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
韩飞看了下派出所记录的口供。
问人是不是她杀的，杨海燕回答，是。
但是问到其他问题，一律都是说，不想提了，别问了。
韩飞向工作人员确认道：“她什么都不肯说？”
工作人员点头，“除了自首，承认杀人，其他都不说。”
“案发的经过，她不肯复述。”
“根据其他同事、邻居的口供，都说这两人感情很好。”
“问她和男朋友有什么矛盾，为什么要杀人，还是不肯说。”
“说给她找律师，她也不见。”
“我们说，她这样会被控告谋杀，她说，那就判她死刑。”
想起杨海燕的态度，工作人员也很无奈。
韩飞继续看资料。
看到凶器上的指纹，韩飞问道：“这个指纹不像是受害人反抗时留下的？”
一般来说，凶器刺向被害人腹部，被害人反抗握住刀柄，指纹应该和凶手相反。
可是凶器上的指纹，和犯罪嫌疑人的指纹是同一个方向。
这也是案子奇怪的地方。
工作人员点头说道：“而且被害人的指纹有磨损，嫌疑人的指纹却是完整的。”
“被害人是男子，按理说，杨海燕要刺死他，没那么容易。”
“我们推测，凶器上的指纹，可能是受害人以前使用水果刀留下的。”
“我们还检查过杨海燕的情况，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痕迹，我们怀疑，案发时被害人可能没有反抗。”
但是这只是他们的推测，唯一知道情况的人，还一声不吭呢。
凶器上的指纹倒是能证明，是杨海燕动的手，就是受害人没有反抗迹象有点怪。
他们也拿不准，是来不及反抗，还是不想反抗。
看完了口供，还有凶案现场的物证，后面还有一份打印出来的日记。
见韩飞看到日记，工作人员说道：“这个是我们从受害人的笔记本电脑里找到的。”
“日记是加密的，所以我们特地问杨海燕看过没，她一样是不说话。”
“这里面记载了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内容有点多，最奇怪的，是最后一篇。”
韩飞大致看了几篇，直接翻到最后。
最后面的几篇日记都是在抱怨，因为父母要他们分手，母亲还绝食威胁，被害人觉得很烦。
最后一篇日记只有两句话。
如果我死在她的手里，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
即便不能，最不济，她也能永远记得我。
韩飞问道：“跟杨海燕说过这篇日记的事吗？”
工作人员点头，“说过，还是一样，不说话。”
韩飞合上日记，“这案子我接了，这些资料可以给我吗？”
“没问题，这些都是复印件，就是给辩护律师准备的。您要跟杨海燕谈谈吗？”
韩飞摇头，“见了估计也是什么都不说，我回去把案件资料再研究研究。”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联系你们。”
“这个案子已经提交到法院了吗？”
工作人员答道：“我们是准备找到辩护律师就提交，您看？”
韩飞说道：“提交吧，日子订好了通知我。”
“好的。”
于仁清的案子排期在杨海燕的前面。
因为案子涉及到傅晓的隐私，法院没有公开审理。
张家虽然倒了，但是涉案的另一个重伤的严威还在。
严家接受了律师的建议，坚持于仁清是防卫过当。
开庭后，现是于仁清出庭，仔细讲述了当晚的事。
韩飞找来了傅晓的前上司出庭，询问道：“傅小姐以前是不是跟你投诉过，关于张子轩骚扰的事？”
前上司点头。
“是。张少他经常勾搭公司里的年轻女孩，他是老总的儿子，我一个打工的，帮不了傅晓。”
“后来傅晓受不了，说要去起诉，法务就去跟她谈话了。至于他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
之后法务出庭作证，“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愿意跟着张少。”
“我们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一般就是警告那些女孩，如果没有分寸，以后都别想安宁。”
“在公司的时候，还有案发以后，我们法务都去找过傅晓。”
等案件过程理清后，韩飞最后总结道：“根据傅小姐同事的证词，以及傅小姐本人的口供，张子轩曾多次骚扰傅小姐。”
“案发时，张子轩实施不法侵害，严威手持酒瓶，威胁傅小姐要老实，不许反抗。”
“根据傅小姐和被告的证词，当时不法侵害正在进行，被告于仁清的行为，属于见义勇为的正当防卫。”
张氏集团出事以后，牵扯了许多员工受牵连。
有一大堆的口供，可以证明张子轩的作风问题。
虽然这起案件中的证据多为口供，但事实有疑问的时候要做有利于行为人的推定。
最后的判决结果，于仁清属于正当防卫，不构成刑事犯罪。
在张有志被逮捕以后，于倩倩就知道这事情稳了。
虽然于倩倩再三向父母保证，但结果一天没下来，夫妻俩还是不放心。
现在判决下来了，夫妻俩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案子结束，于家人如同以往案件中的当事人一样，向韩飞道谢。
“韩律师，谢谢您。”
“真的太感谢您了，多亏了您，我儿子才能没事。”
于仁清跟着鞠躬说道：“韩律师，谢谢您。”
韩飞笑着说道：“不客气。你是见义勇为，是做好事，值得鼓励。”
“而且你在案发后，立刻报警找救护车，做得很好。”
于仁清说道：“我以前看过您的直播，知道不能跑。”
“说起来，还是您帮了我。”
杨海燕的案子就在几天后，韩飞不想来回跑，就留在西市。
在处理官司的期间，韩飞一直没有直播。
微薄底下的评论，都是在问韩飞什么时候回来。
“一月不见，如隔三十天，韩老师你什么时候直播？”
“上次的庭审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韩哥还没回来。”
“是还有案子吗？”
“感觉韩哥已经出差好久了。”
“应该是有不同官司，要等法院排期吧，不可能那么巧，他的案子都安排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