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六年过去了,十三都快及冠了,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
荆欢垂眸,淡然道:“才十八岁,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
魏帝心里头不以为然。
俗话说得好,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
放眼整个魏国,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成婚,有的甚至更早。
奈何说这话的人是荆欢,魏帝不好辩驳,只能笑着岔开话题:“仙长,最近朕觉得喘不过气来,是什么缘故?”
当然是因为你已经日薄西山,快要去地下找先帝打牌唠嗑了。
荆欢当然不会这么说,她只来了句:“皇上,该克制的时候最好还是克制些。”
魏帝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
这几年他身体恢复到壮年时期,在某些方面就没那么克制了。
上个月江南知府送给他一对双胞胎美人,他颇为喜爱,基本每天都召她们侍寝。
到底已是花甲之年,经不起这么折腾。
魏帝打了个哈哈:“朕知道了,朕明白了......仙长你来看下赵国和陈国划给魏国的五座城池,是否合适?”
荆欢打开地图查看一番,都是富饶之地:“没什么问题,收了吧。”
魏帝道:“朕问过丞相,这几座城池百姓不少,还算富饶,那就这么定了。”
出宫之前,荆欢留下几粒丹药给魏帝。
纵欲伤身,魏帝毫无节制的作死行为,说不定哪天他就死在女人身上了。
起码再活一年,等阙黎在朝中站稳脚跟。
荆欢漫不经心想着,撩起袍角,上了回国师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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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镇南大将军班师回朝,吴小将军和阙黎同他一起回皇都。
皇都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茶楼酒肆也站满了人。
挎着篮子的平民百姓从篮子里拿出自家长的瓜果蔬菜朝将士们抛过去,口中说着赞美之词。
世家子弟手持折扇,面对此情此景忍不住作诗一首,引得满堂喝彩。
出生于权贵之家的闺阁少女们抛却了羞怯矜持,站在窗边看着英气勃发的将士们,不禁羞红了脸。
六年征战,镇南大将军早已两鬓斑白,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一道深刻的疤痕横在右脸上。
他穿着黑色甲胄,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时隔多年,老夫再次回皇都,竟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快要到而立之年的吴小将军朗声大笑:“皇都还是那个皇都,只是将军近十年未归,近乡情怯罢了。”
吴小将军这番话说到了镇南大将军的心坎儿上,他无所可否,感叹一句:“皇都的百姓可真热情啊。”
吴小将军笑着看向一旁策马同行的少年,挤眉弄眼道:“其他人我不知道,楼上的那些姑娘,可都盯着十三皇子呢。”
阙黎正想着事儿,听到自己被点名,转眸瞥向吴小将军,无奈一笑,清隽俊秀的眉眼自带三分笑意,露出两个酒窝。
耳边传来一阵风声,阙黎下意识侧身避开。
一粉色的荷包擦着阙黎的银白色甲胄落到地上,马蹄踩到上面,留下一片污痕。
像极了豆蔻少女的一颗芳心,被踩得七零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