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言一离开的方向,慕子落那淡然的神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那分明是安居一隅的如意之色。
小公主,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不知你在这短短的几日里,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此刻凤仪殿里,赵雅致一脸颓废的躺靠在软榻上,心中满是慌乱。
她很清楚,永安这些年为了离殇国究竟付出了多少。
而如今自己的举动,就如同动摇了国之根本,若慕子落没有谋朝篡位之意倒好,若是他有...永安只怕会埋怨自己罢...
然而此刻,蜗居在摄政王府的顾诗怡依旧无忧无虑的吃着糕点,静听奴仆向她禀报洛公子的伤势。
突然间,她觉得胸口处疼痛异常,冷汗直冒,一张笑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公主,你怎么了?”
桃子很快就察觉到了顾诗怡的异常,连忙焦急的大声吩咐着“快,快去请府医来。”
“公主,你可是又胸闷了?还是旧疾犯了?”
一时间,顾诗怡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回事?
她记得上次胸口疼是离殇国子民皆中蛊,那么这次会是什么?
还是说...
她颤抖着身体,嘴巴里勉强蹦出几个字来“灵...女,凶鹦...何在?”
顾诗怡话音刚落,二人就如同神仙一般突然出现,吓得桃子不由得往顾诗怡身后退了退。
“你们速回离殇国一趟,本宫要知道近几日所有有关离殇国的事情。”
最近她过得太乐不思蜀,甚至都不曾让人再继续送情报过来,此刻却自我埋怨起来。
就在这时,宫寰宇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在看到顾诗怡苍白的小脸时,心疼的连忙训斥起府里的奴仆来。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公主都疼成这样了,府医呢?怎么还没来?”
众人见王爷发脾气,都吓得连忙下跪磕头,生怕自己丢了小命,唯有顾诗怡的几个贴身婢女站着。
她们都很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
终于在这个令人难以承受的低压下,桃子颤颤巍巍的冲宫寰宇行了个礼道。
“回禀王爷,已经让人去请了,想必一会儿就到了。”
闻言,宫寰宇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人是小丫头的人,他不好出口训斥。
终于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府医边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了,刚要冲宫寰宇行礼就被制止了。
“孰重孰轻,张太医难道不知?”
“是是是,老臣晓得了。”
说完,就连忙为顾诗怡把脉。
自从这位离殇国的公主住进府里,真是着实让他的体力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每天都得往这跑几趟,吃撑了来,饿着了来,就连嗜睡都要来。
若不是因为府里来了这个小公主,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重要。
过了片刻,他连忙跪在宫寰宇面前,神色难看。
“王...王爷,老臣诊断不出。”
“公主气脉平稳,并无异常。”
“什么?既然脉象无异常,那为何公主会胸口疼痛难忍,你这个庸医...”
正当宫寰宇又要发脾气之际,顾诗怡这才强忍着痛感出口阻止道“王爷,永安无碍...”
“若是真的无碍...你怎会...”
“公主许是旧疾犯了,公主怕是要忍痛几日了。”
桃子用手轻抚着顾诗怡的肩膀处,一脸痛心的开口道。
她自小伺候公主,公主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可有缓解之法?”
桃子摇摇头道“没有。”
就这样,整个王府都因为顾诗怡的心疾笼罩了一层沉闷之气。
是夜,宫寰宇待顾诗怡睡着了才离开,他才不信什么没有缓解之法。
今日见小丫头难受的样子,可把他给心疼坏了,不行,他一定得想法子为小丫头根治心疾。
这样想着,他便出府去了百星楼,北宁经常外出经商,想必定是见过不少能人异士。
就在顾诗怡沉睡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户处闯了进来。
听到动静,桃子立即警觉起来,刚要出声呼喊就被言一用手给捂住了嘴巴。
随即又对桃子尴尬一笑“小姑娘,对不起啦。”
说完,就给桃子来了劈掌,将人劈晕了过去,随即才慢慢靠近床榻。
他先是把信放在了床头,又觉得不妥,连忙转移阵地放在桌面,纠结了一番后又把信拿在手里。
哎,走时忘记公子信应该放哪了?
公子还说自己应该知道说些什么,言一盯着床上熟睡的人看了一会再次哀叹。
这人睡着了,这话咋说?
就在他哀叹连连,不知所措之际,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坐起了身子。
一副无奈的看向言一道“你到底还放不放了,一直在那走来走去,哀叹声不绝于耳,吵得本宫头疼。”
“啊?”
言一被顾诗怡突然开口说话给吓了一跳,连忙心虚的摸摸心口处。
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冲着顾诗怡下跪行大礼。
“草民拜见公主殿下,公主万安。”
见状,顾诗怡扶额。
“快些说正事吧!”
“对,公主殿下,这是皇后娘娘写给你的信,公子让草民转交给公主,说是公主看了就会明白的。”
一句话迅速说完,言一刚暗自夸了自己就被顾诗怡反问道“母后写给本公主的信,为何会是你家公子让你代为转交?”
“这...这是...”
一时间,言一吓得冷汗直冒。
糟糕了,忘记问公子应该怎么回复公主了,这可怎么办?
见言一如此心虚模样,顾诗怡却如临大敌似的看向信封,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上一世的场景。
“来人,给本宫准备马车。”
“公...公主,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你的凤体比较重要,这夜里风露重,实在不适宜赶路。”
“公主若是实在担心,不如先看看皇后娘娘写给您的信。”
言一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一遍机智的劝着。
别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让公子知道因为自己半夜赶到南疆,还让公主大半夜赶路回国点然不会饶过自己。
闻言,顾诗怡这才安稳住情绪,拆开信封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