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到你两口子都不知道,刚刚,让你跟着张建设滚蛋。”
“行行好,事情到此结束,你和你的几个人,快去拿货,收拾这儿。”
大家哄堂大笑。
林倩玉扶臂而来,一脸清高。
“垃圾终究是垃圾,就算开上几百万的法拉利,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张雪梅怒视着她,“林倩玉你好意思吗如果不是你跟你爸爸挖了个坑乔茵为什么要娶这样一个不争气的人呢?”
“如今还是奔着咱们的风凉话来了,你们究竟有何居心呢?”
“吾有何居心?”
林倩玉冷笑一声,“这句话你该向她请教。林乔茵,前些天你银都大出风头时,一定想不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以为捡到一个自己不想要的人就能在眼前抬起头?我说,不行!”
“疯子!你疯了!”
张雪梅拉着林乔茵的手匆匆离去,“乔茵,我们去吧,别管这疯子了。”
林乔茵就像变身为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一样,满脸的眼泪早已经干去。
她心里不断地回想起当年张建设同意的情景。
“怎能欺骗你们。”
每每忆起,心会刺痛。
到头来,那颗活蹦乱跳的心碎得怎么都拼不拢。
回家后的林书贤脸色发黑,重重的摔进了家门。
“明天非天塌下来一定要跟张建设离了婚!”
张建设走后心里也异常窝火。
捏紧了一对拳头嘎巴直叫,但不知往哪儿打。
直到傍晚才掏出手机打通疆良。
“出来陪酒吧。”
半小时之后,戴着黑鸭舌帽、穿着黑外套的疆良进入凤城某步行街。
人多、灯亮、大街上烧烤、炒菜味浓。
疆良发现张建设坐在自己的对面。
我看了看摆在桌边的几十个啤酒瓶,“张哥怎么啦?”
张建设端详良久,认出这就是疆良。
“天气那么热为什么捂得那么紧?”
疆良无奈一笑,“怕被人看到。我是凤城人,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张建设的脸上闪出一丝得意。
“现在你们可以理解为什么我会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吗?追名逐利的人一定会被名利所累的。”
疆良叹了口气,“只是遗憾自己没张哥有气魄、滔天有权势,说放就是放。”
“张大哥,不要说我,今天你就找到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建设启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他“首先是饮酒。”
时光荏苒,二人已饮啤酒数十瓶。
疆良连连摆手,“没办法,啤酒都提到嗓子眼,多喝会吐。”
“张大哥,你说,怎么回事?”
张建设的眼神顿时显得有些凄凉。
望着大街上行人慢慢道出白天的事情。
疆良听到血气上涌的声音后,直拍桌子起身。
“究竟谁那么狗胆竟敢嫁祸张哥。你放心吧,我马上召集起来,将凤城放高利贷的人都找来,接受审讯。”
“不要让我抓住是谁,否则我会让他后悔来这世上的!”
到了西北大漠,就不像今天这样条条框框。
有时逮着嘴硬的冤家,便千方百计地让他们张口闭口不放。
而疆良则是这一领域的专家。
骨头再硬也不可能在其麾下坚持半小时就能说尽有用无用的话。
张建设又一杯酒下肚,“早有言来,这不就是西北吗,再也不考虑自己的兵中有什么方法。”
疆良少见地犟着嘴巴。
“但我偏偏咽不下这个气来,林家的那几个家伙鼠目寸光。张哥你的财产,够顶天立地的上次小国家了,还要借高利贷吗?真开玩笑!”
“明天我查林家是否偷税漏税了,还敢让我抓住一点点把柄呢,我一定要惩罚他倾家荡产!”
张建设放下酒杯,响声不大。
“没完,对吗?今晚出来是为了找您喝个闷酒解闷。您不是说我在拜托您做事吗?”
疆良赶紧坐好,“张大哥,不是对你不敬,是为你委屈!”
