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利大声嚷着。
旁边,林涛和其他人对视着。
他们觉得这一次事闹得沸沸扬扬,裁判所这里可算是帝国最顶层,也是最秘密的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偶有传言,比如帝国一些大人物消失了、甚至是死亡,就是跟裁判所有关系。
逐渐地它已成为可怕的同义词。
莫非这次到北王这边去是裁判所?
他们默默地低下了头,在一旁一言不发,没有人想参与这样的事。
张建设却淡淡地说着:“这件事情并非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道理,不管你背后是裁判所还是长老会,我只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何来刺杀我?”
“你胡说什么?”
吴利直接否认,“刺杀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但那个叫做小令的女孩,就是对我展开了刺杀行动。”
“那也是她个人的行为,我们要找她跟这件事无关。”
“是否无关,这就由不得你乱说了。”
张建设的声音落了下来,他已走上前去了,退出战场后不久,张建设仍然保持着杀伐果断,连长老会也不例外?
针对他吗?自讨苦吃而已!
“你干什么?”
“啪!”
吴利刚开了口,居然被张建设打耳光,满嘴的白牙已经碎去大半,没有等待他的回应,打击继续落在自己的头上。
“咯嘣!”
让人牙酸疼的声音传来,会议室里传来吴利惊恐的尖叫声。
周围的林涛和其他众人又相视一笑,竟果然出手!
不愧为北王。
长老会人士表示,打架就是打架。
以及跟随吴利到来的几个部下,他们睁大眼睛,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接下来的时刻,他们发出一声叹息,并趋之若鹜,准备和张建设一起行动,并救出了自己手中的那个男人。
原来张建设举手是几个耳光,硬是打退了众人。
而身前的吴利这时腿骨已被折断,趟地捂住小腿艰难地哀鸣。
“是谁派你来的?我要他亲自过来见我!”
张建设的音容笑貌风平浪静,但又有着雷霆之威。
不可推辞的!
吴利不敢抵抗,只得说了一个名字。
令张建设倍感亲切的称呼.
“独孤宁擎!”
听着这个称呼,张建设的目光中流淌着记忆的色彩。
他的确认识这个人,现在裁判所的执事,而且还是曾在北境战场穿著同袍的人。
无非不过是昔日同袍。
这就是帝京独孤世家传人,北境战场上,只为修炼。
并且还被家族严加守护,曾与刚崭露头角的张建设分庭抗礼,然而,几次大战过后,张建设早有显赫功勋。
而独孤宁擎也因此受到惊吓,狼狈地退出绞肉机似的战场。
张建设对这个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这是由于有一次,他触犯了北境军部的律令,因而被平级的张建设处罚,结果大大失了面子,甚至威胁复仇。
遗憾的是,北境张建设是实至名归的将星。
谁也不能动他!
后独孤宁擎带着狼狈而去,此事亦不了了之。
这个人在帝京成为裁判所的执事,张建设近来也有所了解。
闻讯赶来,张建设立刻觉得裁判所风格下降很多,毕竟,这是笼罩在帝国上空的阴影,甚至是四大军部隐秘组织之一。
竟使如此之人成为执事。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所耳闻,帝京这边早就败坏了,世家林立,同时,也使其控制着权力中枢,长老会和裁判所竟也未能逃脱。
也许让这类人上位也很自然吧。
吴利躲进了张建设的脚里,害怕逃走,亦未敢抗争,悲声曰:“独孤执事让我来找你,希望我能把小令找回去,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你是否得罪过独孤宁擎?”
张建设忽然问出个重点问题来,“毕竟他跟我认识许久,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会在没有任何准备下就派出你这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把他得罪了。”
吴利愣了一下,原来张建设真的是说得对!
很快,他就曾在背后议论独孤宁擎,大体都是些讲自己靠家族关系才进裁判所。
后为有心之人所闻,亦传独孤宁擎耳。
不过独孤宁擎也没怎么说,也认为事情已成为历史,现在来看.
莫非是他打的这副模样也是独孤宁擎的算计?
那家伙以前曾说张建设现在没有官职了,四大军部都不听他的话,因此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任何事情。
吴利忽然心里有了感冒的感觉。
结果真的是有人计算!
