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脉十分神秘。
神秘到,身为万山盟圣主的李十二,都不了解这个武元最特殊存在的内部成员构架。
可不久前还是苏提山义女的苏葵,甚至被司马无忌安排到鬼谷顶替血袋。
完全是一枚弃子。
可就是这样的弃子,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摇身一变,成为所谓的持金使。
而且按照苏葵说法,她甚至可以和其余六脉执脉者平起平坐。
这是何等尊贵?
完完全全是现实版丑小鸭,化身白天鹅的故事。
可苏葵凭的是什么?
能力吗?
三脚猫,自己吹口气,恐怕她就得倒。
说好听点叫本事不行,说不好听点就一废物!
色相吗?
虽然比江陵丰满些,但还没有棠栀一半。
长相只能算中规中矩,即便皇脉执脉者是男人,也断不可能让她做持金使。
“圣主,你身上有杀气。”苏葵笑嘻嘻的说着,全然没有一点恐惧。
好似李十二想杀的人,不是她。
“想死吗?”李十二冷漠的问着。
一直以来,他还算信任苏葵。
当初在青城,两人之间多少有些默契。
“当然不想。”苏葵做了个鬼脸,悄悄将持金使令牌塞回到腰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有些事我不能说,有些事倒是可以。”
“如果我非要你说呢。”李十二腰间地狱之剑开始颤抖,似乎随时要脱鞘而出。
“真的不行。”苏葵摇头,脸上却没有一点恐惧。“该说的,我自然会说。可有些事情,目前真的不能说。”
“能说些什么?”李十二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会害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苏葵迎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极为真挚道:“皇脉执脉者,同样不会伤害您。如果她对您不轨,苏葵以死相拼。”
“不能说什么?”李十二腰间地狱之剑逐渐安稳。
少了些烦躁。
归于平静。
“执脉者是谁。”苏葵收起之前那份嬉笑:“我来永城,是要查温静珠的事情。”
“通天藤?”李十二挑着眉看向她。
现在,他心里似乎已经猜到,皇脉的执脉者是谁了。
如此刁难温静珠,还不肯伤害自己的。
貌似不多。
“你怎么知道是通天藤?”苏葵略显诧异:“这件事,我才刚刚弄清楚啊!”
她指着桌子上锦盒内那半截藤条,眼睛里带着抹异样:“你来永城,为的这件事?”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李十二一把夺过苏葵腰间金牌,邪魅一笑道:“这东西很好,但现在,它是我的。”
“你……”苏葵想要抢,可瞬间放弃这个想法。
打不过。
“来人,把她送到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她离开半步!”李十二冷冷说着。
“抱歉,他们可拦不住我,除非你亲自看着我。”苏葵脸上再次恢复笑容。
“抱歉,我很忙。而且你中毒了,根本动不了。”李十二看着手上那枚持金令,平淡的说着。
“什么时候!”苏葵面色一冷,开始感受体内的变化。
“现在。”
李十二轻轻在苏葵鼻子上摸了摸,苏葵便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
“带下去!”
“岑将军,您放心!”吴友德亲自领着人过来,顺带抓来几个七路司令府女眷,叫她们扶着苏葵,朝一间院子走去。
“你觉得,永城会开城门吗?”李十二将令牌藏在身上,看着身旁吴友德。
“肯定!”吴友德把头点的像啄木鸟一样:“七路老巢鼠镇被攻占,刘大壮怎么可能坐得住?而且这件事是他理亏在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城主府会派出官员来调节。”
“有过先例?”李十二出声询问。
看吴友德一副有所预料的样子,肯定之前有过类似事件。
“上个月,张司令的卫兵和七路起了冲突,双方对峙在永城外围,便是城主府派人调解。”吴友德忧心忡忡道:“如果这次城主府出面调解,我九路所在的牛镇已经被完全摧毁。而刘大壮,肯定不会拱手让出鼠镇。”
“你担心无家可归?”李十二忽然笑了。
“是这样的。”吴友德咬着嘴唇,看向远处渐渐消散的蘑菇云:“失去鼠镇,我们唯一一座大本营也已经被摧毁。倘若刘大壮提出补偿,城主肯定会让我们归还鼠镇。”
“九股势力的大本营,还从来没有被掠夺过。这是规矩,也是红线。”他有些沮丧。
虽然当时热血翻涌,可事后想起来,真的后悔。
为何当时自己那么糊涂,竟然同意北海人炸了牛镇?
可做都做了,只能想办法补救。
“那还不简单。”李十二淡然道:“把城主府的人干掉,正好一了百了。”
“你疯了!”吴友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十二:“那可是杀头的罪!咱们都得死!脑袋,就得挂在港口的杆子上!”
“都是人,有何杀不得?”李十二轻哼道:“走,我领你杀他们去。”
“回来!”吴友德惊恐的看着他,大口喘着粗气:“你是疯子!你真是个疯子!城主府的人,就算是上三路,都得敬让几分。你若是想死,别拉上我!”
那可是城主府的人啊……
位高权重,手中掌控着每个人的生死。
现在,眼前少年竟然要去杀城主府的人?
“城主都能杀,别说区区几个官员。”李十二很不屑,甚至看向吴友德的眼睛里,带着几分鄙夷。
都是人,两只眼睛一张嘴。
当初他一个人光明正大走进城主府,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下时任城主脑袋。
走的时候,一个敢阻拦的都没有。
“那这样,咱们伪装成七路的人,留个活口?”李十二搂住吴友德,小声嘀咕道:“你想想,这件事要是传到城主耳朵里,鼠镇是不是就属于咱们了?”
“可……”吴友德心动了。
祸水东引,他想过。
但要杀的,可是城主府的人啊!
“没有那么多可是。”李十二不耐烦道:“要么无家可归,滚回废墟吃土。要么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你直接回答我,想吃土,还是想骑摩托。”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吴友德攥紧拳头!
紧咬牙齿!
豁出去了!
这是他活了几十年,最为疯狂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