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娇坐在刘光世的怀里撒娇一样道:“老爷,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大名留守相公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你?这不是什么恩德,还不是先要利用你吗?这么多年您为他鞍前马后的,多少的恩德也都已经还给了他家!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有蔡太师看中,还有了江南丰腴之地的一个肥缺,可不要瞻前顾后坐失良机啊!”
刘光世脸上阴晴不定道:“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毕竟是夫妻一场;还有我的孩子。她有没有什么错,怎好就这么休了。”
红娇哼了一声道:“老人就是心软。说什么没有过错?她是怎么逃脱金人追杀的?这到嘴的肥肉金人能够放过?说是被自己的妹妹救了,她的妹妹还嫁给了山贼呢?
她留在贼窝子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不回来,能过保住一身的青白,这谁能相信?
我可是听到了不少的风言风语,对老爷的名声可是非常不利的;您不能不查啊!”
刘光世脸色一变道:“这个贱人安敢如此欺我!我又怎么能与她善罢甘休!这次有太师作保,我又何须在看她家的脸色。红娇说的大有道理,趁这个机会一定要休了她!”
“咣当!”他们正说得高兴,房门被人推开,接着就见欧阳秀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
两人正在谋她,突然见欧阳秀闯了进来,还以为自己的奸计败露,都被吓了一跳。
刘光世到底是官员,很快反应过来,脸往下一沉哼了一声道:“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我今天就要住在这里了,还不退下!真是不知体统!”
欧阳秀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丈夫也就是一个窝里横,比起石金刚真是差的太远了。
红娇觉着有了仗势力;上前揽住刘光世的胳膊像是在挑衅似的,冲着欧阳秀哼了一声。
刘光世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胆子也壮了喝了一声:“还不赶紧退下!让人看了都说我家没有规矩。”
欧阳秀也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的道:“有没有规矩以后再说吧!你先听听外面的动静。贼人已经进城了。身为邢州的知州,你现在应该在带着将士们抵抗贼人。这才是你应该有的规矩。”
“杀——”外面隐隐的传来喊杀声,刘光世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贼人,哪里来的贼人?田师中呢?军队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来保护我!我就说邢州是一个是非之地!这个地方就不是人能待着的!看看果然被我说中了!红娇,快,我们快走!去京城!”
欧阳秀愣了一下,眼中有闪烁着一是复杂的神色。刘光世要逃走了,都没有想到过她这个正室夫人,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刘琦,心里就只有这个红娇。夫妻的感情就这么说扔了就扔了吗?
红娇只是一个歌女,她还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已经不知道该迈那一条腿了。
欧阳秀喝道:“刘光世!贼人已经把府邸都包围了,你现在还想往哪里跑?还能跑得了吗?”
“啊——”刘光世腿一软差点没有摔倒,脸色早已经跟纸一样白。
“我是朝廷命官,我不能被他们抓到!夫人你去跟他们说:只要是他们放过我,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
“哈哈哈——”外面传来一声大笑,接着一个大汉手中拿着一把大刀走了进来。大刀上鲜血淋漓的,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大汉看看刘光世道:“刘大人,你好!我知道你还不认识我。我先做一个介绍:我叫卓天神。邢州大佛堂的山大王;还曾经做过南邢州的绿林盟主。当然我知道这些肯定难入你们这些官员的法眼,你们高高在上的,当然看不上我们这些山大王,泥腿子。
所以我就突发奇想,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肉球,你们能当官,我为什么不能当官呢?所以我不请自来,希望刘大人帮我做一个引荐,推举我做一个官当当。”
刘光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吓得几乎都要尿了,牙齿得得得的碰撞在一起,哪里还能说得出一句囫囵话。
倒是欧阳秀见识了太多的绿林高手,就是卓天神也见过。他看着可怕,可是跟自己的那个妹夫一比好像还差着一些。
她仗着胆子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卓天神哈哈一笑:“夫人可能已经不认识我了。其实我也是一个邢州人,而且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百姓。以前在城里卖过汤圆的。你们府的管家刘成天天买我的汤圆,却从来没有给过钱。
我的这些钱可是准备给老娘治病的,可就是被这个东西生生的抢了去,我的老娘就这么病死了。
当时我气愤万分,偷偷地潜入府中要想杀了刘成,没有想到却被这个狗东西发现,还带人想要杀我。当初对亏了夫人救我一命,才免了我一死。
我卓天神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夫人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您的。至于这位刘大人,就看他愿不愿意配合了。”
刘光世赶紧道:“配合!我一定配合!夫人给我求求情啊!”
