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的时候都快九点了,肖文宇骑车带着许文轩,慢慢地蹬着。
“文宇,咱们今天不回去了好吗?”
许文轩在后座位上揽着肖文宇的腰说道。
“回去吧,要不然叔叔阿姨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肖文宇说着脚下不由使劲蹬了起来。
“再说了,小涛可是看见我们的,他要是回家说秃噜嘴,咱俩就等着挨批吧。
你知道的,我爸那条腰带可不是吃素的。”
“你现在学习那么好叔叔还抽你?”
许文轩说着往前探了探身子。
“这一年多没抽过我了,可是不代表他不会抽啊。
他可是跟我说过的,要是考不上大学就把我的腿砸断。
还有就是在考上大学之前不允许我交女朋友。”
“那我算你的女朋友吗?”
“咱俩那么熟,我妈就差一点儿把你当儿媳妇了。你说呢?”
“我要你说。我感觉你现在变了好多,以前总是想方设法占我的便宜。
现在可好,送上嘴的肉都不吃。”
“我不是想把最美好的放在最后吗?
不是不吃,是还没到吃的时候。
到时候你只要不后悔就行。”
“我不会后悔的。”
许文轩说着将头靠在了肖文宇的后背上。
“你现在太优秀了,我怕你考出去以后会变心。”
“你就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可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你跟我说的娃娃亲呢。”
“还不是叔叔?要不是叔叔的话,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许文轩将头在肖文宇的后背磨了磨说道。
“现在也是一家人啊。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只要你好好学,考上京华大学没问题的。
到时候咱们还在一起骑自行车上学回宿舍。”
“我倒是想,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没底。”
“那就什么也别想,一心去学习。
只要努力了,付出了,不后悔就行。
至于结果那就交给老天吧。
相信老天一定不会辜负努力上进的人。”
“就喜欢听你说话,跟你聊天总感觉充满了斗志。”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你怎么成了斗士了?”许文轩笑着说道。
“没听过这句话吗?”
“没有。”
“这是伟人说过的,我每每想起这句话心里就充满了斗志。
与天地都敢斗一斗,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只知道人定胜天。”
“那是荀子的思想。比起伟人的思想还差那么一丢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还有你不知道的吗?”
“我才知道多少?中华五千年的文化,我连一丢丢都没学到。”
“要是你这样的都没学到,那我岂不是更白搭了?”
“学无止境。以前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什么都懂。
可是我看了四书五经还有那些名著以后才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在坐井观天。”
“我说你变得跟以前怎么不一样了呢?原来是被圣人教导过了。”许文轩说着嘿嘿一笑。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们才能看的更远。
需要我们学习的东西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我总感觉时间不够用的。”
“你那么优秀还那么努力,我有什么资格再不努力呢。
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坐飞机去京都。”
许文轩也被他说的豪情万丈。
“坐好了,前面有几个人喝得东倒西歪的,别碰着他们。”
肖文宇说了一句,将速度放慢下来。
“小子,艳福不浅啊,那么漂亮的妞都带上了。”
二子对着肖文宇吹了一声口哨,大声说道。
“别理他们,咱们走。”许文轩将头往肖文宇的背上靠了靠,低声说道。
“他们喝多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可是二子看到肖文宇没理他,竟然一伸手,将自行车把给抓住了。
“呦呵,还是小白脸啊。”
这一下可把肖文宇给惹恼了,因为二子这一下,差点把两个人给摔倒。
“喝二两猫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还想进公安局?”
二子虽说酒喝了不少,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谁不重要,你现在赶紧把手拿开。”肖文宇冷冷地说道。
“我要是不撒开呢?”二子酒劲上来了,恶狠狠地说道。
“不撒开也行,自行车送你了。”肖文宇说着让许文轩下来。
“你去前面找个电话报警,就是咱们的自行车被人抢了。”
“你这是血口喷人。”二子大声说道。
“这是事实,不是血口喷人。”
“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
“没想到关几年还是贼心不改。”肖文宇冷冷一笑。
在被二子抓住车把的瞬间,他就认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被自己捅了一刀的那个流氓犯。
因为二子当年犯事的时候都二十了,那个时候的面貌已经定型了。
而肖文宇那个时候还是一名初中生,现在变得人高马大,二子当然认不出来他是谁了。
“二子,干什么呢?抓人家的自行车干什么?快点撒开。”陈强上去将二子的手给抓住。
“这个小子认识我。”二子指着肖文宇说道。
“这不是老肖家的儿子吗?他可是他老爹的大救星。
快点松开,人家这是放学回家呢。
你这是干什么?又犯劲了是不是?”
陈强对着二子说道。
“什么救星?狗屁。我刚才看见这个小子载着一个大美女,两个人搂抱的可紧了。”二子醉醺醺地说道。
“回来再给你说,快松手。”
陈强说着从二子的手里夺过自行车,交给肖文宇。
“小同学,抓紧回去吧。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今天喝多了。”
“谢谢大哥,这样的人还是少交的好。”
肖文宇说着骑上自行车带上许文轩走了。
“他是谁啊?你认识他?”二子看着陈强问道。
“这个事有点邪性。”陈强抽了一支烟说道。
“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吗?
去年井下皮带着火死伤了好多人,就连咱好几个弟兄都没跑上来。”
“然后呢?”
“就是这个小子,带着他妈到井口把老肖带回来了。
老肖那一个班的人就两个没下井,其他的都没上来。”
二子听了这个不由一身冷汗。
“你是说这个人提前知道井下会出事?”
“不知道。后来传出来的是他肚子疼,让他爹带他去医院看病。
不过据矿大门口保卫科的人说,是他骑自行车带着他妈闯进矿里去的。
因为骑得快,只看见他妈,没看见是谁骑的自行车。”
“那或许是他真的肚子疼呢?”
“你见过谁肚子疼还能骑那么快的自行车?
还有就是在井口的时候他根本就没事,井口看罐笼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六月的天一身水,放到哪里也引人注目啊。
更别说在井口那个地方了。
这个小子邪性,以后见他远远的。
走吧,都喝了不少,赶紧回家睡觉。”
陈强说着便将二子给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