“用不着。”
张建设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真假难辨,假假难辨就接着喝。”
这酒意不知何时了,张建设不知如何回家。
总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了。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周围空无一人。
一想到这个纯朴善良的姑娘,张建设就感到十分内疚。
他也许会说他没对不起谁,但只有林乔茵一个人。
她此刻肯定会难过吗?
正当张建设神志不清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乔茵归来?”
张建设愁得眉毛直直打赤脚。
开门一看,门外站满了吕嫣然。
张建设有些失望“是您,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吕嫣然拎着油条豆浆“把早餐送到您的面前,似乎还没有迎接我的到来呀。”
吕嫣然嘴上虽这样说着,但脚底下却是径直迈步走进屋里。
“昨晚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乔茵在电话里痛哭流涕半夜三更怎么办。”
张建设心里一阵发麻,“她肯定会难过的,不是吗?”
“那还用说。”
吕嫣然把早餐摆好,“知道她那么久了,也从没见她哭丧着脸。”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是你上次给我的,我用了几千块钱,你先拿去用吧。”
张建设目光猛然收紧,“你还以为,我是借高利贷的吗?”
吕嫣然对张建设的突然改变大吃一惊“没有,没有。”
“就是我现在没有什么钱可以花,如果想有用的话,先把钱拿来用。”
“无论如何,我不信你借高利贷,凭你为我妈看病的能力,你根本就不缺钱。”
“可乔茵此刻却听不下去这一切,一口一个地说你是借高利贷来的,我给你一个交代,她会跟我发脾气的.”
……
林书贤起早贪黑、西装革履、精心整理。
张雪梅白了他一眼,“我们就是为了让女儿离婚才穿得这么好不怕被人笑话的吗?”
林书贤铁青着脸,“我怎么害怕他们开玩笑呢?这是我们家庭的福音和大喜事。”
“总算能甩掉张建设这个寄生虫了,想起来就很高兴吧。你快去叫乔茵来吧,这样乔茵也会整理得很好。”
林乔茵推开卧室门,“我已起床,马上就洗漱吧。”
林书贤挤出笑容,“乔茵,你要记得把妆化好,然后换上最好的裙子呀。”
林书贤话音刚落,砸门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了出来。
凌乱得让人听来就像大有怨气。
“大上午的,是谁那么没有品质?”
他嘟哝着过去开门。
清楚地看到了外面的情景,但目瞪口呆。
自家门口立着几十位描龙画凤之人,一看不像个好茬。
前面立着一个光头,光亮得几乎可以反光。
他上下打量了林书贤几眼,“你是林书贤吗?”
林书贤的心也没了,倒退两步:“就是我了。”
“你到我家来做什么我似乎不知道你是什么?”
光头冷冷地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您不了解我们不要紧,我们了解您就好。”
“我们昨天在公司里弄得这么大动干戈,你们还不快还款呢,真的就没把我们哥儿们放在眼里吧?”
说着光头忽然目露凶光地举起脚踢向林书贤下腹。
这一脚力大,林书贤径直飞到客厅里。
“爸!”
“书贤!”
张雪梅带着林乔茵惊叫着不管不顾地冲过去。
“你在做什么?有什么理由打人?信不信我会马上打电话报警?”
“报警?”
光头冷哼着,根本没有将林乔茵对自己的威胁放在心上。
“欠债还钱是理所当然的。报警有什么办法呢?报警不需要还给我们钱吗?”
家人这才知道那些人来做什么。
“所有的钱都是张建设借的,跟我们没关系,你想找就去找他,我女儿已经准备跟他离婚了!”
“张建设何许人也?”
光头喃喃地说着,接着骂了起来:“你说无所谓吧?”
“子债父偿你女儿向我们借钱还不上,你当爹当妈,都要为他付出!”
“总共有一千五百万麻溜拿出钱来否则我会点开你的房子,然后把你的女儿买进夜总会!”
张雪梅反驳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女儿何时借了你的钱?乔茵你了解他们吗?”