欧阳秀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也能猜到,卓天神对自己这么尊重,估计还是自己的那个妹夫的原因。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欧阳秀终于放下了心,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卓天神哈哈笑道:“其实我对刘大人是很佩服的。他这个人虽然胆小如鼠,而且最好清谈,没有什么真的本事,这却是最有利于我们合作的。”
欧阳秀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我对自己的丈夫了解的还不如这些贼人透彻啊!刘光世脸一红,羞臊的说不出一句话。
卓天神根本就没有在乎他是不是高兴,接着道:“我想请刘大人向朝廷提出诏安我们,请何成贤大人继续为邢州的同知,在下为邢州的兵马总管。以后我们和刘大人共同治理邢州,一定能够把邢州治理的好的。”
刘光安和欧阳秀都大吃一惊,这帮人竟然不是为了抢劫一番就走,他们是准备长期占领邢州。
刘光世赶紧道:“这个我可说了不算,再说邢州也有自己的兵马总管。”
卓天神一笑道:“刘大人只管给朝廷上书就好了。朝廷愿不愿意那是我们的事;至于田师中。现在邢州已经没有兵马总管了!”
刘光世吓得一哆嗦,看看他手中带血的大刀,总觉得脖子发凉。
红娇仗着胆子道:“大王,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这个书我们可以上,可是我们老爷已经答应蔡太师要到九江为知府;他以后都不会在邢州了。”
卓天神的眼睛一瞪道:“这么说你们是不愿意配合了!你怕蔡靖那个老狗,却不怕老子啊!那我到是要给你们做出一个样子来。来人,把刘光世的腿该我打断了,我看他还怎么去九江。”
“是!”喽啰兵们往上一闯,就要拿人。
“不要!不要!我不去九江了!我不去九江了!我愿意留在邢州。”刘光世吓得痛哭流涕,不住地向向后躲闪。
“你们住手!放开他!”欧阳秀还是一个传统的人,心中一直有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赶紧上来护住刘光世。
卓天神哼了一声道:“还真是夫妻情深啊!这样吧!谁让我一直还想和刘大人合作呢?你们两个既然是他的妻子,一人贡献一条腿吧!我就饶了刘光世。”
欧阳秀银牙一咬道:“你们放了他,我愿意代替他去受刑。”
红娇尖叫一声道:“我可不是他的妻子,我只是大名府的一个歌姬,是被他强迫的。这个婆娘才是他的妻子,你们要打就打她吧!用她的两条腿去换好了。”
刘光世哆里哆嗦的道:“红娇你,你怎么如此?咱们的海誓山盟呢?难道都是假的吗?”
红娇哼了一声道:“刘光世,我只是一个歌姬而已!你没有听说过婊子无情吗?我喜欢的只是你的钱财而已。你没有了钱财,我干什么还要跟着你受苦。”
卓天神看看刘光世,骂了一声道:“天下竟然有你这样有眼无珠的傻子,竟然会相信一个婊子的话去伤害自己的妻子。真是愚不可及。”
刘光世长叹一口气道:“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妻子,要打就打我的腿吧!”
欧阳秀泣不成声道:“相公是朝廷官员,怎能没有自己的官容,我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够替代相公受刑是我的荣耀。”
卓天神啧啧有声道:“看看!看看!他们还真是夫妻情深呢?我要是这么伤了他们,岂不是让江湖人小看我?可是要是让我放了他们,我的气有出不来。
这样吧!这个歌姬我一看就不是好人,给我当场杖毙!一是为我出一口气,二是让有些人知道,不要以为不会杀人;以后老老实实的合作还罢了,真要是敢耍什么小聪明,休怪某家手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