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士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只觉得胳膊发麻,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就已经败了,鼓山的人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哈头领,承让!承让!”卢俊义收起了自己的兵刃笑呵呵的道。
“输了就是输了,是我技不如人,不比了!”哈士奇扔了手中的大棒表情有些没落。
卞祥笑骂道:“这个蠢货,你知道这位是谁?天下枪棒无双的河北玉麒麟,就是我上去也要乖乖地认输,何况是你!”
哈士奇听了不住地抱怨道:“既然如此,何不早说,却又害我丢丑!”众人大笑再次归坐,开怀痛饮起来。
第三天军师萧焕章请他们喝酒,卞祥拒绝不得,又答应留下住了一天。第四天鼓山第二军的统制李赟给把兵刃送了过来,听说卞祥要走,一定要给他们送行。
卞祥接过大斧子,在手中舞动一下,甚是满意;收了人家的兵刃,怎好扭头就走,又留了一天。
李赟刚走,第一军的统制黄立和第三军的统制牛皋纷纷来请。有了第一个,也不好意思拒绝后面的,卞祥就在山上住了下来。
范高可是急坏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怎么还不走了!他是一个劲儿的催促,奈何卞祥不停的推脱,就是哈士奇这几天也有些上瘾不愿意离开。樊玉明和鱼得源一副以卞祥马首是瞻的样子,让他也是没有办法。
范高和卞祥已经吵了好几次,甚至将田虎搬了出来逼迫,卞祥头上青筋直蹦,最后答应下来,明天一早去找石金刚辞行。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石金刚,早都到了他的耳朵里。燕青一笑道:“大头领,让大家再抻几天,卞祥说不定就和范高翻脸,到时候动起手来,有一个什么失手也会说不定,就只能留在咱们这了。”
石金刚一笑道:“算了,过犹不及!卞祥虽然老实但不是傻!现在认为我是义气相投,真要是那么做了;他怎么会不明白?到时候就是留了下来,心中也不痛快,反而不美。明天他如果来辞行的话,就放他们走吧!
不过婉儿一直记着卞祥的救命之恩,想要当面向他道谢。这样吧!明天我们夫妻两个,最后一次做东,留他们一天,后天一早送他们离开。”
正像石金刚想的,卞祥岂能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碍于面子无法推脱,又被范高逼的急了,难免心中难受,两面都不甚高兴。
今天卞祥也是硬着头皮找石金刚辞行,心中也想着石金刚如果不放,自己应该怎么说。他这么想着,慢慢的肚子里也有些怨气。
结果刚提出辞行,石金刚就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要求再晚一天,说自己是一个怕老婆的,家里领导说了,卞祥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夫妻二人要一起向他表示感谢。
其实只要石金刚同意放他离开,晚上一天两天,甚至几天都没有关系。听了石金刚的承诺,卞祥肚子里的怨气一下子全都消散了,感激涕零的道:“大寨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点微末之功难报万一,怎么敢当大头领厚爱!卞祥没有别的本事,以后但有驱使,万死不辞!”
“别!别!我和卞祥贵在交心,休说这些丧气话!今天晚上都放开了一醉方休!”
卞祥这才满意的离开,对着冷嘲热讽的范高道:“范国舅,收起你的小人心肠,莫要侮辱了君子气度!大头领已经同意了我们明日下山,明日就走!”
