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约翰跟毕肖普这组被一起突发的情况打扰了巡逻进程。
一个年轻的黑人妈妈带着年纪两三岁的孩子在一家庇护所闹事,他们两个人接到分配,来处理这件事情。
约翰想要帮助这对母子,但毕肖普表示这种事情是常态。
“庇护所没有床位是常态,洛圣都的流浪人士越来越多,庇护所根本不够用,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露宿街头,不过她还年轻,而且孩子也小,住在街头很容易遇到危险。”
对于一个刚刚成年就要带孩子的黑人女性来说,想要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并不容易,尤其是这边的法律不允许孩子单独在家,而她既然成为流浪人士,要么是孤儿出身,要么是已经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那怎么办?”
约翰之前住在一个小镇上,那里并没有流浪人士,他对于这种人的遭遇充满同情,想要帮忙,但是却无从下手,这种事情不是简单的一句话两句话便能够说清楚的。
他也不能将这对母子带回家,就算他同意,他的朋友也不会同意,约翰现在住的房子是人家的,他自己住没问题,但是找外人回来住问题就来了,如果这对母子住下来就不走了,问题就更大了。
别以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很多时候,农夫与蛇的故事都在现实中不断上演,你帮助了人家,人家得寸进尺,在这边屡见不鲜。
“我们只能尽量的帮助她,打电话将所有的庇护所问一遍看看哪里有空床位。”
毕肖普说完,约翰立刻去找这个庇护所的负责人,拿到一份洛圣都庇护所联络名单。
然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约翰都在忙活着这一件事情,此时的他见到可怜的黑人母子,也没有了跟其他人一争胜负的念头。
这一点被毕肖普看在眼里,心中很欣慰。
可惜他们忙活一通,结果不怎么好,洛圣都的所有庇护所都已经人满为患,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空床位的地方来安置这对母子。
最后在强烈的不忍中,毕肖普跟这对母子告别,两个人回到巡逻警车里,气氛非常的压抑。
约翰没有发动车子,坐在那里忽然开口道:“我感觉很愧疚!”
毕肖普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但是她能够理解此时约翰的心情。
“我们都不是圣人,诺兰警员,很多时候我们面对的情况都是没办法处理的,这种两难的选择在以后你会遭遇更多,所以你最好不要这么想,我们已经尽力了。”
约翰好奇的问道:“你也有选择两难的时候么?”
毕肖普沉着的回道:“每天都是如此,只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蒂姆跟洛佩兹要在工作中寻找乐趣的原因,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的精神会承受不住的。”
每天都在接触社会阴暗的一面,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心理上,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意志坚定的人,像是毕肖普这样的,则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意志没那么坚定的话,最后的可能就是会出心理问题,这么说吧,抑郁症都是轻的。
“7-a-15,私人住宅报告一起疑似擅闯民宅的情况,位于霍姆比大道71号,请前往查看。”
车里的通话器忽然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7-a-15,收到!”
毕肖普迅速用电脑打开地图,查看地点,约翰也看了一眼,顿时哈了一声。
“哈?”
毕肖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道:“怎么了?”
约翰看着这个熟悉的地址,解释道:“还记得早上我们抓到的那个银行家么?这是他家的住址,你看,房主信息上写着呢,皮特·阿斯卡。”
毕肖普一看,果然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察觉到,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在约翰准备发动车子开过去的时候,通话器里再次传来总台接线员的声音。
“7-a-15,注意,报告取消,房主报告显示为浣熊闯入。”
“7-a-15,收到!”
在毕肖普回话的时候,约翰却在皱眉沉思。
“你相信么?”
在洛圣都这里,因为自然环境比较不错,所以动物闯入住宅里面是常有的事情,就像是住在西伯利亚的大毛家,经常会遇到棕熊上门一样。
毕肖普:“你是什么意思?”
约翰:“咱们的这位银行家在早晨听说自己被释放的时候,明显很害怕,现在晚上他家里又报告了一起浣熊闯入住宅的情况,这里面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这不是一起浣熊闯住宅的话,真实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
毕肖普作为老鸟,瞬间便明白了约翰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逼迫着才想到用这种借口取消报警的?”
“嗯!”约翰点头:“我甚至觉得,他此时被枪口对着脑袋。”
“这么说,皮特先生背后的大鱼出手了?”
毕肖普对于早晨的事情也是耿耿于怀,虽然她跟约翰并不参与综合行动日的竞赛,但是终究是她花费力气抓回来的人,就这么被轻松的放走,让她的心理也很不爽。
“是不是大鱼我不知道,但是这种反常的情况值得我们走一趟。”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有了毕肖普的这句话,约翰立刻发动车子,前往皮特·阿斯卡的家。
“我们要不要叫支援?如果真的有大鱼出手,那可能不止一两个人。”
“可以,不过我想,蒂姆应该对这件事情更感兴趣,或者我们应该将其他两组也叫上。”
毕肖普不参与综合行动日的竞赛,如果她只叫布拉福德这一组的话,被洛佩兹跟艾丽莎知道,她肯定要被碎碎念,所以毕肖普干脆一碗水端平,打算将那三组都叫过来,一起参加,这样就算有功劳也是平分,免得说自己偏心。
“好主意!”
约翰也同意毕肖普的这个做法,他此时还不知道,马龙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得到第一名的意思,他所作的事情,就是为了看一看布拉福德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