数多,这个枪阵全靠阵型。原来老子不喜欢这个长枪阵,后来到正面去看了一眼,还真他娘不好破,密密麻麻满眼都是枪头,都不知道往哪里冲好,要是摆在原地,咱们还真拿它没法,但是一动一停,就容易乱套了,更别说转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