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异能尚未完全恢复,如今除了有些拳脚工夫和简单的探病能力外,内力全无,是以不能像男人似的能耳听八方。
“应该就是那边了。”男人指了指前方。
顺着他的手指,楚晚盈只能看到一片树林。
“这个,你是怎么判定的?”
在她眼里明明都是一样的啊!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对着两匹马说道,“你们在这里乖乖的别动。”
两匹老马竟真的听话,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楚晚盈不得不承认,容湛这人还是有些驯马天赋的。
男人在前面领路,她紧随其后。
树林里都是枯木,实是没有什么遮挡作用。
是以二人都十分小心谨慎的走着,生怕遇到匪人。
突然,一声怒吼从前方传来,一惊之下,树上的鸟儿四散飞逃。
楚晚盈对这声音可不陌生,眸子深了几许。
容湛身侧戴着她之前给的佩剑,而她默默掏出缠在腰上的长鞭。
这回装备齐全,楚晚盈心里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击制胜。
容湛亦是这么打算的,是以未等给她反应的机会,迅速地蹿出去,飞身一跃即跳上老虎的后背,猛兽不察,“嗷嗷”地唤了几声。
他一手扼住老虎的脖颈,另一手执剑直接穿喉而过。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仅迅捷,而且还十分赏心悦目。
惊得楚晚盈只能在旁拍手叫好。
整个过程结束之快,完全没给她表现的机会啊!
男人在老虎背上,又呆了会,直到确定对方彻底咽了气,才抬眸对她道,“你去前面看看,我来解决它。”
话落,便拿出怀中的匕首就要向猛兽刺去。
楚晚盈大惊失色,直接喊道,“等等!”
男人不解地瞧过来,她讪讪一笑,“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要不我们将它整个尸体带回去?”
男人挑眉,似是觉得她在说笑,“请问,你要怎么搬走它?”
楚晚盈实在不能跟他直说她空间里有木板车,想了半天实是想不到借口,只好胡乱说道,“咱们可以把它先放着,往前面再瞧瞧去,万一找到了那处悬崖,然后发现了许家的马车什么的呢!”
她的打算是,实在不行最后就趁男人不注意将板车从空间里拿出来,就说是无意间发现的,应是许家留下的板车。
女孩只是心口胡诌,万万没想到男人当真停下了动作,“你说的倒是有理,若是将整个虎身拿去卖,价格可以再高点。那便依你的意思做吧!”
他以为她是想将老虎卖个高价,实则是她不忍心瞧一个俊秀雅致的少年郎成为一个冷血的屠夫。
她打心眼里觉得,他不应该是这般的。
二人继续前行,穿过树林,就是一片空旷的地方,一眼望去远处便是一处陡峭悬崖。
天色已是傍晚,夕阳余晖将整片空地照出一片绯色。
楚晚盈一时看痴了,直到男人说话将她唤醒。
“许家应该就是在这里被人扔下去的。”
容湛瞧了眼四周推断道。
楚晚盈方向感不太好,不敢多说什么,只点点头。
“那我们要怎么下去?”
她说着话,就往前走了几步,一时不察,险些就要绊倒。
还好身旁的男人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才堪堪稳住身形。
“咦?”她踢了一脚刚刚差点让她颜面尽毁的“绊脚石”,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箱子。
打开翻了翻,都是一些书本和文房四宝,在看到墨宝上面的刻字时,便知这些正是许正清的东西!
容湛小声说道,“不知山匪为什么没有将东西带走,以防万一,我们不能用火折子,只能悄悄地搜寻,你在这边,我去那边看看。”
楚晚盈点头,二人分工合作,大概半个时辰后,将搜到的东西尽数扔在了空地上。
除了五六个箱子,竟还真让她找到了一辆木板车!
楚晚盈心里一喜,这简直是天助她也啊!
可高兴归高兴,正经事还是要做的。
“不是说是山匪干的吗?难道他们都不劫财的吗?”她将箱子全部打开,里面有银票、衣物、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
粗略地估算一下,许家一家五口的全部家当应该都在这里了。
容湛心里暗忖,东西都在,愈加能证明许家被杀不是偶然。
只是他们意欲何为,仍旧是个谜。
女孩显然和他有一样的想法,直白道,“这匪人做事还真是奇怪。就算是装装样子,也应该将东西都带走的呀,或者连尸体一齐扔下去。留下这些东西,目的是什么呢?”
楚晚盈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这么错漏百出的做法,简直不是常人所为嘛!
她猜测,此人不是个笨蛋,就是一个杀人狂魔。
再或者是行凶时发生了别的意外,令他不得不先收手离开,等以后再来处理这些东西。
容湛更偏向于后者,“我猜,他们故意放风说去匪人干的,让周边村民不敢过来,才敢有恃无恐的将东西放在这。”
楚晚盈深表赞同,随即蹲下身数了数银票,竟差不多有一千两这么多!
“许家果真是有点积蓄的啊!”她啧啧叹道。
这一千两若是省着花,按照大燕国物价,一年哪怕花二十两,也能花五十年啊!
足以保证他们一家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她心里啧啧惊叹,另一边男人仍在翻着其他箱子,没有任何发现。
她将银票塞到怀里,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剑,在地上搜寻着。
“砰砰砰”。
类似金属撞击的声音,让她提起了警惕。
用剑柄又拍打了一下,又是“砰”的一声。
楚晚盈悄悄掏出火折子,打开一看,地上竟然有一个类似腰牌的东西,顺手捡起来拿给容湛看。
容湛只瞧了一眼,神色立时一变,忙一把拿过来。
楚晚盈识得上面的字,是一个“辰”字,背面是龙纹标识。
她前世在电视上见过类似的,此物应是某个达官显贵的腰牌。
更有甚者,兴许是皇亲国戚呢!
不过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腰牌呢?
再看男人神色,似是比她还要吃惊,想来他也识得这东西的重要性。
楚晚盈一时有些纳闷,以容湛的平民身份,应该认识这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