林乔茵打量光头良久,摇摇头:“从未见过。”
光头显得很没有耐心,他一脚踹倒在地林书贤径直坐到茶几前。
“不是这女儿,而是另一个,她亏欠我们。”
“另一种呢?”
张雪梅想了想,“您在讲妙音吗?没办法,丫头已经离家出走几年。”
光头举着胖乎乎的耳光准备给张雪梅一个耳光,吓了一跳赶紧缩了缩脖子。
“我不管她有没有离家出走,总之,她借钱给我们,我们一定要来找你。”
“如果没钱就算了,你家里那家公司该还值多少钱呢?给我们一些股票就好了,咱们到点去拿分红吧!”
林乔茵虽也忌惮这些人,但他壮着胆子说:“妙音她太小了,为什么欠那么多的钱呢?你弄错了吗?”
光头望着她忽然猥琐地笑了起来。
也一直舔唇,似乎恨不得拿目光吃掉她。
“漂亮的女人,我们永远只借,无论借什么钱。您这道题估计也只有您姐姐才能答得上来。”
“我劝君不如快请父母偿还吧,您这种嬉皮嫩肉卖到夜总会里去了,我心不忍呀!”
林乔茵被吓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赶紧把脑袋藏到张雪梅的后面,连眼也不敢瞄。
“哈哈哈!”
光头得意地笑着,随后直接掏出一把亮匕首抵着林书贤脖子。
凶相毕露的说:“给钱或者给命你都会选择一条!”
“给你钱.”
林书贤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大哥哥,你看刀,永远不要把手弄丢呀。我马上给你打个电话寄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光头冷哼一声,“你这样的男人是个贱骨头。不动真家伙也不知怕。”
“赶快打个电话吧,不到半小时,我就会看到一千五百万。少一万把刀吧。”
林书贤在张雪梅、林乔茵的搀扶下,回到了宿舍。
“我们该怎么办呢?”
张雪梅已经六神无主,“家里面有那么多的钱,不如报个警,报了警他们才会诚实。”
林书贤摇头道:“无法发出警报。就算把他们都抓起来,迟早都会出来的。当他们走出去时一定要报复我们。”
张雪梅想了想,“那么叫咱爸爸吧,妙音可是自己的亲孙女啊,还会见死不救吗?”
“林家公司这么大的行业,出一千五百万应该没问题吧?”
林书贤又摇摇头,表情比刚颓然多了。
“这更不用说了。除非你确实将股权交给他们,否则这家公司目前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现金。”
“公司就是咱爸爸的命,不要说妙音了,就是把刀往咱爸爸脖子上一搭,他也不答应,更何况有林旭天的家人搅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张雪梅来了脾气,“难道真要他们刺伤你、要乔茵陪男的喝了睡?”
“啪!”
一只玻璃杯重重地打在卧室门上“别着墨了,快去电话募捐吧!”
三人拥挤在窄小的寝室里,都全身都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种绝望和害怕的情绪笼罩着他们。
“要么就打张建设的手机?”
林乔茵低声道,听来颇有底气不足之嫌。
“既然高利贷不是他借的,那法拉利就是他自己花钱买的,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呢。”
张雪梅不屑道:“他的出路在哪里呢?泥菩萨过了河就自在逍遥了,您以为他还有闲心管您吗?”
“这是一千五百万了,不就是一千五百块了,即使张建设他也有了,难道他愿意拿出去?”
“况且他只是当过兵的几年,有什么资格拿出来咋多的钱呢,你们对他的眼光还未免太高了吧!”
张雪梅一肚子委屈地埋怨着。
林乔茵态度也强硬了起来,“如今除了张建设之外,妈妈您认为还有什么人会关心我们呢?”
“是叫大伯他们?呵呵,估计都恨不得我们家死得越早越好!”
张雪梅唇枪舌剑一言不发。
无论她此刻是否愿意承认,如今看来,张建设确实是能帮上忙的惟一人选。