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秦玉兰将围裙摘掉放到一边坐下说道。
“什么事？”老肖放下碗问道。
“我看夜市生意挺红火的，要不然我也去摆夜摊吧？”
“你能干什么？不能看人家干着红火就想当然地往上凑。”
“你说我去炒鸡怎么样？那个二子炒鸡还不如我炒的好吃呢。他的生意那么红火，我就不相信我赶不上他。”
“你不上班了？哪有时间捣鼓那个？”
“我跟人家调一下班就是了。以后只上早班，下午回来拾掇家伙事，晚上出去摆夜摊正好。”
“你能吃得了那个苦？白天上班晚上摆摊，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啊。”
“我想着先干一段时间看看。正好这一段时间小宇也在家，文轩那个丫头也说过来给我帮忙。
我们娘仨应该能忙过来了。”秦玉兰说道。
“再说了，现在厂里上半天歇半天的，以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趁现在我还年轻，身体好，折腾两年。
要是不行的话就老老实实回去上班。
要是生意能做起来的话，我们就在市场找一个门店接着干，你看看怎么样？”
肖世强沉思了好一阵子，说道：“你说这个也是个理，就怕你吃不了这个苦。”
“这点苦算什么？等厂子真黄了，发不下来工资的时候那才是真的苦呢。”
“行。你既然这么说了，我支持你。回来我不上夜班的时候也过来给你帮忙。”
“你安心上你的班，不用你帮忙。只要你不在井下打瞌睡，安安全全的，我们就很高兴了。”
“你小子怎么还不倒酒？今天都喝点，高兴。”肖世强说道。
“对，给我倒一点，明天下午咱们就去买家伙事，晚上去摆夜摊。”秦玉兰也兴奋地说道。
肖文宇拿起高粱烧，一人给倒上了一杯。
“你小子也倒一杯。以后上大学了，少不了和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交往，不能喝酒不行。”肖世强说道。
“我没喝过，就不喝了吧？”
“就因为没喝过才让你学着喝，你得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
在家里怎么喝都不怕，在外面要学会控制自己。
家里喝多了有你妈照顾你，在外面谁会照顾你？”
“那我今天就放开赔你们喝一回。”肖文宇说道。
“你别听你爸胡说，能喝多少喝多少，千万别喝多了。
喝多了除了自己难受，别人又不能替你。”
秦玉兰白了肖世强一眼对他说道。
“妈，我会控制自己的。要是感觉自己不行了我会跟你们说的。”
“来，都端起酒杯，喝。”肖世强说完一仰脖，灌下去了。
“我说你也慢着点，时间早着呢。照你这样喝下去，喝不了两杯就醉了。”秦玉兰不由埋怨道。
“没事，今天躲过一劫，高兴。”肖世强夹了一口菜说道。
“你单位那两个人没什么事吧？”秦玉兰问道。
“被门拍了一下，应该事儿不大。老子命好，要不是这小子，老子早就不知道到哪旮旯去了。
来，小子，陪老爹好好喝一杯。”肖世强说着又喝了一杯。
“爸，你要是这样喝的话用不了一会儿就得喝不见了。”肖文宇说道。
“你爹心里有数，没事的。这个高粱烧老子喝了几十年了，一斤也就簌簌口。不用担心我。”
“我只感觉辣，闻着跟酒精差不多，其他的什么滋味都没感觉到。”
“这个高粱烧就得喝高度的，那些什么二锅三锅的都没有味了。你没听说过吗？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肖世强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我这不算能喝的。我们单位有个老赵，他能喝多少呢？这种快餐杯，两杯。”
他用手指了指盛猪头肉的快餐杯说道。
“那不得四五斤？”秦玉兰看了看快餐杯，不由说道。
“喝完跟没事人一样去干活，而且半点不带差的。”
“那他是不是酒漏？”肖文宇问道。
“酒漏？没想到你小子也知道这个。没错，他就是酒漏。
他喝酒咯吱窝和脚底下出汗特别厉害，而且越喝越能出汗。”
“要是酒漏的话别说喝五斤了，就是再来五斤也没事。这样的人喝酒纯粹就是浪费。
不过要是能说会道的话，去办公室当个陪酒的倒是不错。”肖文宇说道。
“大老粗一个，哪会说什么。你看我嘴笨吧，他还不如我呢。
要紧要忙我还能说两句，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爸，你还真别说，那天你说苗老师的那些话就把我给镇住了。”
“他那就不是人干的事儿。我那是被他给气的。”
“你说那些我听着特别过瘾，让他有话说不出来，句句都是刺，赚捡他要害扎。”
“你说这个了，你那个吴老师怎么样了？”
“小产了。那个大夫说是小产了。”
“这都作的什么孽哟。”秦玉兰说道。
“那个男的这样子怎么能当老师呢？”肖世强也说道。
“谁不说呢？我记得有一次他还来找我，让我帮他联系那个教育局的刘丽，他想调到矿里来。”肖文宇说道。
“为什么？”秦玉兰说道。
“好像是为了要二胎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后来我就没问。”
“这样的人要了二胎要是男孩还好一点。
要是女孩的话，那个吴老师恐怕这一辈子在他家别想抬起头来了。”秦玉兰说道。
“谁不说呢？那个大夫当时就劝她离婚了。”
“那个大夫做的也不对，哪能这样呢？”
“妈，你不知道，那个大夫说要不是救护车去的及时，她可能把命都交代在那儿了。
上次她难产的事情那个大夫也知道。你们也见过的，就是帮咱们看那个小妞妞的大夫。”
“你说的是那个李大夫？”
“对，就是她。她说一看那个苗老师就不是个东西，不光人不行，做事更不行。”
“这样的人渣怎么能当老师呢？怎么没一车把他给撞死。”
“你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吗？越是这样的人越没事。”肖世强在一边说了一句。
“那可苦了那个吴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