“奇怪啊!他们这是安得什么心呢?既然要放,何必要明天?今天也就放我们走了,其中必有古怪,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咣当!”却是卞祥气愤不过,一脚将凳子踢飞了转头而去。范高的脸色铁青,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
欧阳婉是第一次来聚义厅参加他们酒宴,好在还有赵贞和戚赛玉两名女将陪着。她勉强喝了一杯,又敬了卞祥一杯,然后就匆匆而去回去照顾女儿。
石金刚他们倒是开环畅饮,一直到了半夜才给自散去。
欧阳婉看到石金刚醉醺醺回来,不住的暗暗叹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已经说好了戒酒,可是最终还是免不了。
欧阳婉赶紧倒了一杯浓茶,亲自服侍着石金刚喝了下去,然后让他到床上躺下。石金刚喝了酒虽然有些絮絮叨叨的胡言乱语,整体来说表现还算是不错,并没有欧阳婉担心的趁机耍酒疯的毛病。
看着石金刚和石珂并排躺下,欧阳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此时心中一片的平静,正是看书的好时光。欧阳婉将蜡烛挑的亮了一些,捧着书卷静静地观看。
第二天石金刚本来说是要去送卞祥的,不过陈泰一个加急的传信回到了山寨。李邈这次带着人负责统计人口,丈量土地涉及太多人的利益,进行的也不是特别顺利。
很多人想要到磁州去告状,可是衙门一听是这件事,直接就将他们轰了出去,也有人去大名府申诉,同样是石沉大海。而且随着牛皋第三军的到来,鼓山的态度更加的强硬。
孙甲趁机出手,设立典型,重奖榜样;将这人分化拉拢,这个阻挠的小集团轰然崩塌,让李邈等人的工作得以顺利的开展。
李邈是一个纯正的官员,他本来是有些看不起罗忠和孙甲这样的农民和商人,不过在工作中才深刻体会到了他们的作用。
真要是和那些农民沟通和讲道理,罗忠更能理解对方的需要,一句话就能拉近双方的关系,往往能够取得更好的后果。
孙甲的作用就更突出了,那些阻挠的人往往都是地主富豪。他们中间的土豪恶霸被鼓山一举荡平,交给陈泰在全村人面前审判,该杀的杀,家产也都被抄了,分的分,归公的归公。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地主都是恶人,也有不少积德行善造福桑梓,这样的人就不能靠抢来执行了。
石金刚准备出钱购买这些人的土地,而且给的价格也很合理;只是千百年的观念还是以土地为主,很少有人愿意出售。
李邈按照计划只是负责丈量和统计,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了孙甲。孙甲也没有辜负石金刚的信任,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将这些人分化拉拢,让此次改革得以顺利的进行。没有想到最后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还是出现了意外。
在磁州的北面接近邢州的地方有一处所在,叫做三台镇,是由三座村庄组成的。这里曾经是古代赵国的一处行宫,本来是有七台的,是为了纪念赵国的七位贤臣建造的。只是上千年过去了,曾经的亭台楼阁早已经只剩下名字,就是七台也只留下现在的三台;也就是三台镇的由来。
这三台镇的三个村分别是韩台村,程台村和公孙台村。本来几个村子的大小和实力差不多,不过韩台村在百年前出了一位大人物,官至当朝的丞相,村民得到这位丞相的人蒙荫,一下子取得了巨大发展,将另外两个村的土地购买了一半多,人也被韩台村收拢了过去。
韩家要人有人要地有地,后来虽然没有出什么大官,不过却成功的涉足商界,三台酒在河北东路这一片没有对手。唯一让家主韩进有些不高兴的就是,一直没有机会让三台酒进入河北西路和中原。反而是被河北西路景州的张家步步逼迫,自己的优势在逐步的缩小。
这个时候鼓山要分田地,那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吗?所以韩进断然的拒绝了鼓山的要求,并且将孙甲扣押起来和牛皋的军队形成对峙。
要按照牛皋说的,对付这种人那就不能客气了,直接杀进去,将他们斩尽杀绝,看看谁还敢跟我们对着干!
陈泰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就是李邈也是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牛皋没有办法,只能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陈泰一边派人和韩台村联系,一边把消息传回了山寨。石金刚听说了之后,二话不说催马扬鞭就到了韩台村外。
陈泰,牛皋,董先等人都出来迎接;倒是李邈一直心存芥蒂,就在军帐等着丝毫没有出迎的意思。
石金刚也并没有怪罪,跳下卷毛兽,带着陈泰几人大步进了军帐,自己的在主位上一坐道:“谁给我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泰赶紧上前一步道:“大头领,对面叫做三台镇,是由韩台村,程台村和公孙台村组成。大约有三四千户人家,当然韩台村最大,足足有两千多户。其他两个村各不足千户。
这里的土地也差不多都是韩台村韩进的,我们要想分这里的土地,就绕不过韩进这个人。
韩进今年三十九岁,正是壮年;此人很有一些本事,酿造的三台酒几乎霸占了整个河北东路。只是在进军河北西路和中原的时候,受到阻击,听说是一败涂地。
韩进也不甘心失败,这些年一直在聘请天下有名的酿酒高手,希望能够酿出美酒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