张建设立刻觉得束手无策,没想到独孤宁擎事隔多年,竟也玩出如此招数找茬。
的确有点令人作呕。
但他又可以确定,小令之事应非独孤宁擎之手,起码非自己一人所能完成,其背后应是针对力量而言。
他叫吴利掏出电话,立刻告诉独孤宁擎。
在千里迢迢的某山庄,独孤宁擎池边,身上只穿了条短裤,前面泳池里,有十几位泳衣美女,他眯着眼想今晚该由谁来陪伴。
仿佛是帝王的一生。
尽管在很多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后,帝国不再有皇帝,但是随着世家豪族逐渐繁荣起来,却有更多的人过上了帝王般的生活。
一小部分世家虽然富可敌国,但底层人也越来越不好过。
一旁的电话响个不停,独孤宁擎接过一看,忽然笑出声来,竟然是吴利那个傻货。
居然敢于背后议论自己的是非曲直,那简直是找死!
他接通后,笑着说道:“吴利,看时间应该已经见过张建设了吧?那家伙是怎么对你的?”
“我打断了吴利一条腿。”
张建设的呼声响起。
独孤宁擎的脸凝固了。
他眯起眼睛用阴冷的语气说:“张建设你敢伤害长老会的特使吗?”
“我准备杀一个裁判所执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电话的两侧沉默了很久。
亦不知独孤宁擎是否受了惊吓,或是生了气,却忘了开口。
他理所当然地明白张建设所说的含义。
我随时都会要人命的?
独孤宁擎心头一颤,觉得有巨大压力,杀机仿佛早已笼罩在心头。
“你可要知道,裁判所是帝国最高级别的机构,你别说杀我了,就算是伤了我,那都等同于谋逆!”
“如果我谋逆,那么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挡我?”
张建设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妄自负的意味,如果换成别人的话,怕是会被别人笑话的。
但是张建设说出这句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会议室里也有人,其中就有吴利和林涛他们,双方都同时看着张建设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愕然。
他,居然敢怒不敢言?
而细细想来,张建设的说法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身为北境之王,在剩下的三大军部中也同样产生了很大影响,只需要张建设的揭竿而起,然后普天之下,谁又能阻挡四方军部的进攻?
只是,人们以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由于张建设早被证明忠于帝国,所以多少年来信念从未变过。
现在的他是不是转变了主意?
张建设却嗤笑一声,“是不是吓到了?别慌张,我只不过是想要在江州安稳生活而已,何必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连你们当初在北境大战关键时刻,突然断绝输送武器、生活物资,我不也忍了吗?只不过是一次刺杀而已,我又怎么可能反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刚才那些话,就已经足以让你被帝国列为谋反人员。”
独孤宁擎不免有色厉内荏之嫌。
因为他细想之下也知道了以张建设现在在军部这个位置上,自己要去想这件事,这实在是寻常人所无法阻挡。
至少还天下大乱。
“我不会反,也不会要你的命,但我只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
独孤宁擎无计可施,深知如果不把真相说出来,张建设或许真的会要人命的。
他左看看右看看,站起来到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把声音放低,对张建设说:“我告诉你们这事可以吗?”
“你可以先把事情告诉我。”
“其实就是裁判所上层其他人,你应该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执事而已,又不能决定这样的大事,是其他人想要你死!”
但以张建设为目标的举动尚属首次。
张建设听后点点头说:“好的,这事我会记在心里,你先等等。”
说着,他挂了电话。
这事儿能不能过?
自然是不行的!
有一些东西,并不可以躲避。
他表示,想安安稳稳的住江州,但是无论裁判所,圣帝组织,自已有此心,然后成为随时都可能引爆的雷子。
不拆,哪能稳操胜券?
他并不害怕任何事情,但是大家都会疏忽大意,他也不希望刘岷娟和女儿因自己的一时大意而发生任何事情。
撂下电话,在办公室里别人面前,他再打来一个。
“刘尘,有事做了。”
“北王请吩咐。”
“按照上次那份名单,把上面的人解决了,记住要够快,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
“明白。”
电话那一边传来一位年轻男子的音容笑貌。
但他和张建设在一起十年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袍,曾一起舍生忘死上百次。
这才是真正可信的。
约五年前,刘尘在战场上身负重伤,前往京城疗伤。
那场战斗也是张建设这一生打得最惨的!
数以百万计的敌人压境而北境却遭到长老会的背刺并打着物资不足的旗号完全切断了所有的供给。
似乎在垂危之际,张建设接触到了几家顶尖的企业,以北境长年的累积,换得他们的鼎力相助,苟住一口气之后,硬是打退数国联军。
刘尘在这场战争中,同样身受重伤。
也正是这场战争,使得张建设和北境军部的很多人员,都能清长老会之本来面目,从此即逐渐疏远。
刘尘前往帝京不仅是治病,更是筹划。
帝京长老会共有7个家族、裁判所18位执事,除这些家族外,数百家鳞次栉比。
他们是帝国权力的核心,没有人能动摇他们。
刘尘到了这边,当然不是要颠覆之类,但是.
五年累积下来,手里毕竟有一些筹码,这些筹码在没有必要时不需要,就连张建设都没想到,真的要刘尘去冒这个险。
可这次他却决定要做点什么来教训对面。
放下手机,环视会议室,大家都躲避着视线。
就连林涛都感觉如芒在背,因为他们从张建设的目光中,看到了森冷杀意。
这就是北境战场,靠着数百万生命堆砌而成的杀念!
地面上吴利就不多说了,听到张建设打电话的内容后,才觉得帝京这边出了什么大问题!
就在那天夜里。
帝京数处奢靡之地,不谋而合地发生了命案,出了事或皆为长老会重臣,或为裁判所的执事。
无论在家或在外,他们几乎都在同一时间遇到过暗杀。
起初大家都认为这不过是一场简单的仇杀而已,后来等到长老会人员做出回应后,才发现自己已遭受了惨重损失。
长老会当晚就有7位执事级官员死亡。
裁判所就更悲惨了!
十八执事死者九人,立即折去半数。
这里面也有正在那泳池别墅里开排的独孤宁擎。
他临终前怎料张建设真不敢干这种事。
不就是说好的嘛,自己说出真相后,不就是一直闹下去嘛?
剩下三大军部,即使遇到暗杀,不是也愿意吞哑巴亏吗?
如何来到张建设这里,已经是另一番景象?
独孤宁擎不明不白地死去,剩下的高级执事亦是如此,就连沉睡中逝去的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2天之后。
长老会一众高层人士和裁判所里的人才有了实实在在的回应。
那就是张建设向他们复仇?
这个人何时潜伏到帝京这么多大师?
人们在惊愕之余,又感到了深深的惶恐,随时可能死亡,孰不怕?
而且他们经过周密的计算,却找到了死去的那几个,居然都在长老会中鹰派,他们不止一次地请求长老会发出决议,下令取消四方军部,统一由长老会派人掌管。
无非是都遇到四方军部的代表们反弹。
此后,他们每个人都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四方军部里至少有十位高级将士的死与他们有关系。
这次暗杀张建设,自然是由他们策划。
不过是个简单的考验,实际上,他们并没想过要靠小小的命令来完成任务。
他们就是想知道张建设将如何应对,这也就好了他们计划下一步,没想到张建设的应对却是始料不及。
手段亦多残忍!
又如此杀戮,长老将与裁判所俱死绝。
所以这一天在长老会里面,大家面面相觑,一下子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他身家性命,就像掌握在张建设的手中。
害怕之余,也有很深的无助。
而做完这些的张建设当天照例默默地护送着刘岷娟来到刘氏服装公司。
在车里,刘岷娟很好奇地看着张建设说:“这两天,您似乎忙了些事情。”
“没什么,一切朋友赶到了江州,我得招待一下他们。”
“朋友?我怎么都没见过。”
“他们不方面露面。”
张建设笑了。
刘尘等完成帝京之事,便疏散至江州,下一步将继续藏匿,危急时刻再次下手,势必再次惊世。
刘岷娟不在这里,她只揉了揉眉心,说:“今晚奶奶又要让我们回去了,应该就是为了大伯那边的事情,这一次她依旧要站在大伯那边。”
明明是血亲的刘老太太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偏心,这让刘岷娟觉得好冤枉。
张建设却耸耸肩说道:“放心,不管她那边有什么要求,只要你们不想答应,我就有办法让他们不敢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